第二百五十九章 轉變
第二百五十九章 轉變
何佩凝說的沒有錯,沈樂心的身材玲瓏有致,是最理想的床伴。而何幼怡的身材和樣貌像是十五歲的少女,還沒長成的樣子。
何佩凝的每一句話都正中何幼怡的軟肋,叫何幼怡難以反駁。
何幼怡沉默良久。
有夜風吹過來,師徒倆的髮絲隨風飄舞。
星子漫天,各人有個人的心思。
何幼怡道:「師父,究竟什麼是第三種女人呢?」
何佩凝道:「介於吃得到和吃不到之間就是第三種女人。若果你做了青嶼山的御教,對於齊晨來說,就是第三種女人。齊晨什麼性格不用我來多嘴吧。對齊晨來說,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人有吸引力呢,還是道門魁首四仙山的御教更刺激誘惑?」
何幼怡沒有辦法反駁。
何佩凝繼續道:「你自己選吧,是要等到人老珠黃、空耗青春,還是賭一場。就算是輸了,你大不了捨棄了御教的位子,上天子山去不就行了,你會損失什麼?」
何幼怡在夜風中站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下定主意,最後對師父道:「我去見見齊晨,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說完駕馭起劍光飛回了齊晨的房間。
齊晨正在房間裡面踱來踱去,頗為煩惱的樣子。
見到了何幼怡,齊晨停下來道:「幼怡,我已經想好了。你還是留在青嶼山做御教吧。」
何幼怡往後退了一步,她來這裡不是為了聽這句話。
齊晨完全沒有注意到何幼怡表情上的細微變化,繼續道:「我剛才已經想過了。你師父不是逼著你做青嶼山的御教嗎,其實我和你們青嶼山一位不能透露姓名的前輩早就協商過了,你來做青嶼山的御教再合適不過。如果你是擔心,將來魔教和青嶼山有衝突的話難以自處,那就不必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還做魔教教主一天,魔教就不會主動進攻四仙山,一定不會為你為難的。」
何幼怡很沒有精神地哦了一聲。她來到這裡不是為了聽這樣的話。
齊晨繼續道:「這樣你的師父就不會生氣啦,你也不必難過啦,明天我把這話也對你師父說一遍,想必你師父也會十分滿意。」
何幼怡默不作聲。
「怎麼,幼怡,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是我遺漏了什麼嗎?」
唯一遺漏的是何幼怡炙熱的情。
何幼怡搖搖頭,看見腳上的繡花鞋,一時之間覺得十分刺眼又多餘。這麼多年不穿鞋也過來了,何必又多此一舉呢。
何幼怡彎腰脫下鞋子,脫鞋子的動作很慢,心裡在泣血。
齊晨卻依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幼怡,你還是不習慣穿鞋子嗎?」
「不。我既然要做青嶼山的御教,就不能穿你的鞋子啦。」何幼怡說話的口氣很輕,好像這一雙鞋子無關輕重。重新變成赤足的狀態,何幼怡說:「只有這樣,我才能動用門內的力量,去做青嶼山的御教。」
何幼怡推門走出去,駕馭劍光馬上離開。
回來的時候,何佩凝還站在原地,看到何幼怡赤足,什麼都沒問。
何幼怡說:「師父,我答應你做青嶼山的御教。」
何佩凝道:「這件事可沒這麼簡單。御教又不是翁中的蛐蛐,說拿就拿。要做青嶼山的御教,可要你自己全力以赴地爭取才行。」
何幼怡的眼神變得堅定,「好!我一定全力以赴。」
第二日。
沈樂心再去找何幼怡的時候,居然吃了閉門羹。兩個沒穿鞋子的道人攔住了沈樂心,說何幼怡有事,不方便見客。沈樂心還要往裡面闖,她和何幼怡的交情可不是普通的客人。
沈樂心闖了進去,看到何幼怡正在院子裡面看道書。看到沈樂心來了,很冷淡地叫了一聲:「師姐。」
沈樂心注意到何幼怡腳上的繡花鞋不見了,便問:「是和齊晨那個混球鬧彆扭了嗎?那個混球天生沒心沒肺,你要和他慪氣,就是和木頭慪氣,只會白白氣壞你自己。」
聽到沈樂心的話,何幼怡幾乎哭出來,但是最後忍了下來,道:「師姐,師父給我的功課還沒做完呢,等我做完功課,再找師姐說話吧。」說完又拿起了道書。
沈樂心疑惑地看著何幼怡,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轉性了?
何幼怡這個孩子倔強起來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沈樂心只好從何幼怡的住處退回來。
重新見了齊晨,沈樂心道:「幼怡今天好像不一樣了,說吧,是不是你又惹小姑娘生氣了?」
齊晨道:「你哪裡話,我怎麼會做這麼不解風情的事情。」
「那怎麼會我剛去的時候,幼怡正在院子裡面認真地看道書?」
「認真看道書不是好事?」
「你知道她最煩看這些道書的嗎?」
「小女孩不能長大嗎?」說這句話的是何佩凝,何佩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坐在屋頂上,手中還拿著一個黃色的酒葫蘆,正在將琥珀色的酒液倒入嘴中。
齊晨興緻勃勃地跳到屋頂上,來到了何佩凝的身邊,搓搓手,道:「丈母娘好興緻啊,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你說話算數嗎?」何佩凝問。
「當然!」齊晨拍拍胸脯,「我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我的信譽,黑白兩道一直都讚不絕口。丈母娘怎麼會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呢。」
何佩凝將酒葫蘆丟給齊晨,齊晨接住了,酒香從葫蘆裡面飄出來。
何佩凝道:「想要幼怡做青嶼山的御教,還需要擺平兩個人。」
齊晨道:「丈母娘你昨天不是說薛海已經想要傳位給幼怡嗎,薛海如今雖然昏迷,只要等薛海醒過來不就好了了。」
何佩凝瞪了齊晨一眼,嚇得齊晨退後了一步。這個丈母娘可是火爆脾氣,說動手就動手的主兒。
何佩凝沒有動手,而是慢悠悠地道:「還要搞定三院院長啊。竇一晴被我大殺了風頭,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要幼怡穩坐御教寶座,至少還要搞定另外兩位院長。」
「康林和武元基。」沈樂心補充道。
「沒錯。康林我親自出馬。武元基武痴一個,沒什麼腦子,就交給你去搞定了。」
齊晨連忙擺手,這可是一個苦差事。道:「我?我不一定搞得定啊。我最近睡眠質量很差,吃飯也吃得少。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呢。」
何佩凝道:「天下第一的齊晨就這麼一點膽子?我把獨生的寶貝女兒送給你了,你連一點彩禮都捨不得?」
齊晨道:「丈母娘大人。武元基這個人,和我們魔教交手許多次,所以對於他我還是很了解的。這人皮糙肉厚,力大如牛,又不講什麼禮節,一點都不斯文。很難搞啊。」
何佩凝道:「要是好弄,我用得著特別來找你嗎?」
齊晨頓時露出苦笑。
沈樂心對著何佩儀道:「師叔,今天幼怡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
何佩凝嘆一口氣,又看齊晨傻笑的樣子,心想到底還是女兒家敏感。道:「幼怡沒什麼變化。如果一定要說有,也只是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丈母娘你做了什麼?」
「呵呵,我什麼都沒做,小女孩總有長大的一天,不是嗎?」
話裡面的玄機,懂的人自然就懂。
沈樂心雖然疑惑,卻也不便多問。
何佩凝道:「沈丫頭,你過來。」
沈樂心走過去,何佩凝拉起沈樂心的手,「以後大家就是自家人了,不用叫師叔這麼生分,就叫我何姨吧。」
沈樂心點點頭,「嗯。」
「你師父不是給你留下一串手鏈嗎?」何佩凝問。
沈樂心看了齊晨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但是表情顯得十分委屈。
齊晨深吸一口氣,道:「那一串手鏈被我拿去送給宋依兒了。那一串手鏈……」
還沒說完,何佩凝就摟住了沈樂心,怒道:「你這人怎麼如此胡鬧。你可知道那手鏈是我四仙山流傳多年的寶物。」
齊晨道:「可是我有補償給樂心另外的寶物啊……」
沈樂心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補償?師父的遺物,一句補償就能被你拿去送給別的女人?宋依兒好大的威嚴喲。樂心,不如你也不要回去天子山了,安心留在這裡,氣死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齊晨頓時哭笑不得。
如果再不去搞定武元基,讓他支持何幼怡,恐怕連沈樂心也要留在青嶼山給何佩凝當女兒了。這買賣可就太虧本了。
何佩凝瞪了齊晨一眼,「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幹活?」
齊晨千不情百不願地搖搖頭,看著沈樂心,「青嶼山這麼大,樂心你就行行好,做我的嚮導吧。」
沈樂心揚起頭顱,哼了一聲。
齊晨只好道:「沈樂心女菩薩,你就行行好,搭救則個吧。」
「誰是你的女菩薩,你個沒良心的混球。」
說是這麼說,沈樂心還是來到了齊晨的身邊。兩個人從房頂上跳下去,齊晨拉著沈樂心穿過山間小道。山間有許多好看的植物,鬱鬱蔥蔥。
沈樂心道:「剛才何姨給了我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句話。」
「什麼話?」
「武元基的弱點。」
「啊?說來聽聽。」
「以柔克剛。喏,就寫了這四個字。」沈樂心道,「武元基院長修鍊的是煉體的功夫。我們青嶼山的煉體功夫可不會弱於你們魔教的魔極真身。就算是你的本體親來,雙方純粹比拼肉體強度的話,你也未必能勝過武元基院長。」
「好啦,我知道你們青嶼山厲害。要怎麼才能以柔克剛呢?」齊晨問。
沈樂心道:「你怎麼這麼笨。都不知道你這種笨蛋怎麼做到魔教教主的。現在我要賣個關子,你自己要好好想想,等你實在想不出來了,叫我幾聲女菩薩,說不定我一發善心就告訴你了。」
武元基是神機院的院長。
神機院代表的是青嶼山的最強武力。能在高手如雲的神機院穩坐院長,自然實力上也有過人之處。
兩人翻過一處山峰。
遠方白雲深處,有宏偉的金色建築群。好像圖畫或者想象之中的場景。
一道音波盪開飄渺白雲。
齊晨看到這衝擊波,道:「是念卿雲。她居然在和人動手,我們快去看看熱鬧。」
沈樂心也疑惑地道:「音波好像是從神機院傳來的。莫非神機院之中也有比試?」
一道音波之後,又有幾十道音波如同疾風驟雨般傳來,將天上流雲震散。
接著齊晨和沈樂心看到一個大鬍子道人從屋頂飛出來,落到雲間。
這大鬍子道人正是武元基。音波化成一把把無形利劍,萬劍歸宗刺到武元基的身上。武元基的身上火花四濺,道袍被刺成布條裝,身上全部是乒乒乓乓的聲音。
念卿雲萬道音劍齊發,卻不能傷武元基分毫。
武元基哈哈大笑,道:「念閣主的音劍果然天下無雙,今天真是痛快,痛快之極!」
武元基的聲音鏗鏘有力,在群山之間回蕩,產生連續的回聲。
齊晨掉頭就想要走,但是卻被沈樂心拉住了。
齊晨露出苦笑:「我才不要和你這個人形沙包打架。」
要得到武元基這種武痴支持何幼怡的承諾,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先定下一個彩頭,然後和他打一架,只要能勝了他,什麼都好說。
沈樂心道:「那你也不能臨陣逃走啊。我沈樂心的男人不許做這麼丟人的事情。」
齊晨道:「樂心你誤會了,我不是要逃走,只是想要回去換一件衣服。神機院裡面想必有很多觀眾,我現在這件衣服不夠帥氣,怕丟你的人嘛。」
沈樂心道:「那就不必了。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你生得好看,而是因為齊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齊晨道:「其實我很反感和這種人形沙包打架的,曠日持久,一點樂趣都沒有。你越揍他,他越興奮,氣氛會被弄得很奇怪啊。一點都沒有高手相爭,一劍定生死的意境。」
沈樂心道:「哼!你別找借口。」
「好好好,我和他打一場不就行了。」
齊晨拔出太阿劍,指著天上的武元基,大聲道:「天上那個大鬍子,你欺負我家閣主是什麼意思!有種和老子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