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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威脅

  第二百五十一章 威脅

  園子裡面終於變得安靜下來。


  齊晨和沈樂心從水底露出頭,齊晨問沈樂心:「薛海和那個女人都離開了,我們要不要去薛海的書房看看?」


  這個主意實在太膽大妄為了。


  沈樂心道:「還是不要了。我們今天晚上已經聽到這麼多的秘密了。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書房裡面,依然有燈火。


  對於齊晨來說,是個誘惑。


  但是沈樂心搖頭說:「還是穩妥一點為好。如果進去之後露出什麼馬腳,被竇一晴察覺了可不好。」


  齊晨道:「你說得有道理,為今之計,最好是先把幼怡從天牢裡面撈出來,住在裡面隨時可能有人下毒,實在太危險了。」


  「嗯,這件事我還要和何師伯一起商量。」


  「我們怎麼回去?原路返回嗎?」


  「不用了,這池塘引的是山上活水。水往低處流。我們只要跟著流水一起走,就能找到下山的路。水路的安全係數應該高於陸路。」


  齊晨和沈樂心再次潛入水底,沿著水路朝著山下退去。


  從竇一晴的府宅中潛出來之後。水流變得越來越激烈。坡度也變得劇烈。


  一條瀑布將水流送到山下。


  銀河漫漫,星子遙遙。


  只有瀑布水聲。


  以及兩個人。


  齊晨拉著沈樂心落到山下的瀑布邊。


  兩人都濕了衣服。齊晨不禁想起和沈樂心在玄甲島上的時候,也是這般潛行游水。夜行衣濕后緊緊貼在沈樂心的胴體上。勾勒出絕美的線條。沈樂心的身材一直都是極品,突兀有致。


  沈樂心背身整理頭髮的時候,露出白皙的脖頸。月下美人的畫面,齊晨看得吞了吞口水,雖然在這無人的野外,又上演了濕身的誘惑。但是一想到何幼怡的處境,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那方面的心情。


  而在竇一晴的府宅之中。


  一個赤足的女道士正坐在堂內。何佩凝的身邊擺了一個茶杯,不過一口茶都沒有動。


  竇一晴在侍衛的簇擁下趕過來。


  見到了何佩凝,竇一晴道:「何長老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何佩凝看著竇一晴,並不說話,玩弄起茶杯。


  竇一晴對著身後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堂內只剩下竇一晴和何佩凝。


  何佩凝收斂笑容,一臉冷酷表情,放下茶杯道:「竇院長的茶,我可不敢喝。」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怕有人在茶水裡面下毒。」何佩凝道。


  竇一晴眼珠一轉,難道被何佩凝識破了?但是很快計上心頭,沉聲道:「我不知道何長老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深夜來訪,說是有關乎青嶼山未來的大事。莫非這大事就是為了消遣本院?」


  何佩凝道:「我徒弟被關在天牢。有人在每天供給的水裡面下毒,這件事竇院長知道嗎?」


  「啊?真有此事?!」竇一晴震驚地道。這震驚不是裝出來的。


  竇一晴剛和那個神秘女人商量過這件事,竇一晴還沒答應下來。難道是那個女人獨斷專行,已經這麼做了?竇一晴的臉上陰晴不定,內心更是慌亂。竇一晴很不喜歡這種事態失控的感覺。一切都很糟糕。


  何佩凝道:「我的小徒弟被羈押,是竇院長和刑堂的堂主唐少府負責的事情,對吧?如果不是竇院長你的命令。刑堂的人敢這麼做嗎?」


  竇一晴道:「這真是冤枉。你的小徒弟被羈押是御教的意思。我只是執行者。再說了,我和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我為什麼要毒殺你的徒弟?真是荒謬。」


  何佩凝道:「這件事真不是竇院長做的?」


  竇一晴道:「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你大可以去追查這件事是誰做的。反正和我絕無關係。」


  何佩凝看樣子還是不信。


  竇一晴問:「那些人用的是什麼毒?」


  「名字不知道。不過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混在水中,就是神仙也嘗不出來。不知道竇院長知道這毒的名字嗎?」


  「我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最好。」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徒弟,她要是有什麼事情,不管是誰,我都會翻臉。」何佩凝放完這句狠話,就離開了。


  竇一晴十分生氣,但是又覺得難以辯駁。一定是那個仙磕山的臭女人暗中做的手腳。下毒也就罷了,怎麼還被沈樂心和何幼怡識破了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第二日。


  竇一晴很早就帶著人馬殺到了仙磕山的駐地。


  昨晚一場宴會。仙磕山的人許多都喝得大醉。


  早上,十分安靜。


  神秘女人抱著貓,正在院子中曬太陽。女人的神態和貓一樣慵懶。一隻手正在幫貓順毛,鮮紅的指甲,反射著陽光。


  竇一晴屏退左右,對這女人道:「哼,寄琴。你們仙磕山好快的手段啊。你為何如此獨斷專行,要下手為什麼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還假情假意地和我商量。你不是早就動手了嗎?」


  「竇院長,你說的什麼話?我都聽糊塗了。」


  「昨天晚上何佩凝殺過來,因為有人對她的寶貝徒弟下毒。難道不是你做的?今天早上御教天不亮傳來御令。將我和刑堂堂主傳召過去大大地訓斥了一頓。這件事除了你還會有別人會做?」竇一晴怒氣沖沖地道。


  寄琴道:「竇院長真是冤枉人。我要是做這件事,會被人識破嗎?」


  竇一晴的表情陰晴不定,「如果不是你,難道會有別人?」


  「這可說不好。推導一個事件的主謀是誰,最好是從結果來看。這件事我得到什麼好處了嗎?如今那個小姑娘呢?」


  「被御教接到了雲頂天宮。」


  寄琴笑起來,「那這件事得到最大利益的是誰?」


  「何佩凝!」薛海震驚地道,「難道是苦肉計?」


  寄琴道:「御教請放心。如今人在雲頂天宮,我們不好下手。但是主上早就做了第二手的打算。」


  「什麼打算?」


  「請葉家的人來青嶼山對峙啊。那兩個小妞不是勾結魔教的人嗎?只要葉家的人證來了,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竇院長請放心吧,主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竇一晴在院子里走了幾步,心裡道,還不是要怪薛海,竟然想要傳位給何幼怡。何幼怡身陷囹圄之後,本來已經覺得御教寶座十拿九穩。沒想到何幼怡的師父何佩凝又殺了回來。這兩個姓何的,真是討厭!

  寄琴道:「不過還有一件事,請竇院長留意君山的人。」


  「為何?」


  「最近君山的御教李宗閣也很不老實。下毒這件事說不定也可能是君山的人做的。」


  「可這次君山並沒有派一流的高手來萬仙大會。」


  「竇院長,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竇一晴點點頭,「這倒是不錯。」


  一大早。


  就有守衛打開牢門,將何幼怡的手銬腳鐐解開。薛海的大弟子新城子,進來對何幼怡抱拳道:「何師妹,請吧。」


  何幼怡警惕又疑惑地問:「去哪裡?」


  「雲頂天宮。何師叔正在雲頂天宮等著你呢。」新城子又將那一把劍交還給了何幼怡。這把劍在何幼怡被打入天牢之後,一直都是師父在使用。這把劍是信物,何幼怡拿到劍之後,終於對新城子產生了信任。


  雲頂天宮,不是在一座山峰之上。


  而是在連綿的山峰頂上的宮殿群。這裡是青嶼山御教的居停,也是青嶼山的權利核心。青嶼山構建這一座雲頂天宮總共花費了一千五百多年,花費了幾代人的心血。整座宮城構成一個盤龍的圖案。


  平素宮城大半都隱藏在飄渺的雲層之間,很少有展露出全貌的時候。


  這一天,也許是為了迎接何幼怡,天空晴朗,半點雲霞都沒有。整座宮城宏偉的全貌都展現在了何幼怡的面前。


  上山還要解劍。


  但是薛海已經特別下了命令,允許何幼怡帶劍上山。


  屋子裡面,薛海正在和何佩凝喝茶,兩人說著閑話。


  何幼怡從屋子外面踏進來,首先看到師父,忍不住叫了一聲:「師父!」


  何佩凝訓斥道:「沒大沒小,見到御教真人怎麼不行禮?」


  何幼怡連忙抱拳道:「御教真人好。」


  何幼怡的心思純真,靈台一片清明。都說相由心生,這些都體現在何幼怡的面相和眼神上。薛海越看越歡喜,覺得把青嶼山交給這麼一個有朝氣有天資的少女,而不是那些暮氣沉沉,只在乎權力鬥爭的老頑固。一定會更好。


  不論是青嶼山,還是四仙山都到了需要新鮮血液和變化的時刻了。


  何幼怡雖然被救了出來,還是很擔心沈樂心,便問:「師父,沈師姐呢?」


  「我怎麼知道呢。」何佩凝道,「你且先在這裡住下來。等洗刷了你們的冤屈,我想她自然就會現身了。」


  何佩凝又對御教薛海道:「我真是搞不懂,就是勾結魔教又怎麼了,阿襄雲海如此危險。不學會隨機應變怎麼絕處求生。幾枚劍胎已經拿回來了,居然還要治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薛海。」


  薛海面對何佩凝的指責,只是呵呵笑。這麼做,出主意的都是紫玄奇,他只是執行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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