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起去嫖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起去嫖
晚上的康樂城更加熱鬧。
齊晨和楊彩庭站在石板路的尾巴上,朝著頭上望過去,全部是燈籠、晶石、小法寶各種裝點夜色的工具。街邊小吃攤熱氣騰騰。先生、小姐、販夫、巡邏的道兵從攤邊路過。
楊彩庭在龍虎山悶了太久,很想念市井的繁華。纏著齊晨帶她到處逛逛。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逛中,看到一間賭檔,兩道門帘上都是色子。
裡面人聲鼎沸。
楊彩庭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
「在陽池郡的賭檔裡面嘛。那時候你還是一個混幫會的小太妹嘛。」
「嘻嘻,當時你連齊老都贏不了哦。後來你去了阿襄雲海是不是被人暴揍?什麼天下無敵,我看也是稀鬆平常嘛。」
「為什麼你總是希望我被人按在地上打呢?」齊晨笑道。
「你老是喜歡惹人家生氣嘛。」
齊晨只好道:「好好好。是我不好,不該惹大小姐您生氣。」
楊彩庭道:「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就當舊地重遊。」
「請吧,楊彩庭小姐。」
挑開帘子,進去之後。
八張賭桌。
麻將、牌九、色子各種玩法應有盡有。每一張賭桌面前都聚集了許多殺紅眼的賭徒。楊彩庭在街頭廝混過很久,這些東西她都再熟悉不過了。
楊彩庭對著齊晨攤開手,「拿來。」
「什麼拿來?」
「銀子呀,沒有本錢本小姐怎麼賭錢?放心啦,我一定不會輸的。」楊彩庭自信地道。
楊彩庭當然不會輸,如今的她聽力遠超常人,要聽個色子的點數還不是輕輕鬆鬆。
很快的,楊彩庭連續贏了十把。弄得搖色子的荷官滿頭大汗。看場子的幾個大漢交頭接耳,目露凶光。
這些小人物齊晨當然不放在眼裡,只是看著楊彩庭玩耍。
但是對於這個賭檔的老闆來說,今天來踢場子的勁敵了。
換了一個荷官,幾個大漢又清出場子,不讓別的賭徒跟著起鬨,只讓楊彩庭和賭場對賭。
這場面對於市井賭徒來說,自然是十分刺激的事情。
楊彩庭的身邊堆積了厚厚一疊的銀票,只是一張就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一年了。觀戰的賭徒都喘著粗氣,十分緊張。
但是楊彩庭坐在桌子前,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連續換了三個搖色子的荷官,楊彩庭依然在贏。賭的很簡單,就是簡單的猜單雙。寶盒中的色子從八顆加到十五顆,楊彩庭一次都沒有輸。
氣氛越來越緊張。
荷官手中的寶盒再次落定。
楊彩庭將所有的銀票都推出去,「這次我買雙。」
這是很大一筆錢,荷官道:「這數目太大了,我要請示過大老闆之後才能……」
楊彩庭搖搖頭,道:「要等多久?」
荷官道:「至少一刻。」
「太久了。」楊彩庭道。
楊彩庭剛說完,色子圖案的門帘再次被人挑開。
兩個後生扶著一個青衣的老者走進來。
青衣老者道:「怎麼能讓客人久等呢,快開。」
荷官得到了命令,打開寶盒,裡面十五顆色子呈現出的最終數目是單數。
楊彩庭輸了!
剛才連戰連勝,贏的錢能夠買下一條街的神秘少女就這麼輸了。
周圍的賭徒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知道楊彩庭的神奇魔法為什麼失靈了。
楊彩庭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齊晨的身邊,將齊晨那裡得來的本金還給齊晨。一分錢沒贏,一分錢也沒輸。剛剛好。
直到齊晨和楊彩庭出了賭檔,裡面還是久久沒有一絲聲音。
齊晨問:「你為什麼要故意輸掉。」
「我就是覺得很無聊啊,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難怪你在陽池郡的時候,也不在乎輸贏。如果想贏,一定能贏。但是贏了這些錢又有什麼用呢,我又用不上這些錢。都是黃白俗物啦。」楊彩庭意興索然地道。
齊晨含笑沒說話。
「哎,你說人是不是修道越久,就越無趣啊?」
齊晨說:「也許吧。凡人都在仰望天上星辰,當有一天凡人真的成為天上星辰時,又會覺得天上冷寂,不如凡間熱鬧有趣。有這想法不出奇,可是想歸想,難道真的做回凡人?」
楊彩庭道:「我才不想那麼多無聊的事情,有你陪著我就很開心啦。你看那邊……」
那邊是一個妓院,裡面吹吹打打,門口還有許多的花籃,好不熱鬧。門口有幾個龜公正在拉客人。這些龜公還偏偏穿成鮮艷的綠色,說不出的滑稽。
「喂!帶我去嫖吧!」一想到能找到許多新鮮的刺激,楊彩庭的臉色又變得明媚起來。
「哈?」
齊晨道:「你一個姑娘家去這種地方不合適吧?我摟著個姑娘上妓院,你要別人怎麼看我?」
「我可以男扮女裝啊,你怎麼這麼笨。」
「呃……」
楊彩庭真是古靈精怪,說要女扮男裝,就一定會女扮男裝。
換了一身常服,又將頭髮綁上儒士巾,一張臉比起女裝的時候反而更嫵媚了。
楊彩庭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齊晨在背後偷笑:「真是像個相公。」
楊彩庭不知道齊晨話里的相公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在誇她英俊。高興地道:「我要是個男子啊,就把姚小蝶姐姐搶走。把你這個壞人給氣死!」
楊彩庭說完這話,又在唇上粘上假鬍子,十分滑稽,連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齊晨笑道:「你要是有這個本事,我一點都不介意啦。」
姚小蝶正在良好的恢復中,雖然進度十分緩慢。但是毛毛蟲變成蝴蝶,本身就是一個漫長又艱辛的過程。有啟明星的夜晚,就算再黑暗,也沒有關係。因為光明總會到來。
妓院、賭坊都是銷金窟,多少錢都花得下去。
捨得花錢,不僅做得大爺,連皇帝都做得。
齊晨領著楊彩庭進去,老鴇剛迎上來,齊晨就丟出一錠金子,老鴇人場里左右逢源,何等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楊彩庭皮膚細膩,又沒喉結,是女子之身。齊晨使了一個眼色,道:「我要最好的房間。」
老鴇頓時心領神會。
兩個綠衣的龜奴開道,老鴇領著齊晨和楊彩庭到了樓上最好的一間房。房門上還有一個名字:迎鳳求凰。
進去之後,齊晨又丟出一錠金子,「我要最好的伶人兒,來唱曲兒解悶。」
看到齊晨出手這麼闊綽,老鴇頓時新歡怒放,殷勤地用絲絹幫兩人擦好凳子,說:「兩位大爺請等著,姑娘兒馬上就來。酒菜呢……哎呀,小寶兒,快上最好的酒菜,給我把大爺伺候好了!」
老鴇殷勤得讓楊彩庭甚至感到尷尬。
妓院這種地方嘛,花錢的手段越惡俗,越粗暴越好。
老鴇笑著關好房門,出門之後將兩錠金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差點磕掉牙,變得更高興了。
楊彩庭道:「原來妓院就是這樣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是啊,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回去吧。」齊晨道。
楊彩庭卻拉住齊晨的衣袖,「我還沒玩夠呢。」
「你想幹嘛?」
「你們是怎麼在妓院做大爺的,你教教我嘛?」
「怕了你了,你看好了。」
很快龜奴上了酒菜。
楊彩庭不能動酒,這些凡間的菜也下不得筷子,就看齊晨開心地吃著酒菜。
沒多久來了一個老年樂師和一個抱著琵琶的姑娘兒。模樣姿色都是我見猶憐。清瘦之中透露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來。
楊彩庭幾乎從凳子上站起來,而身邊的齊晨,正在十分沒品位地啃豬頭肉。好像這漂亮的姑娘兒還不如豬頭肉可愛。
楊彩庭十分興奮,但是又不敢說話,怕被看穿了女子的身份,於是瞪著齊晨。齊晨滿嘴是油地對著新來的姑娘道:「你都會什麼?」
姑娘兒還來不及答話。
老鴇興沖沖地跑進來,介紹說:「這位是如煙姑娘,兩位大爺可還滿意?是我們風月樓的第一的姑娘兒,還是清倌人兒哦。兩位大爺若是……」
老鴇說到這裡,十分熱情地看著齊晨。另外一位大爺可是女子,哪有女子出錢嫖女子的?
齊晨心領神會,老鴇的意思是有錢就能喝到頭湯。
楊彩庭和齊晨耳語道:「什麼是清倌人兒?」
「嗨,也就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
老鴇退下去道:「大爺若是有什麼吩咐,朝著門外吩咐就是了。門外我放了兩個機靈的小子。隨時為大爺服務。」
楊彩庭讀的書不是很多,還是到了雲松四友手下才接觸到文學、音律之類的東西。不過還是很快被這個小姑娘唱的曲兒所吸引,跟著打節拍。倒不是曲子唱得有多好,而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對唱,讓楊彩庭很入戲。真的將自己當成了才子,對面坐著的自然是命運多舛的佳人。
齊晨依然沒品地吃著酒菜,好像這音樂和他不相干。
聽了四首曲子,齊晨道:「聽夠了吧?聽夠了我們就回去。」
楊彩庭正在沉醉,哪裡願意回去。
接下來的戲碼,更無聊了。
實在是老一套。
入迷的楊彩庭開始詢問這個如煙姑娘的身世,為什麼會流落青樓。
這自然……
如煙姑娘抱著琵琶說完自己悲慘的身世。
聽完之後楊彩庭眼淚汪汪地看著齊晨,齊晨笑著給了許多賞錢。楊彩庭還十分不滿,你這人是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