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一切的緣起
第兩百零一章、一切的緣起
修鍊的緣起是什麼呢。
答案兩個字——
求仙。
但是最近一萬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成仙。
這就構成了一個巨大的矛盾。有很多人，甚至很多天才在日復一日地刻苦玩命修鍊。但是最後沒有一個人能成仙！
以至於有人懷疑，根本成仙就只是古人的美好幻想，是鏡中花，水中月。只是美好，卻並不真實存在的願景。
齊晨一度就持有這個想法。
按照正統的說法，修鍊一共有三災五劫。
三災其一是天上罡風吹你；其二是天上雷劫劈你；其三是天上陰火燒你。
三災又稱天劫。
五劫則不同，人有生、老、病、死、苦也。這五劫比起三災，要更加虛無。要怎麼渡，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說法。
佛家還有眾生皆苦的說法。
齊晨經歷過三災，成就大聖級別的修為，早在輪迴之外。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早就飛升仙界了。但是到現在，齊晨還在天子山上喝酒，看著嬋月和小湘陵放風箏，享受早春的快樂光景。
也許，真的就沒有成仙吧。
不能成仙，退而求次，只求長生好像也還不錯的樣子。
可是，齊晨的安逸被宋依兒和一本古怪的書打破了。
那本書叫做前世書，在宋依兒的手上。齊晨還進入宋依兒的靈識，看過了宋依兒的記憶。也看到了伏羲和女媧的分歧——究竟是留在凡間，還是羽化登仙。
也看到了女媧的分身和一高一胖兩個道士的戰鬥，這兩個道士從一扇仙門后出來，還提到了一個奇怪的名字——冷寂仙王，以及仙界可能進行的戰爭。
至少，在蛇族統治大地的時代，修士們是應該能成仙的。
那現在為什麼又不能成仙了呢？
這個答案和蛇族為什麼覆亡一樣，藏在了歷史的廢墟之中，需要慢慢地搬開那些已經被風化的石頭，找出真相。
求仙這件事，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齊晨的日程表上。
……
李秀青剛結束了一場殺戮。她的天心劍變得十分妖艷，似乎能滴出血來。李秀青的頭髮、瞳孔都是可怕的血色。雖然剛殺了一千多個人，李秀青的白衣卻一塵不染。
天心劍開始顫抖，李秀青能明顯感受到手中這把劍十分滿意剛才的殺戮，這一把劍變得越來越嗜血了。
可是李秀青，畢竟還是那個李秀青。
頹然地將劍插入地面，抱著頭，十分可憐的表情。血河老祖的意志也寄居在她的靈台之內。現在的李秀青，經常會神志不清。有時候結束了一場殺戮，看到遍地屍體，才恢復神智的清醒。
淚水從李秀青的指尖划落，連流出來的淚水都變成了血紅色。
有些可怕的東西已經侵入了李秀青的骨髓，再怎麼樣也洗刷不掉了。有一隻懵懂的小兔子出現在李秀青的腳下，純白色的皮毛，和李秀青的一樣紅彤彤的眼睛。
李秀青看到小兔子，覺得這個小兔子和自己一樣的可憐，抱起小兔子：「你的家人呢？難道你也是孤家寡人？」
小兔子不能發聲，在李秀青的懷裡掙扎了幾下。
李秀青放下兔子。心裡有蠢蠢欲動的殺念。強行克制下來，李秀青深吸一口氣，剛才交手的對手裡面好像也有神劍宗的人，他們叫自己什麼？好像是血發魔女？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李秀青對著天心劍的劍鋒，有自刎的衝動。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對這個世界會好一點？
在李秀青的腦中，血河老祖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想起來：「你可不能死！如果你死了，老祖也會跟著死，大不了老祖把身體的控制權讓給你半個月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殺這麼多人？」
血河老祖桀桀怪笑，道：「是嗎？你以為那些人都是老祖我殺的？嘖嘖，那好。老祖半個月不出來。看你殺不殺人！」
李秀青感到十分的痛苦。
這一切就不能找出一個解決的方案嗎？
李秀青突然想起了師父古靈威。
一念之下，飛過千里山河，回到了神劍宗後面的瀑布前。
一條銀龍倒掛，瀑布的水聲十分喧囂。
古靈威的墳墓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安排在這裡。
墳墓上已經長滿了雜草，李秀青沉默地幫古靈威的墳墓拔光雜草，然後在墳墓前跪下來，「師父！弟子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本來是沒有臉面來見師父的。但是，我想，如果我死之前不來見一見師父，向師父認錯，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說完李秀青重重磕了三個頭。
看著瀑布，想要拔劍自刎。
沒想到天心劍自動飛出去，射在黑色石壁上。一個原本隱藏的洞窟出現在了李秀青的面前。
而神劍宗的全部秘密都在這洞窟之中。
……
而在龍虎山上。
楊彩庭結束了一整天的修鍊。雲松四友在她的身後，對這個弟子的表現十分滿意。
楊彩庭已經知道了，那個在陽池郡，認她作小老婆的男人是齊晨的分身。
齊晨的大名，只要是修士都如雷貫耳。
齊晨就像懸在玄洲上空的日月，所有的人都需要仰望著他。
楊彩庭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最近對於外丹的控制有了長足的進步，《天海丹本》的修鍊速度很快，已經突破了第三層，連四位師父都覺得楊彩庭的進步不可思議。
甚至龍虎山的掌教也見過了楊彩庭幾次。楊彩庭舉止得當，說的話也讓掌教很滿意，完全沒有了陽池郡叛逆少女的樣子。
下一次的見面，要給齊晨怎麼樣的驚喜呢？
楊彩庭在心裡想。
一想到齊晨，楊彩庭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齊晨最近還在天子山嗎？」
「不，聽說齊晨和宋依兒在大懸浮世界鬧了一場，動靜很大。而且齊晨好像又壯大了自己的勢力不少。」
「哦。」楊彩庭道，「那我什麼時候能擊敗齊晨？」
雲松四友都微笑搖頭，表情如出一轍。
區區一顆外丹，就想要擊敗齊晨。你這也未免太小看齊晨了吧？齊晨統領魔教這麼多年，佔據天下無敵的名頭這麼多年，想要殺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些人多半將自己變成了屍體。還是想一點可行性更高的事情吧。
可是楊彩庭的笑容很自信。只需要給她五百年，她一定會成長為龍虎山建立山門以來最厲害的宗師。
到時候要怎麼和齊晨相認呢，對了，還有姚小蝶姐姐，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龍虎山的風景很好，四季溫暖如春。楊彩庭一來這裡就喜歡上了這裡。
畢竟是仙山福地。只是門派裡面，多半是男道士，很少有女修。這種男女比例失衡的地方，難免會歧視女性。楊彩庭是雲松四友的關門弟子，輩分奇高，和掌教一個輩分。
楊彩庭雖然不像以前一樣叛逆，但是卻依然是喜歡玩鬧的性格。畢竟她才這麼一點年紀。所以沒少背著雲松四友，私下和人切磋。這些切磋下來，龍虎山的弟子們都對這個來歷神秘的小師叔或者小師叔祖有了極高的評價。至少她不是那種不堪一擊的弱質女流。
在任何門派都是一樣，除了拼師父、輩分、來歷、出生，剩下就是實力了。楊彩庭實力這麼出色，自然吸引了門派裡面的許多年輕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修士的目光。
龍虎山的道士是不禁止結婚生子的。
可是在楊彩庭的心裡，只有一顆外丹，剩下就都屬於齊晨了。雲松四友對楊彩庭說過，齊晨那一晚抱著楊彩庭上山是多麼可怕的表情。又是多麼豪氣地答應了雲松四友的全部條件。
只要想一想，楊彩庭的少女心就會發作……
只是，龍虎山畢竟屬於道門，嫁給齊晨是不是就意味著叛變呢？
楊彩庭也很喜歡龍虎山，喜歡這裡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如果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就好了。最多齊晨想要攻打龍虎山的時候，勸阻他嘛。
咦？這樣算不算和親？
雲松四友還不知道手下這個弟子還有著這麼多的心思。楊彩庭的體內有一顆千載難逢的外丹，又正好適合龍虎山的功法，調教好這個徒弟，對雲松四友才是正經事。
如果楊彩庭背叛龍虎山，加入魔教呢？
這個問題雲松四友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畢竟是老一輩的宗師級人物。我待你以誠，不管你回報我如何，這才是做師父的胸襟。
楊彩庭呼嘯著從山間飛過，突然看到一道青光從眼前疾走，應該是什麼法寶！
這青光十分神異，楊彩庭好奇心難忍地跟了上去，早就聽說過會有無主的法寶亂飛尋主了。這種法寶一般都十分厲害。楊彩庭一想到這裡，頓時來了精神，體內的外丹噴吐出驚人的氣勁，讓楊彩庭的速度攀升到了一個難以辨別的程度。
楊彩庭追了出去，卻看到這一道青光落入了一座火山之中。
火山口還有濃煙飄出來，看上去十分危險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