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後果
第一百三十一章、後果
齊晨跟著七尾妖狐從窗戶跳出去，又翻過幾道宮苑深牆。
七尾妖狐對天蔑宮的熟悉就像是自己家一樣，齊晨問：「狐狸姐姐。莫非你也是阿襄雲海的人么？」
七尾妖狐道：「我可不是阿襄雲海的人。我只是小小的浮萍，在這個世界裡面隨處漂浮。幫人做一點事情，賺一點酬勞。我來阿襄雲海是因為我受到了別人的邀請。而邀請我的這個人，就是你等會要見的人。」
雲藏老人的名字，齊晨聽蘇蘭提過，說是活了五千多歲。
齊晨打趣道：「狐狸姐姐，請你的價格肯定不便宜吧？」
「哎喲，怎麼會呢。我這個人做生意一向都很公道的。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哦。」七尾妖狐道。
經過交談，齊晨知道七尾妖狐不是殺手，而是大懸浮世界里最著名的神偷。
兩個人穿過天蔑宮，來到後面的深山。
深山之中，有一根潔白的柱子聳立。
柱子下面是一條甬道，通往地下。
甬道給齊晨的感覺是十分幽深，就像是墳墓一樣。
七尾妖狐道：「你是不是覺得這裡像是墓道？沒錯。這裡就是墓道。裡面埋葬的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齊晨來了興趣。仙人，他還只是聽說過，沒有見過呢。
走進甬道，一路往下。
甬道的通風很好，裡面很陰涼。
走了大約三百步，空間變得寬闊起來。齊晨看到一張石床，旁邊還有一張石桌、幾張石凳。
藍衣服的女刺客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只看臉的話，和嬋娟幾乎分不清楚彼此。七尾狐狸說她和嬋娟是雙胞胎，看來是真的。
七尾妖狐道：「好啦，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快隨我來。」
接著往前走。
白色寒氣不斷從地下透出來。
終於在一間石門前停下來。
石門前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穿著儒士的衣服，帶著高頭大帽，看上去十分儒雅。他的臉上皺紋很深，鬚髮花白，眼神很鎮定，也很睿智。這一份從容和智慧，是穿越漫長時光而得來的。
齊晨打量這個老人，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時光雕刻后的滄桑感。這個老人也很強，應該強於雲海主人，和齊晨、龍神一樣，是最高的大聖級別修士。
七尾妖狐輕輕抱拳，道：「雲老，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哦。」
雲藏老人也抱拳道：「多謝蘇姑娘了。」
七尾妖狐道：「哪裡話，您是主顧，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呢。」
七尾妖狐興高采烈地離開。
只剩下雲藏老人和齊晨。
「齊教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的名字，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你應該是這一千年來，四大洲部最強的人。」雲藏老人道。
「恭維的話就不必說了，你找我來是有事情要說吧。七尾狐狸告訴我這裡是仙冢。是否這一扇石門背後，就藏著一具仙人的屍體呢？坦白講，我對於凡間的事情，多半是抱著玩笑的興趣。他們在外面玩的那些陰謀詭計，對我來說就像是氣泡，輕輕一戳就會破滅。如果裡面真的有仙人的屍體，我會十分認真地對待。」
雲藏老人道：「仙人的屍體確實就在門后，但是這一扇門已經一千多年不曾有人能夠打開了。上一個打開這扇門的人，也是你們玄洲魔教的，叫做代天鷹。」
「哦？是他啊。」齊晨道，「代天鷹是上一代的魔教教主，不過我造反把他給做掉了，之後教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代天鷹……是很厲害的對手，我認真調查過他的生平。不知道他還來過這種地方啊。」
齊晨走到門前，用手摸石門，輕輕用了一點兒真力，真力被很強硬地反彈了回來。果然，想要打開這扇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雲藏老人道：「趁著你想法子打開這扇門的時間，我和你說說一些問題的答案吧。一些可能會困擾你的問題。」
「行，第一個問題，阿襄雲海為什麼要去四大洲部找人過來呢？」齊晨問。
「因為大懸浮世界的土著居民，先天經脈就不如四大洲部的人強韌。如果說玄洲的人，一千人裡面有一人適合修鍊的話，那麼在這裡，就是十萬人裡面才能找得出一個適合修鍊的。阿襄雲海十二個金咒師，算上昨天被你殺掉的聞天，十一個是從四大洲部過來的。」
齊晨問：「為何這些人都願意留在阿襄雲海，而不回去原來的地方呢？這一點也很奇怪啊。」
「想要回去，要走的路比進來的路還要兇險。就算有龍船也是九死一生的旅程。除非是雲海主人特別打開兩界穿行之門。」雲藏老人說，「而且阿襄雲海還有一個秘密。每年八月十五的時候，雙月達到最滿的那一天，天蔑宮藏著的一塊石頭，在雙月輝映之下，會投射出天書的內容。只要看了，就能有莫大的好處。就算不看天書，雲霄聖塔裡面遍藏天下功法。大多數的人拋棄妻子，來到阿襄雲海，不就是為了功法嗎？」
「這……」這個答案倒是出乎了齊晨的意料之外。「天書是怎麼回事？」
「那一塊石頭從天外隕落，降落在天蔑宮之中。是三千年前的事情。那塊石頭上有不知名的陣法守護，誰也不能靠近。等到八月十五雙月光芒交匯的時候，就會投射出神奇的內容。這是阿襄雲海的大秘密，只有黃金及以上的修士才知道。為了保護這個秘密，雲海主人還下了命令，不準雲海的人在四大洲部談論阿襄雲海裡面的事情。」
齊晨的手摸在石門上，嚴絲合縫，完全找不到下手的點。這石門放佛渾然天成。
既然代天鷹都做得到，沒有理由齊晨做不到啊！
齊晨在摸索打開門方法的時候，接著問雲藏老人：「你為什麼要找我來開這扇門呢？」
「因為我想求死。」
「求死？」齊晨停了下來，這個理由實在是很玄幻。
「我已經活了五千年，作為這扇門的守護者。仙人的力量束縛著我，讓我寸步不能離開這個甬道。這幾千年來我都在這暗不見天日的甬道裡面。只要有人能毀掉裡面仙人的屍體，束縛我的法則也會失去效力。我就能得到解脫。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意吧。長生不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雲藏老人說。
「咦？你為什麼不親手打開這扇門，然後毀掉仙人的屍體呢？你的力量應該比代天鷹還要強吧？」
雲藏老人道：「我的力量被規則鎖束縛，這洞里的一塊石子我都不能傷害。」
齊晨的天魔氣凝結在手中，朝著門上重重轟擊！
更強大的反震之力從門上傳來，將齊晨彈開。
果然，用硬的不行。
「代天鷹既然進去過，為什麼你不讓代天鷹幫忙毀掉仙人的屍體呢？」
「代天鷹答應過我這件事，可是進去之後他就失蹤了。再出現的時候就在玄洲了。誰也不知道他在裡面遇到了什麼。」
齊晨軟硬兼施，各種方法都試了一遍，門卻紋絲不動。便有些氣餒地道：「不行，這個門我打不開。當年代天鷹是怎麼打開的？」
「他輕輕一推就開了。」
這……難道是代天鷹有仙緣，我沒有？
齊晨苦思冥想不得其法的時候。
雲藏老人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現在阿襄雲海和神魔海在外面打得厲害。其實神魔海本來和阿襄雲海是一體的，只是後來內訌，分裂出去了。而分裂的契機就是這一扇門。」
「還有這樣的事情？」
雲藏老人道：「起初這一扇門是打開的，所有人都可以進去。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辦法靠近仙人的遺體。直到四千年前，我神功大成。感應到這裡面有奇異的力量在呼喚我，就獨自來到這裡面……沒想到，從進來的那一刻起，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從我的天靈蓋注入。等我醒來，就已經成了這裡的守護靈。而這一扇門也關住了。此後的幾千年，我想盡了辦法，也找了許多人，代天鷹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入門裡面的人。我本來是雲海主人，我被困死這裡之後，手下的人分裂成兩股……贏的那一波人繼續佔據阿襄雲海，輸的逃到了外面稱為神魔海。」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齊晨用短劍靈犀在石門上輕輕敲打著，聲音很清脆。
可還是找不到開門的方法……
「那上面石床上躺著的小姑娘和嬋娟又是怎麼回事呢？這裡面恐怕有一段陳年的恩怨吧。」齊晨道，「我總感覺雲海主人易海冰把嬋娟送給我是沒安好心。」
「這一對雙胞胎是易海冰師姐的女兒。易海冰上位的歷史，幾乎是阿襄雲海的一段血腥史。易海冰的師姐在外面慘死，只有一對女兒被送了回來。以易海冰的性格，自然想要殺了乾淨的。只是礙於輿論和四個隱世老怪的壓力，易海冰便和儲智宸，一人各養了一個在身邊。姐妹長成之後，儲智宸看出來，是絕好的雙修鼎爐，便想找易海冰索要去，收入房中。易海冰將嬋娟小丫頭送給你，儲智宸讓嬋月來殺你，都是沒安好心，嘿嘿。」
齊晨靠在門上，仙門突然有了動靜，開了一個小縫，有藍色的光芒從裡面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