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賭
第五十二章、賭
齊晨來到賭桌前，賭徒們很自然地給他讓了一個位置，齊晨坐下來之後，旁邊的桌子也不賭了，都圍了上來。因為這裡雖然每天都在賭，還是第一次有人賭得這麼大。
賭徒們見到了大額的賭博，都紅著眼睛，喘著粗氣，雖然這場賭博的主角不是他們，但是只是看熱鬧也就夠緊張了。
齊晨略微掃視了一下，這賭場裡面烏煙瘴氣，都是些不成器的兇徒，一個厲害人物都沒有，本身齊晨也不喜歡賭博，所以他的打算是輸完這點晶石就拍拍屁股走人。
齊晨表情輕鬆，荷官卻擰著眉頭，嚴陣以待。在他的認知里，沒人會主動送錢，特別是齊晨一次性拿了這麼多貴重的紫曜石，肯定是有備而來。這怪不得荷官，在平常人看來，這的確賭得很大。隨便一顆紫曜石拿出去，都可以買半條街的資產。
為了顯示公平，荷官特意拿了十二顆新骰子過來，還特意請齊晨檢查一遍。齊晨略微象徵性地看了一下，沒有問題。
看上去這是一場公平的對賭，其實也僅僅是看上去公平而已，資深的荷官想要操縱骰子是再簡單的不過的事情。
第一把，齊晨猜的是單，結果是雙。
第二把，齊晨猜的是雙，結果是單。
……
很快齊晨就要輸完了。
荷官的眼睛裡面是不正常的興奮，因為他可以拿五分的提成！
齊晨的表情依舊，還是擺著笑臉，輸這麼點晶石，還不值得他肉痛。一個少女卻擠開人群站了出來，單手叉腰，一隻手指著齊晨，訓斥道：「你要是不想贏就趁早滾出去！你是在侮辱聖潔的賭桌嗎？！別開玩笑了！賭徒的價值觀你真的了解嗎？上了賭桌，拚命都要想贏啊！」
「哈？」
這個少女皮膚略黑，但是很有青春的活力，眉毛很細很長，是地地道道的柳葉眉，她繼續道：「你這樣算什麼？你有錢就了不起嗎？不要以為你送錢就有意義！你這是在侮辱我一直都很欣賞的賭桌！」
這個少女……是不是價值觀、人生觀有點歪掉了？
不過很有意思啊。
齊晨沖她笑一笑，突然有了勁頭：「下一把我一定會贏的。」
齊晨說的話絕不是開玩笑。
聽十二個骰子的單雙，是很簡單的事情。
只要是入了門的劍仙都能做到。劍仙的五感遠勝於常人，能聽見常人聽不見的細節。
齊晨說到做到，連續贏了三把！
荷官開始慌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冒出來，連搖骰盅的技術都走形了。齊晨知道他的心態已經崩了。
齊晨每贏一把，就有人歡呼，很顯然這些人在這裡輸了很多錢，見到有人能贏賭場的錢，自然很高興！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單純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而已。
少女站到齊晨的身邊，齊晨沖她笑一笑。這個少女有著青春的活力，就像這座海邊小城一樣，有著特別的風情，就像海風撥動髮絲一樣撩人。
從裡屋走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儒士的高冠，穿著黑白的衣服，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帥氣，所以老了也很有氣質。
荷官尊敬地道：「齊老。」
「你下去吧，換我來。」齊老道。
荷官如蒙大赦地退開。
齊老穿的衣服有著寬大的袖子，他一隻手拉住衣袖，一隻手拿起了骰盅，他的手很特別，手指修長，更厲害的是指甲很長，而且晶瑩如玉。很顯然是修鍊了某種特別的功法，走的是化指為刀的路子。
「賭大一點吧？」齊老看著齊晨。
「隨意。」
「賭你全部，一把定輸贏。」老人指的是齊晨桌子上的晶石。
「可以。」
老人用蘭花指，將十二顆骰子一一放進骰盅裡面，動作很慢，雖然是蘭花指，看上去卻很自然，一點都不娘。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連齊晨身邊的少女都十分緊張地盯著老人手中的骰盅。
老人搖起來，帶起漫天殘影，速度太快了，骰子之間的碰撞也十分激烈。
骰盅落定！
「單還是雙？」
老人手離開桌子，還後退了幾步。這樣一來，大家都玩不出來什麼花樣了。把勝利的天平交給運氣來裁決，這才是賭博全部的魅力所在。
齊晨也沒聽出來是單還是雙，很顯然這是一個二分之一的機會。
「單吧。」齊晨說。
「你輸了。」老人沉靜地道，自信地將雙手負在背後。
齊晨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是我輸了。」說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都不用揭開骰盅？
為什麼這兩個人都如此的肯定輸贏？
少女不可置信地問齊晨：「你真的不打開骰盅看一下？」
齊晨搖搖頭，「是我輸了，沒什麼好看的。」
齊晨已經準備離開。
齊老問齊晨：「你是誰？」
「我不能說，我說出來會惹麻煩的，給自己惹麻煩，也給你惹麻煩。」齊晨道。現在就連徐子陵這個名字也是遍地仇家，一堆人想要徐子陵的命。比劍鬥法，齊晨最近玩得有點膩了，需要一點更清新的項目。今晚這個賭博就很不錯，雖然輸了。
「你很豪爽。」齊老道。
「謝謝。千金難買開心，沒什麼的。」
齊晨說完走了，絕無半分的留戀。
齊晨走之後，有好事的人揭開骰盅，裡面都是骰子的粉末，無論說單還是雙，齊晨都會輸！
再看看齊老，果然是深不可測！
見到骰盅裡面的粉塵之後，少女立刻沖了出去，她要再見見這個人！
齊晨哼著小曲兒，走在路上，不知道怎麼地，雖然輸了，卻感到十分的爽朗。
長巷子里，從屋頂上跳下來兩個人。
黑衣蒙面的人。
「閣下是誰？」黑衣人問齊晨。
「我啊？無名小卒一個。」齊晨回答。
黑衣人手中淬毒的武器，反射出幽光。
「怎麼，覺得我好欺負？」齊晨說。
「如果要命把你身上的晶石都交出來！」
「哦？打劫我？」齊晨笑起來。
如果有人主動送死，他不介意出劍。
星辰之力在他的身體裡面流轉，齊晨拔劍很快，出劍更快！
這兩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齊晨的劍割斷了喉嚨！
這種瞬間的爆發力是來自古清風改造后植入身體內的赤月禁法。齊晨用起來得心應手，就像是先天就有這樣的速度一樣，不得不說古清風和她手下那幫科學怪人的水平很高，也不枉齊晨在他們身上花了天價來培養。也許以後這個世界不是屬於魔教的，也不是屬於正道，更不是屬於佛教那幫禿驢的，而是屬於這種科學修仙派的。
少女終於追了出來，齊晨的劍還在往地上滴著血液。
「喂！」少女道。
「嗯？」齊晨說。
她看看屍體，再看看齊晨：「你為什麼要殺掉他們，他們只是小強盜而已，你完全可以教訓教訓他們啊，你的劍術這麼厲害。」
「不知道啊。下手是一瞬間的事情，一瞬間哪裡想得到那麼多的事情，拔出劍之後全憑本能戰鬥啊。還有，小妹妹，我可不是你想象憧憬的那種大俠哦，我不是好人，準確地講，我是一個大魔頭。」齊晨平靜地說。
少女的眼睛裡面出現了一絲的恐懼，齊晨本來就是打算嚇跑她的，沒想到她眼中的恐懼很快被壓了下去。
「你也要去阿襄雲海嗎？」少女問。
「是啊。」齊晨眯著眼睛。果然這個小小的陽池郡裡面出現的有趣的人物，都是奔著阿襄雲海而去的嗎？
「那你有邀請函嗎？」
齊晨沒有回答。
少女繼續說：「我猜你有，我可以做你的女人，條件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去阿襄雲海。」
老實說這個小女孩很有意思，眼神也很靈動，可齊晨並沒有阿襄雲海的邀請函，身上的邀請函還是姚小蝶的，如果這邊答應下來，姚小蝶那邊肯定是會暴走的。玄洲恐怕沒有人願意見到暴走的姚小蝶。
就算是為了玄洲的繁榮和昌盛，也要說：「去阿襄雲海可不行哦，小妹妹。」
「沒膽鬼！」
「給你一個大哥哥的忠告，小妹妹。不要隨便在外面講阿襄雲海這四個字。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好脾氣的……」齊晨道，「為了阿襄雲海這四個字，最近可是死了好多人哦。那些想要去阿襄雲海的人都很壞哦，就算不殺死你，也會把你折磨到瘋掉哦。」
「你……我才不像你，膽子這麼小！難怪拿不到阿襄雲海的邀請函！」
激將法這種東西對於齊晨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齊晨不再理會這個少女，收劍回鞘，準備回客棧。
走到一半，姚小蝶從黑暗的巷子裡面出來，冷靜地說：「這個小女孩是用毒的，不過她的毒不厲害，傷不著你。還有……她和剛才的兩個劍手是一夥的。」
齊晨微笑道：「小蝶，你不是說不出門的嗎？還有……你這是在關心我？」
姚小蝶扭扭捏捏地哼了一聲。
齊晨牽住姚小蝶的手，「好啦，是我不對。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