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快活
第四十四章、快活
天子山。
群峰錐立，雲海蒼茫。
山峰如劍，不可攀登。一輪紅日，照在雲霧上面，反射出霞光異彩。
因為有王者氣象，才叫天子山。
山峰之間，一座寒潭。
一條畫舫正在湖中緩緩行駛。
這湖便是碧雲潭，以前姚小蝶就被關在這湖底。
姚小蝶坐在船艙裡面心事重重。
「怎麼了？」齊晨問。
「我被關在這冰冷湖水底下的時候，暗不見天日，還要每天受到冥火炙烤，所以曾經發過誓，誰放我出來，我就報答他。」
「怎麼報答？」
「以身相許。」
「噗……姚小蝶，想不到你……哈哈哈。」
「很好笑嗎？」
「不好笑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可能是因為覺得你的想法很可愛吧。」
姚小蝶很冷感地看著齊晨。
姚小蝶的皮膚很白，長相也很精緻。吃起來應該是什麼口味呢……算了，一想到她的那些毒、蠱還有巫術就沒了胃口，如果再加上她喜歡屍體這個奇怪的癖好……還是算了吧。說起來，山上還有一個貓娘小湘陵正在等著齊晨呢。
回天子山是齊晨的主意，主要原因是齊晨覺得徐子陵這具皮囊的武力值太低，打算在天子山上好好升級一下。畢竟邊荒大俠徐子陵現在已經闖出名號了。
一到天子山主峰山腳，就有一隊蒙面的黑衣人出現，這些黑衣人沉默地抬著一個空的擔架。
齊晨和姚小蝶打完招呼，神念回到本體之中，徐子陵這個皮囊癱軟下去。幾個黑衣蒙面的人幫忙收起皮囊。並且對姚小蝶說請移步青鴉宮。
齊晨的神念，剛回到本體，睜開眼睛。
一道粉白的旋風撲入齊晨的懷中，可愛的貓耳，童真的面容，還有豐滿的胸部，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貓娘小湘陵用萌萌的聲音問齊晨：「主上在山下玩得快樂喵？這些天主上不在，小湘陵可是很想念主上您啊。」
齊晨摸摸小湘陵毛茸茸的貓耳，道：「見到了很多有趣的人物，也經歷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總體來說，算得上不虛此行。就是很遺憾——沒有能殺死李秀青。」
「李秀青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小湘陵天真爛漫地問。
「唔，是個很有趣的小姑娘啊。」
「那我和李秀青誰更有趣呢？」
「李秀青是個小搓衣板兒，哪有你好玩啊。」齊晨用手指在小湘陵的胸部戳下去，感受到驚人的彈性。心中升起一片綺念。
姚小蝶卻在這時候步入青鴉宮。
齊晨只好放開臉色連紅撲撲的貓娘小湘陵，對姚小蝶說：「喲，你來了。」
姚小蝶單膝跪地。
「起來吧，不用這麼拘謹。和山下的時候一樣相處就好了。」
姚小蝶站起來，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在船上的時候，不是還說要以身相許嗎？」
姚小蝶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
「咦，這個女人怎麼和冰一樣。一點都不好玩，主上我不喜歡她，讓她出去，和我玩兒吧，喵喵喵……」
小湘陵有著無辜的大眼睛，和天真爛漫的臉。看上去十分的純情。當然也僅僅是看上去而已。姚小蝶覺得這個叫小湘陵的半妖十分的噁心，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每天把自己打扮成十三四歲的樣子，說話憋成小女孩的聲音。這份爭寵、固寵的心機，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齊晨摟住小貓娘，摸著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十分敏感。
「主上……」小湘陵發出甜甜膩膩的聲音。
齊晨和姚小蝶說：「徐子陵那具這身體太弱了，我要找專業人士幫我升級一下，然後再下山。不然遇到厲害一點的人物，都沒有勝算。」
「下山幹嘛？」姚小蝶不解地問。
「你不是一心在想著你的阿青妹妹嗎？」
「李秀青會不會有事？」姚小蝶的眼神里有著藏不住的關心。
「喂！你該不會是愛上李秀青了吧？你們都是女的，這樣不合適吧？」
看齊晨寵溺地抱著小湘陵，姚小蝶沒有回答，直接走了出去。
……
姚小蝶坐在院子里，正在觀察一朵花，這朵花藍紫色，開得很絢爛，還有迷人的香氣。枝幹上還有荊棘。這花叫做菲美人，有毒，而且是讓人致幻，很多時候會用來製作春藥。
她在天子山的住所是齊晨特別安排的，齊晨的說法是，姚小蝶你現在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我後宮的一員了，不給你一座宮殿，讓你稱本宮，好像有點對不起你的樣子，這樣吧，我把龍訣宮交給你。
姚小蝶沒有反對，安心地住了進來。和在福陵的時候一樣，每天搗鼓她的那些毒藥和蠱蟲。天子山的庫房裡什麼奇怪的玩意兒都找得到，有齊晨的手諭，她能隨意出入支配。
齊晨回到山上，總是和各種女人胡來，姚小蝶也懶得管他。反正他在山下福陵的時候，也經常出去和別的女人胡鬧。他這種男人，想要亂來的話，你要管也是是管不住的。只能氣壞你自己。不如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姚小蝶的身後，姚小蝶轉過身，小湘陵手裡拿著一條巨大的蜈蚣，正在她身後微笑。
小湘陵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心想，看本宮嚇死你！
「這玩意沒什麼毒性的。」姚小蝶平靜地說。
「啊？」
小湘陵不知道，姚小蝶是用毒的行家，區區一條蜈蚣怎麼會嚇得到她。
小湘陵將手中的蜈蚣扔掉，「喂，姚小蝶，你要知道呢，在這天子山誰才是正宮大人。別以為主上帶你下山玩了幾天你就能騎到我的頭上了！按照道理，可是我先過門的，你要叫我一聲姐姐。我是大的，你是小的。」說到這裡小湘陵的表情不禁變得得意起來。
「咦，我們不都是齊晨的侍妾嗎？」
「不許你直呼主上的姓名，你怎麼這般沒大沒小，我可要好好教教你這宮裡的規矩。首先……」
「你是不是以前也這麼對付齊晨上過的女人？還是說你會直接殺了她們？」
「哼！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被關在牢房裡面的殺人魔王嗎？我最多嚇嚇她們，我才不會傷了她們，要是亂殺人，主上會不高興的。真是弄不明白，你這種人有哪裡好，主上居然會帶你下山！」
「你是不是在很嫉妒？」姚小蝶反問。姚小蝶這句話正中要害。
「你！」小湘陵一跺腳，「氣死我了！」小湘陵說完就跑了。屁股後面毛茸茸的小尾巴十分可愛。
齊晨很寵姚小蝶這件事在天子山上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特別是在修羅道裡面。因為當初封印姚小蝶的時候，修羅道上下已經算是把姚小蝶得罪死了，現在姚小蝶得勢了，要報復怎麼辦？
想要巴結姚小蝶的人更多。每天足不出戶，都有許多人送禮物來巴結。姚小蝶懶得理會，都是手下幾個宮娥代為處理。
每月初一，是議事的日子。
齊晨高坐在御座之上，姚小蝶站在身邊。齊晨宮裡寵過的女人很多，很多都是玩一陣子，給很多的法寶和晶石，就送走了。姚小蝶能站在這裡，這是以往都沒有女人能做得到的程度。
那些給姚小蝶送禮的人都在心裡竊喜，姚小蝶的地位水漲船高，他們才有鑽營的機會。如果姚小蝶的肚子再來一點動靜，那地位更是穩如泰山了。
而看到姚小蝶享受這一份尊崇，修羅道的三個太上長老是最慌張的。
但是姚小蝶一點表情都沒有，也不說話，只是任由齊晨握著她的手。
齊晨摸著姚小蝶的手。
下面正在報告著事情，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哪裡稅收又增加了一成，哪裡又發現了一條靈脈，諸如此類的。齊晨聽得不在意。
終於補天閣的長老林羽道：「在河西之地，發現了一處上古遺存，我們和神劍宗的人發生了些衝突。李秀青突然現身，殺了我們十幾個人，七曜折損了兩人。不過她也負了傷，天心劍厲害，我們攔不住，只能任由她逃走了。」
聽到李秀青的消息，姚小蝶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齊晨不動聲色，依然玩弄著姚小蝶漂亮的手指，就像一個沉迷於聲色犬馬的昏君，補天閣的人還以為齊晨在生氣，要醞釀什麼懲罰，人心惶惶的。
過了良久，齊晨才說：「李秀青又出來作惡了啊。唔，交給小蝶你來處理吧。怎麼樣？」
姚小蝶要單膝跪下來領命，卻被齊晨扶住，「不要老是下跪。下面的人你們也是，不要老是跪我，我總覺得自己像是泥做的菩薩，一點做教主的趣味都沒有。」
誰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猜不準這位教主大人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回到青鴉宮。
「李秀青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要她的命么？」姚小蝶問。
「要下雨了啊。」齊晨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道，「風雨欲來的感覺可真好。本來想放過她的，你看她又找麻煩上門，這個李秀青啊……要怎麼處置她，下山再看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