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月光
第十六章、月光
不管躺著一地的人，姚小蝶走進寒暑居裡面，齊晨趕緊追上去，摟住姚小蝶柔軟的腰肢。
這一刻，終於找到一點人生贏家的感覺。
一起上了樓。
一路躺了許多屍體，中毒而死的屍體，各種奇形怪狀。
看來雲三公子找過來的時候，姚小蝶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
進了屋子。
姚小蝶說：「我喂出來了三種蠱。」
客廳的桌子上有三個陶瓷的盒子。
姚小蝶打開第一個盒子：「這是血毒天蟬蠱。」
裡面裝著一隻血色的蟬，幾乎有半個手掌大小。
姚小蝶說：「只要把這個蠱口服下去，我包管李秀青三天之內七竅流血而死。」
「等等……口服？這麼大一隻蟬，直接吞下去？」
「對呀。」
「對個屁啊！你吞給我看看？」
姚小蝶連忙搖搖頭。
「你覺得以李秀青的智慧水平，會把這麼噁心的昆蟲心甘情願地吞下去嗎？」
姚小蝶連忙蓋上蓋子，打開第二個盒子，裡面的蟲子很像蛆蟲，她連忙蓋上蓋子，「這個好像培育失敗了。咦，沒道理啊。我想起來了……剛才就顧著打架了，忘記加餌料了。」
最後一個盒子，李秀青打開，裡面躺著一條五彩蜈蚣，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哎呀，這個總應該能行吧？
然而在蓋子打開十秒后，這個蜈蚣捲成一團，很快就死了。
齊晨看看姚小蝶。
姚小蝶解釋說：「這個蠱好像不能見光的，見光就死。」
「你每天宅在房間里，就搞出這種東西？姚小蝶，我不得不懷疑你的業務能力啊。你真的懂蠱術？」
姚小蝶露出委屈的表情，「這裡沒有實驗素材，而且很多材料都找不到嘛。」
姚小蝶說的實驗素材是活人。當然不能讓她用活人做實驗，這無關道德，要是她玩得興起，連我一起當實驗材料了怎麼辦？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姚小蝶收好她的蠱，回到卧室。
齊晨打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胖子，這胖子一臉和氣的笑容，自我介紹道：「鄙人姓代，是這家小店的老闆。能進去說話嗎？」
齊晨請他進來。這胖子進來后，說話很和氣，但是內容不太客氣，想請齊晨離開，住店費也一併退給齊晨。
因為齊晨剛才暴打了雲家的公子，在這福陵城裡做生意最不能得罪的自然就是雲家。
齊晨沒說話，一塊雞蛋大小的金黃晶石放到桌子上。這塊產地海外蓬萊的上品晶石，用來鍛造仙劍，能極大地提升仙劍的品階。自然價格也是不菲。足夠買下他的寒暑居！
但齊晨只是微笑著說，我還想多住幾天。
胖子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極大的震驚。能隨便拿出來這麼一塊晶石，就算是雲家的公子也做不到。需要怎樣的家底，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胖子做出判斷，這個男人絕對是他得罪不起的，和雲家一樣。晶石，胖子自然是不敢伸手去拿的，貪心的人往往都不長命。話鋒一轉，問齊晨住得開不開心，伙食覺得怎麼樣啊，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不多時，就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胖子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今天店裡死了這麼多人，又有這麼一尊大佛住著不走……想想真是晦氣，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在地板上。
姚小蝶出來問齊晨：「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因為他覺得我和雲家一樣，都得罪不起啊。很聰明的生意人。」齊晨對姚小蝶說，「對了，你到底能不能配出像樣子的蠱？如果不行，我只好另請高明了。」
姚小蝶沒說話，一臉冷漠，轉身就走開了。
真是沒大沒小。
齊晨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泡完澡就想上床睡覺，卻被姚小蝶張開雙臂攔了下來。「你身上有很重的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我不是剛洗過澡嗎？」
「是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這麼濃郁，一定是個妖艷賤貨。所以今天不准你上床！你要睡，還是去找你的妖艷賤貨吧！」
「如果我一定要上床呢？」姚小蝶的鼻子可真靈，洗過澡還是被她發現了。
「我會往床上丟蟾蜍、蠍子、蜈蚣、螞蟥……」
齊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既然你這麼說，好吧，我自覺……」
當然不能去靈犀閣找念卿雲，大家不過互相看得順眼，又有天時地利，所以湊在一起打一炮而已，說不上什麼情分。現在過去肯定又會被她踹上一腳。
看來只能在客廳里用凳子將就一個晚上了。
一輪明月很快升起來。
齊晨看看窗外明月，心思突然靈動起來。在凌陽樓里，還有一個叫小青的好姑娘在等著他呢。自從給了小青《玄媚心經》之後，好久有些日子沒去看她了。要不要去看看她的修鍊情況呢。
卧室里姚小蝶不知道搗鼓著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踢斷了雲家三公子的肋骨，雲家報復的人也遲遲不來，真是一個無聊的夜晚。
從窗戶里跳出去，身劍合一，化作一道黃色劍光，很快就抵達凌陽樓。
齊晨從窗戶上跳下來。
小青正在鏡前卸頭上金釵。她臉上的青澀已經被嫵媚所取代，皮膚也變得更加光潔細膩，就像是月中的嫦娥一樣，艷光照人，卻又有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雖然這清冷在見到齊晨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容顏上的微妙變化是修習《玄媚心經》之後的效果。不得不說，她很適合《玄媚心經》。這心法在齊晨手中留存幾百年，終於找到了相稱的主人。
小青見到齊晨，她驚呼一聲：「先生，你怎麼來了。」
齊晨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小青心領神會地閉上嘴，看著齊晨。
「我睡不著來看看你。」齊晨在榻上坐下來，輕鬆地說。
「我都聽說了，先生你今天大展神威，打斷了雲三公子幾根肋骨，還殺了他許多家將。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都很為先生你擔心啊，要是雲家來找你的麻煩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找地方躲起來，還是儘快出城才是？」小青展現出擔心的神色。
「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可是雲家勢力這麼大，您應該忍讓一些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么……」
「人生嘛，追求的就是縱情瀟洒。」
「可是……」
「你聽我給你講道理，今天雲三公子來找茬，我怕雲家的勢力，然後忍了，說對不起，好，沒事了。要是明天他來這裡，說要把你收入房中，我怎麼辦呢，把你送給他？」齊晨看著小青。在他的字典里，就沒有忍讓二字。區區一個雲家，算得了什麼！
「可是雲家這麼厲害，您就真的不怕死么……」
齊晨笑著說：「人都會怕死，我也怕死。但是不能因為怕死，就失了氣節，那和鹹魚有什麼分別呢，我們是修行的人喲，不要將自己和市井裡的販夫走卒相提並論。」
齊晨能達到今天的成就，就是因為胸腔里含著一口氣，要縱情天下！要快意恩仇！就算身死神滅又如何？活在這個世界上，需要的就是這一點勁頭！在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前，齊晨曾經渾渾噩噩地活過。這一世，他已經不再甘於平凡。
小青也坐下來，眼睛里有濕潤的液體，「我真是沒用，就算是聽先生你這麼說，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很擔心先生你的安危。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要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先生你了。可先生你……」
齊晨苦笑，今天在靈犀閣主念卿雲那裡已經釋放了太多，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女之事的慾念。況且小青就像一個可愛的青蘋果，還長在樹上，沒到成熟的時候。
十六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情竇初開。小青看著齊晨：「先生。至少我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這不是誓言，而是真情。很讓齊晨感動。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得罪雲家不算什麼，他是天下無敵的魔教教主齊晨。只要他開一開金口，滅掉雲家輕輕鬆鬆。他有些遲疑，要不要告訴小青他的真實身份呢。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不會擔心得落下淚來。
「今天也要看我跳舞么？」小青的臉色微紅，齊晨每次過來都會看她跳脫衣舞，算是兩人之間的保留節目。
「今天不必了。我有些累了。」
齊晨躺下來，枕著小青的膝蓋。
「如果先生你要離開福陵城，請一定帶上我好么？」小青用期許的目光看著齊晨。
「你不怕跟著我受到雲家的追殺么？你不怕跟著我風餐露宿吃盡苦頭么？就算這些你都無所謂，你知道我還有一個老婆么？」
冷場。
小青的表情很掙扎，表情變幻了好幾種，才堅定地說：「這些我都不管，我只想跟著先生你。」
齊晨嘆一口氣，「你年紀還小，沒吃過苦，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浪漫。」
「可我現在的心意就是這樣，如果不跟著你走，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小青說。
「好。「齊晨答應下來。好姑娘的心意，是最不能辜負的事物，齊晨點點頭，」如果我離開這座城市，一定會帶上你。」
齊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月明風清，齊晨枕在小青的膝蓋上，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