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章 白虎星域
第三卷 第五章 白虎星域
白蔡竟然能走出空間隔離，這是驍峰不曾想到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他更是從未料到。
只見白蔡面帶沉思，一步步朝那星域壁障走去。驍峰急忙跟上，壁障早晚都能被破去，但兄弟不能出事。
好在白蔡不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在離壁障不足萬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刻，他伸出雙手，也不掐訣，倒像是在祈禱。片刻時間，奇怪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像是吟唱，又像咒語。
「天下蒼生，盡皆有靈。芸芸眾生，皆有殺機。吾以蒼生之一員，請求眾生，將此殺機與我融合，破開天道之束縛……」
聲音還在繼續，驍峰卻看到有無數光點從四面八方湧來。他伸手去接，一個光點竟然穿透了手掌，繼續向前。
「這是什麼力量，如此鋒利？」
要知道，如今的星空中能突破他防護的東西已經屈指可數了。這些看起來沒有絲毫威力的光點竟能直接刺穿手掌，當真不可小覷。
好奇的看去，只見無數光點緩緩聚在一起，形成大片亮光，卻還看不出到底要形成個什麼東西。
這時候，驍峰又驚奇的發現，壁障的那邊，也有無數光點穿透過來，聚集在白蔡面前。
他的心在砰砰狂跳，此物之鋒利，竟然連星域間的壁障都無法阻擋片刻。以其凝聚出來的法術，必定將劈開這層阻隔了四大星域的屏障。
正在驚疑間，自己體內竟也有一個小小的光點飛出，匯入那無窮無盡的輝光中，不分彼此。
神識內視的時候，驍峰並未發現體內少了任何東西。可是那光點明明來自體內，卻讓他好生迷惑。
又過了片刻，因果城快要被反彈而回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那些光點將要凝聚成一個什麼東西。
那是一柄劍，樸素得沒有絲毫出眾的劍。很寬，也不鋒利。
看到這裡，驍峰終於想起這是什麼法術了。許多年前，還在太昊星上的時候，白蔡召集了大批弟子，教他們布置仙陣。
而這其中，就有滅仙陣一說。當時，他此此陣凝聚出了一把劍，與不知從何處出現的佛陀一戰。
那一戰，雖敗猶榮，讓驍峰見識了那法術的威力，終於相信那所謂的仙陣原來不全是吹噓。
此刻白蔡施展的法術卻與滅仙陣如此相似。
他曾經說過，天下蒼生，從出生之時體內便帶上了一絲氣息。這是一絲殺機，是每個生靈體內最鋒利的力量。
但天下眾生，幾乎沒有能發現這絲氣息的。就算髮現了，也無法利用。而滅仙陣卻能將這一絲生靈體內最鋒利的氣息聚集起來，鑄成一柄滅仙劍。此劍，不出則已，出必滅仙。
只是驍峰想不明白，為何如今的白蔡不需要弟子布陣就能施展此法術了。還是說這法術本就不需要弟子布陣，不過是因為以前的他還沒有恢復，要藉助眾人的力量。
不管怎麼說，此劍凝聚出來，則此壁障必被破開。
這是天下蒼生的力量，集合了何止億萬生靈最鋒利的殺機。這一劍，曠古絕今！
白蔡正想握住劍柄的時候，驍峰走了過去。
「我來。」
他還記得，上次也是這樣，凝聚出此劍並不耗費太多力量，真正恐怖的是催動此劍所需的元氣。
「我說的是助你，不是替你。」白蔡一點都沒有客氣，退到一邊。
握住劍柄的時候，驍峰感受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手中握住的，是芸芸眾生。又彷彿天下蒼生都在看著他，為他默默祈禱，送出力量。
「不能失敗。」
心中暗想，同時深吸口氣，無數元氣湧入體內。手上用力，大劍便被連續揮動三次。
每一次，都只有一道劍氣飛出。但那劍氣之鋒利，瞬間觸碰到壁障之上。只是一聲猶如鏡子破碎般的脆響，阻擋了驍峰許久的空間壁障破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
狂風呼嘯，第二劍、第三劍隨之而來。又是兩聲脆響，壁障被完全破開，陌生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白虎星域。
面色蒼白的驍峰鬆開了手中的劍，臉上帶著心有餘悸的表情。此劍確實恐怖，揮出三劍，體內的元氣絲毫沒有剩下，甚至連生機都被吞噬了部分。
不過威力也絲毫沒有讓他失望。
大劍再次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卻有道亮光朝驍峰而來。將神識全部調集，跟隨著白光，他要去看，此物來自何方。
如果在鬥法中能將其召喚出來，必然是一件大殺器。
在他疑惑的表情中，光點朝心臟而去，最終消失不見。用神識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心臟多了什麼東西。
「詭異，當真詭異。」
驍峰以為他已經弄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所有奧秘，但到現在為止，依舊遇到了兩種看不透的力量。
心裡下意識的以為，這兩種力量有某種聯繫。
「想學啊？我教你啊。」
這個時候，白蔡走了過來，滿臉笑嘻嘻。
「好啊。」
幾個呼吸后，修為恢復，一行人再度出發，朝白虎星域走去。
這裡的景色，與朱雀星域大同小異。差別之處在於，此處之景更加雄奇壯闊，不似朱雀星域那般溫婉，如大家閨秀般。
神識掃過，驍峰就找到了此地的最強者。
這片星域，依舊是人族最為強大。第二大家族，便是白虎。除此之外，卻是一些修真宗門。
在這裡，家族的念頭被弱化。
三步踏出，眾人就見到了此地修為最強之人。那是個長相絕美的女子，與驍峰身邊幾人相比也不遑多讓。
她黛眉微皺，看著驍峰，心中卻緊張到極致。驍峰到這裡的時候，她正在盤膝打坐，突然感覺到有極其恐怖的神識掃過。
在那神識上，有讓她驚心動魄的力量。即便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意，女子也不敢懈怠，急忙外出查看。
修為越高，責任越大。作為此星域的最強者，有強敵降臨的時候，必須要站出來。
這是成為強者之前，師尊對她說的話。
「這位道友降臨我白虎星域，有何貴幹？」
女子強行讓聲音聽起來顯得冷漠，好掩飾心中的恐懼。她的修為，有仙皇初期。驍峰站在眼前，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
但僅僅是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睛，就讓女子覺得這是個絕世強者。
所以，她沒有立刻動手。
「作為最強者，你可曾感受到天地有什麼變化？」驍峰不說正事，反而如此問道。
事實上，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難並不是如何讓對方答應結盟。而是如何讓她相信，劫難即將降臨。
若是她能感受到絲絲變化，會省許多口舌。所以，驍峰才這樣問。
看他神色如此認真，再加上心中忌憚，女子沒有立刻發怒，而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我體質特殊，確實發現了一些微不可查的變化。」
驍峰表情一動，女子繼續說：「我能感受到，整個世界無論是靈氣還是元氣，以及源力，都在慢慢流失。彷彿……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死亡。」
「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錯覺，可最近幾千年，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怕驍峰不信，又補充道。
「還有嗎？」
「你是誰？」女子沉吟片刻，突然問道。
「驍峰。」
「你來這裡幹什麼？」
「結盟。」
「為什麼要結盟，和誰結盟？」女子的問題越來越多。
驍峰也不生氣，反而淡淡的說，「把你感覺到的變化說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道友遠來是客，不如與小女子入星詳談。」那女子突然展顏一笑，露出絕美的風姿。
「也好。」
幾人前前後後，朝一顆巨大的星辰飛去。楊玉玲、顧雪和紅衣對視一眼，有些忿忿不平，卻還是跟著前往。
「還未請教道友來自何處？」女子面帶微笑，一邊在前方引路，同時與驍峰攀談。
「朱雀星域。」
聽到這話，她瞳孔一縮。作為強者自然知道，兩大星域之間有壁障阻隔。若是驍峰所說為真，能打破壁障而來，那修為就相當恐怖了。
這樣的強者，要血洗整個白虎星域也不過是隨手的事，卻沒必要在此浪費口舌。女子不禁對驍峰的話多了幾分信任。
很快幾人就到了一處峽谷，兩邊的崖壁上垂下許多藤蘿，開著紫色的小花，淡淡的芳香瀰漫整個峽谷。
一條小溪緩緩流過，薄薄的水霧蒸騰，讓此地看起來猶如仙境。
此地布置，全然沒有白虎星域的粗獷，倒是如女子閨房般柔美。很快，幾人眼前出現一座如花的亭台，栩栩如生似乎還在隨風搖曳。
「道友請。」
幾人坐入其中，驍峰看著對方，等待對方講述。而那女子不慌不忙，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壇好酒放到桌上，又拿出一些來自罕見凶獸的靈肉，同時開口道：「此地比不得朱雀星域地大物博，粗陋之物，道友見諒。」
「道友不必再試探，我不是天道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