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始界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始界
「我想起來了！」白蔡突然在驍峰腦海中大吼一聲。
「很多很多年前，反抗天道的第一個修士確實是將因果道感悟到極致。那時候，連天道意志都震驚，一個修士竟然能領悟出如此強悍的道。所以，它震怒了。」
「那時候你就存在了？」
「那是當然，白爺的身世，我自己都不清楚，但肯定是如今星空中活的最久的！說不定我是與天道同一等級的存在呢！」說這話的時候，白蔡顯得很得意。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
「你讓我想想，我肯定知道的，我記得當時他的名字相當狂妄，叫什麼來著……」
白蔡思索的時候，老者繼續說：「天道之下，皆為螻蟻，呵！吾主用他的行動證明，天道也無非是個比修士強大一些的生靈罷了。它一樣會恐懼，害怕死亡，也會衰老！它煞費苦心想要除掉吾主，莫不是因為吾主的存在構成了威脅？這數萬年老奴雖然沉睡，但也可以猜測，它必定在想方設法除去所有能威脅到他存在的修士。也必定有無數生靈在反抗，才導致了它的沉睡。它漠視蒼生是因，被人抹去是果。所有一切，依舊逃不過吾主的因果道……」
說到這兒，老者卻緩緩笑了起來，眼神中儘是對天道的嘲諷。
「後來出現了個叫做蒼帝的修士，與天道一戰，直接導致了天道的沉睡。」這話是驍峰說的。
「蒼帝？好，很好，哈哈哈！天道必將滅亡！」
老者笑了很久，驍峰閉口不再說話。突然，白蔡激動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知道了！當年那人，認為天道不仁，便自稱天道，想取當時的天道而代之！如此氣魄，當為人傑！白爺很少服人，他算是一個……」
白蔡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驍峰的思緒卻飄到了別的地方。
「天道？那他的墓碑上應該寫……天道之墓！」
驍峰的心臟砰砰、砰砰的狂跳，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可仔細想來，這一切卻又符合因果之道。早就註定，他將是因果傳承的獲得者。
這位因果道的創始人，第一個逆天而起的強者，他的墓碑，應該就在驍峰的儲物袋中，被他當做至寶，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
只是他想不通，此物為何會從天道的手中流落星空，最終輾轉到了他這裡。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其中的白衣女子，為何相貌會與楊玉玲有相似的地方，她們難道也有關聯？
這些隱秘，將會隨著他修為的增強而逐漸顯現出來。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石碑取出來。
還沒等他開口，那老者猛地看過來，第一次身上有了氣息波動，而且起伏很大，彷彿不受控制。
只見他輕輕伸手，那石碑便脫離驍峰控制，飄落到他手中。
「果然是他么？」
摩挲著石碑的每個地方，老者眼中有虛幻的淚珠留下。這一刻驍峰彷彿能感受到，老者的魂都在哭泣。
他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從老者的種種舉動可以看出，他對主人有著很深沉的依賴，信任。正是這種感情，讓他忍受數萬年的孤獨，獨自守在這座死城當中，等待傳承者的到來。
也是由於這種情，他對天道莫名的憤恨。還是由於這種情，讓他不願違背主人的意願，尊傳承者為主。
許久之後，他才再次看向驍峰，將石碑送回。
「原來這一切的因果早已註定，您就是吾主選擇的傳承者。老奴阿離，拜見主人。」這一拜，卻是發自內心。
「前輩請起！」驍峰急忙將老者扶起。
老者站起身後，隱去心中的哀傷，手中開始掐訣。漸漸的，周圍的霧氣開始聚集，旋轉，變化。
最後，呈現在驍峰眼前的是一座複雜到極致的陣法。可仔細看去，卻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霧氣。將陣法完美與周圍的環境融合，正是強者手段。也唯有這樣，才能逃過天道的注意。
「請主人入陣法，接受傳承，老夫將為您護法！」
驍峰不再遲疑，往前踏出一步，身子就已經在那無盡的霧氣當中。剎那間，所有霧氣瘋狂轉動，極為暴亂的能量傳來。與此同時，有溫暖的力量將驍峰包裹，讓他絲毫不受影響。
刺眼的亮光，幾乎照亮整個太昊星。已經退回到天丹閣的楊玉乾凌空而立，看著因果潭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欣慰。
那是他的弟弟，他感到很幸運，能遇到這樣一個人。
「是他回來了么？」正想著的時候，身後有個輕柔的聲音傳來。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略有清冷的身影款款而來，從身後將他抱住，臻首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是他。」
……
因果潭外，無數修士驚呼。他們中有很多都親眼看到有刺目的亮光在深處閃現，緊接著，聚集在此地數萬年的霧氣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無數年來，覬覦其中重寶的修士何止千萬。但他們到死也沒能走入潭中五百丈。如今的修士運氣卻堪稱逆天，竟等到了霧氣全部散去的一天。
頃刻間，呼喊聲如鋪天蓋地般傳來。幾乎所有修士都爆發出絕倫的速度，從城中衝出，奔向因果潭深處。
修為高的修士速度很快，他們發現了異常。原本被他們認為不可能有絲毫生靈存在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座城。
更讓他們口乾舌燥的是，城牆上此刻盤膝坐著個老者。
眼中滿是貪婪，他們將速度爆發到極致，眨眼離那城不足千丈。這時候，老者睜眼抬頭看了看他們。就這麼一次短短的對視，所有修士瞬間停下腳步，眼神獃滯的回了城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照常的生活。
……
在驍峰眼前是個怎樣的世界呢，反正他是從未見過的。周圍的空間很小，方圓不過百丈。而在這百丈大小的空間中，隨時有柔和的各色光芒劃過，讓人眼花繚亂。
更奇怪的是，在這裡，他感受不到絲毫熟悉的氣息。沒有靈氣，沒有元氣。甚至，這是個沒有規則的世界。
「因果傳承，這裡應該有因果的。」
這樣想著，這個世界便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周圍各色的光芒依舊，但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正是因果道。
「這是？」
「創造規則！」驍峰還在疑惑，白蔡驚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怪不得此人敢自稱天道，他竟然創造出了一個始界！」
「什麼是始界？」
「所謂始界，就是世界的初始形態。這樣的一個世界，還沒有任何規則，而第一個到這裡的人，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可以在這裡定下任何規則，你小子運氣真是逆天了，竟能得到這樣的造化。」
「什麼造化？」驍峰依舊很迷惑。
「你知道蛟龍族為什麼會被天道滅族嗎？就是因為你那逆天的天賦神通，能在體內產生世界。而那個世界，有一定幾率演化為始界。你知道天道意志會什麼要想盡一切辦法抹去修為觸摸到祖境的修士嗎。就是因為到這個境界，基本都能感悟道之三相中的兩相，修為之相中的神識化界，靈氣化虛，以及第三相，道！神識化界，產生的世界與蛟龍族的天賦神通一樣有可能發展成為始界！你知道為什麼天道意志如此懼怕始界嗎，因為你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由始界演化而來。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由如今的天道意志定下。或者說，是因為他定下了規則，才成了天道！」
經過白蔡的連番追問，驍峰終於明白了始界的重要。簡而言之，始界就是世界的初始形態。就像一張空白的紙，等著畫師留下震驚世人的作品。而天道，就是畫師。現在，驍峰是天道。
若是讓修士產生始界，將能快速演化出一個完整的世界。到時候，生靈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生存。這樣一來，天道意志失去了依託，也就什麼都不是了。所以，它恐懼，要將蛟龍族抹去，要除掉所有觸摸到祖境的修士。
「也就是說，除了這個世界，在其他地方還有生靈存在？」驍峰問道。
按照白蔡所說，所謂的天道意志也不過是個如他們般的生靈，是因為找到了一個始界，定下了屬於它的規則才成了天道。那這個生靈又是來自哪裡。
驍峰突然想起了一幅畫面，許久之前看到過的。蒼茫世界中，一粒種子從遠處而來，落到某個位置，生根發芽，開出了這朵花，產生了世界。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才好奇，那顆種子，是來自哪裡呢。
是來自一株開花結果的世界花，還是某個恐怖的存在將其創造出來。又或者是在一次意外中產生……
「我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從來沒有人離開過這個世界，就算離開了，也必定是死。蒼茫之中，沒有任何生靈能夠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