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此恨綿綿無絕期
龍敢從澹台府回來後坐立難安,李藍月見此立馬過來,整個人都掛在龍敢身上,嬌聲道:“皇上,夜已經深了,你就陪人家睡一會嘛!”
龍敢見李藍月粘在自己身上,心裏頓時厭惡了起來,他怎麽傻到為了刺激他的玉兒,找了這個女人?推開她,道:“你自己先去睡吧,皇後不回來,朕睡不著!”
龍敢都推開她,和她說說這話了,她還是不死心,繼續貼上來,道:“皇上,天那麽黑,又下著雨,人家一個人害怕,都不敢睡,您就陪陪人家嗎?”
李藍月一說到天黑,還說下著雨,龍敢的心就揪得很緊,他的玉兒,因為之前那三個女人趁他不在,對她下毒手,自從他把她找回來以後,她最怕黑,最怕一個人睡了,她身子又虛,這麽涼的夜,她若是著涼,染了風寒,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忽然後悔了,為何她在他身邊時,他不聽她的解釋,處處冷落她,如今她不在身邊,他卻好想再抱抱她,再溫暖她那被他傷透的心。道:“李藍月,趁著朕還沒有動氣之前,你趕緊給朕走得遠遠的,否則你的下場很比你在錦弦宮還要慘?”
龍敢此話一出,李藍月嚇得立馬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錯,臣妾現在就走!”
李藍月明顯被龍敢嚇得不輕,說完這話,立馬就走掉了,她獨自回房間了以後,那倔強的小臉上,立馬掉了兩行珠淚。他明明白天還要她,要得她差點虛脫了,怎麽一到夜裏,他就變了?這個白天把她從楊娉婷手裏救下的男人,迫不及待帶她回來,拿走她清白的身子,讓她成為他的女人,怎麽會為了澹台聆玉這個棄婦,一下子又把她打入地獄呢?她不服,她不甘,她才不要再為奴為婢,任人肆意打罵,她好不容易才脫離苦海,她一定要把龍敢的心攥在手裏!
龍敢站在回廊裏,一直望著外頭的雨,那張英俊的臉上布滿憂鬱,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轉過頭去,見博烈手裏拿著把雨傘,朝他走了過來,他眉頭一皺,道:“博烈大人,也這麽深,你還特意過來看朕的笑話?”
“沒有的事,皇上您多慮了!皇上今日從白天就派人去找了皇後,可那邊院子裏三位長樂國的主,有一個派人找過嗎?”
“博烈大人的意思他們知道玉兒的下落?”
“皇上真是聰明,皇上隻是太緊張皇後娘娘了,所以忽略了這些細節罷了?皇後娘娘是安王的舊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而且安王似乎愛慕皇後娘娘。這雲王自然也是對皇後娘娘念念不忘,而且皇上和皇後娘娘這些日子的不快,也都是因為雲王引起的。這長樂帝就更不用說,當年在康城時,對皇後娘娘的寵愛,可是康城人盡皆知的事情,若是他們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的下落,估計動靜比皇上還要大得多!”
龍敢這時才知道為何他父王這般賞識博烈,心思細膩,又有想法,還能及時提醒他,道:“朕明白博烈大人拿著傘來找朕了。”
“皇上快些去吧,再晚估計就吵著長樂國那三位了!”博烈將傘遞到龍敢麵前道。
龍敢接過傘,道:“多謝博烈大人!”
龍敢說完就打開傘,走進雨裏,往聆墨住的院子走去,博烈看著龍敢的背影,道:“皇上啊皇上,沒想到你也是口是心非之人,平日裏對皇後娘娘這麽冷漠,結果為皇後娘娘操心到連理智都沒有了。”
博烈說完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小橋一見博烈回來了,立馬迎過去,問道:“相公,皇上他找到公主了嗎?”
“還沒有,不過你別擔心了,長樂國那邊三位都沒有動靜,他們應該是知道皇後娘娘在哪裏,所以皇後娘娘現在絕對是安全的!”
博烈這麽一說,小橋總算是安心了,往博烈懷裏一靠,道:“公主和皇上本是那麽恩愛的夫妻,如今卻鬧成這樣,妾身都覺得惋惜,相公能否答應小橋,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像皇上懟公主那樣冷漠和絕情?”
“嗯嗯,相公不會學皇上的做法,有什麽事情,咱們兩口子說開了就好。”博烈順手抱著小橋道。
龍敢撐著傘,來到了聆墨住的院子,走到聆墨房門口,門口的侍衛立馬通報:“皇上,赫拉國君求見!”
“讓他進來了吧!”聆墨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
侍衛一聽,立馬給龍敢開門,道:“請!”
龍敢走進去,見聆墨在悠哉地作畫,筆下的紫羅蘭栩栩如生,道:“沒想到大舅子的紫羅蘭如此生動,還真是名家手筆!”
“一畫就畫了好幾年,即使資質再差,作品也能拿出手了,不足為奇。”
“大舅子的紫羅蘭畫的栩栩如生,我心裏的紫羅蘭卻沒了蹤跡,不知大舅子能否幫個忙,把我這株紫羅蘭,也給找回來?”
“你還真是會說笑,我記得你今日不是在錦弦宮摘了一朵野花回來嗎?怎麽還會惦記什麽紫羅蘭?”
“玉兒是我此生摯愛,我自然是在乎她的!她這麽晚沒有回來,而大舅子還在悠哉地作畫,必然是知道玉兒身在何處,才會如此,我此番前來,隻想得知玉兒的下落,請大舅子告知!”
聆墨對龍敢的請求嗤之以鼻,他把他扔在手心裏疼的妹妹傷得體無完膚,他不找他為玉兒出頭已經算不錯了,他還有臉來找他,問玉兒的下落?道:“我真不知道玉兒在哪裏,我這麽悠哉,隻是因為相信玉兒吉人自有天相!”
龍敢自然知道聆墨是在搪塞他,道:“玉兒最怕黑,最怕冷,最怕一個人睡,大舅子真就放心玉兒一個人在外麵?”
“我想玉兒雖然怕黑,最怕冷,卻不是最怕一個人睡,她應該更害怕和你,還有李藍月三個人一起睡!”
聆墨的話隨說聽著帶走玩笑意味,可卻是個不爭的事實,道:“龍敢受教了,龍敢知道該怎麽做了!”
“知道知道該怎麽做了,那就回去吧,夜也深了,兩個男人擠在一個房間裏,容易讓人以為有斷袖之癖,你名聲怎麽楊,我不在乎,隻是我畢竟是即將娶妻的人,不能讓關於我的謠言四起。”
龍敢聽聆墨這話,自然知道他是拐著彎子下逐客令,道:“那龍敢就不多作打擾了,告辭!”
龍敢回了自己房間以後,翻來覆去,還是難以入眠,他以為他再怎麽刺激聆玉,聆玉還是會留在他身邊,可他才把李藍月帶回來,聆玉就離家出走了,而且還躲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他要知道聆玉性子這麽倔,他就不會拿李藍月來刺激她,逞一時之快,又有何用?最後痛苦的還不是他自己?
第二天,龍敢頂著黑眼圈起來,博烈過來時,見到他這模樣,自然他昨夜去聆墨那裏,不但沒得到聆玉的消息,還是碰了釘子,道:“皇上,皇後娘娘既然不願意回來,您也不必擔心,皇後娘娘想開了,她自然就回來了!”
“那朕就多謝博烈大人的吉言了!”
博烈不了解聆玉,可龍敢卻了解,她是不可能自己回來的,估計她此時正在計劃著一個人遠走高飛,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再過兩日,聆墨就要迎娶白馨怡了,聆玉是聆墨的心頭寶,她自然是會出現的。他所想把她找回來,想必那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龍敢想到這裏,他又回房間去了,倒頭就睡。醒來時見李藍月衣不蔽體地躺在他身邊,再看看自己,睡前還是穿著衣服的,此時卻光著膀子,他嚇了一跳,道:“臣妾聽聞皇上昨個夜裏睡得不好,今日又窩在房裏,特意過來,陪皇上好好睡一會兒!”
這個女人特意來陪他睡?還以來就把自己衣服都給扒了,想到這裏,他肚子裏就有一堆火,道:“看來朕昨夜說的話,你沒把它放在心上啊?”
李藍月想到他昨天說讓她在這裏比在錦弦宮的下場還慘,她怎會不記得?可她若是什麽都不做,任由龍敢想著聆玉,她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故作惶恐,道:“臣妾知錯了,臣妾不會再犯了!”
“把衣服穿上,滾吧!你以後要再敢擅闖朕的房間,朕就把你貶為軍妓!”
李藍月一聽說要把她貶為軍妓,嚇得臉色的白了,慌慌張張起來,穿好衣服,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錯,臣妾立馬就走!”
李藍月說完,慌慌張張就跑開了,見李藍月消失在眼前,龍敢臉上那抹厭惡的表情,才逐漸淡去。他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道:“來人!”
這時一個侍衛從外頭進來,跪在地上,道:“卑職在,請皇上吩咐!”
“你帶人去白府和驛館之間的各個路口盯著,如有疑似的人,無論男子還是女子,立馬拿下,不得傷到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