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必報
莫青斷氣了之後,她擦幹了身上的血跡,穿好衣服便逃之夭夭了。
午膳時,一個小丫頭給雲長書端來一份鯽魚湯,雲長書看著這湯,嚐了一口,臉色有些變了,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這鯽魚湯是誰做的?”
“昨日新來的一個姐姐,叫碧環,說是少主吩咐的,讓奴婢按時送來。”
他的玉兒還真是來了,她不是已經嫁給赫拉龍敢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她逃婚了?還是為了他?她真的以為他棄了她,才會追到這裏來的?道:“她在哪裏?你去把她叫過來。”
“是。”
小丫頭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在此處找了好幾個院子野沒有看到聆玉都影子,小丫頭一下子想到聆玉曾問過他二當家的消息,便去了二當家的住處,叫了幾聲沒有人應,小丫頭推開門進去,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雲長書讓小丫頭去找聆玉,可沒過多久,便聽到了莫青遇害的消息,他急忙過去,見了莫青的屍體,問道:“誰是第一個發現二當家屍體的?”
“少主,是奴婢發現都!”
“我不是讓你找碧環嗎?你到這裏做什麽?”
“奴婢記得碧環姐姐問了奴婢二當家的下落,剛才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碧環姐姐,所以過來看看,誰知隻見到二當家慘死在房裏!”
他見這小丫頭還驚魂未定,看樣子不像在說謊,他的玉兒不是蛇蠍心腸的人,莫青雖說在生前對她有所冒犯,可她也不至於下此毒手!可他細看房裏,發現一條手絹,看到上麵繡著的圖案時,已經證明剛才的猜想,真的是她。
他將手絹偷偷收好,這時,聽到了風聲的白馨竹也趕了過來,她身上還穿著喜服,雲長書見她臉上的妝,不禁嚇了一跳,這妝容和聆玉平日裏化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白馨竹見莫青這死狀,想都沒想,道:“這肯定是澹台聆玉幹的!”
“澹台聆玉殺了我的兒子?”莫夫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
“馨竹,說話要有真憑實據,玉兒已經遠嫁赫拉了,婚期已經過了好幾日了,怎麽會在此,而且玉兒也不莫青的對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可能一下子割斷莫青的喉嚨!”
“今天開給我梳妝的丫頭,我總覺得外哪裏見過,外要他把自己化成你喜歡的樣子,你看我現在這模樣,是不是像極了她?現在又是莫青被害,除了她,還能有誰和莫青有如此深仇大恨?”
“什麽深仇大恨?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質問白馨竹。
白馨竹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麵對雲長書的質問,她沒有正麵回答,目光四處躲避。而莫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麽,道:“一年多以前,澹台聆玉蔥北陵郡據點逃走時,被我們的人追擊,那個叫白薇的丫鬟,死在了路上。青兒當時找不到澹台聆玉,似乎青兒當時帶的幾個沒有找到澹台聆玉,倒是抓到了那個叫白薇的丫鬟,他們還對那個丫鬟做了過分的事情,最後那丫鬟護住,死在了北陵郡。”
“什麽?白馨竹,這時你也有份,對嗎?”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
白馨竹剛說完,臉上的五官就扭在了一起,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他以為白馨竹隻是在演戲,可沒想到接著就吐了血,倒在地上,雲長書將她抱在懷裏,給她把了脈,這是中毒的跡象,而且還是劇毒,他都不知道的一種毒。
先是莫青被害,看屍體就知道凶手有多恨莫青,聽了莫夫人的話,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了,白馨竹說她什麽都不知道,沒有對玉兒做什麽,看來都是在騙他。聆玉走的那段時間,他走火入魔,急火攻心,昏迷了好長時間,這段時間,白馨竹為他做了許多事,在得知聆玉要嫁赫拉龍敢之後,他才決定要接受白馨竹。
可在他的大喜之日,她來了,她不是為了搶婚,而是為了殺人,知道兩年前的真相,也就不難解釋,他的玉兒,為何冒這麽大險了。他忽然覺得這一切,錯都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當初沒有保護好她,她也不至於為了報仇鋌而走險。
一想到她親手殺了莫青,他的心就疼了,他也後悔就,如果當時自己再堅持一下,送她安全離去,白薇就不會死,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這種沉重打擊,他比誰都清楚!
“澹台聆玉一定是她,我一定要讓她碎屍萬段,血債血償!”
聽到莫夫人的叫罵,他才從愧疚中回到現實來,道:“嬸娘,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而且玉兒已經遠嫁,不可能來此行凶!”
“長書,青兒都死了,你還袒護自己仇人的女兒!還是你和聯合起來算計我的青兒?”
“算計莫青,對我又有什麽好處?莫青慘死,嬸娘就不該自我反省一下嗎?嬸娘從小對莫青過分溺愛,事事任他妄為,分不清什麽是善,嬸娘是惡,才招惹了仇家,釀成今天這苦果!長書的未婚妻中毒中毒昏迷,長書就不再這裏陪嬸娘了!”
他說完就抱著白馨竹走了,本來好端端的日子,隨著莫青被殺,白馨竹中毒,喜事活生生變成了喪事。雲長書抱著白馨竹走了以後,莫夫人讓人四處搜查蹤跡,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報,說後門發現了馬蹄印。
莫夫人讓人將莫青的屍體處理了一下,就親自帶人去追了。剛剛喪子對莫夫人,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讓聆玉血債血償的!
雲長書將白馨竹抱回房以後,運功幫她將毒逼出,可試了好幾次,仍是無濟於事。幸好前來道喜的東方覺來了,東方覺碎說是往生殿到主人,可他也是用毒高手。
東方覺給白馨竹把了脈,然後讓丫鬟將她今天吃的東西都帶了過來,可一無所獲,可見白馨竹昏迷不行,便拉著雲長書到門外,道:“表哥,白姑娘中的應該是閻王諾,毒應該是昨天下的。”
“閻王諾?可否能解?”
“此毒無解,此毒的特別之處就在於量夠人必死,而且此毒一般都是慢慢下的,一開始中毒之人,症狀很輕,以為是自己身子不適,等症狀重了,就已經救不回,所以叫閻王諾。可一下子下這麽重的毒,此人和白姑娘得有深仇大恨,而且身家必須雄厚,才能買到此藥,表哥你有想到這個人是睡嗎?白姑娘已經救不回來了,但是你可以殺了凶手。”
有深仇大恨,還是富貴之人,這不是他的玉兒嗎?她怎麽變成了如此狠毒之人?東方覺似乎已經知道她知道凶手是誰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太白酒樓的那位?”
“嗯嗯,你說我要怎麽親手去手刃她?她今天來這裏啥了莫青,連馨竹都中了她下的毒。”
“一個有夫之婦,怎麽會和表哥毒未婚妻爭風吃醋,而痛下殺手呢?”
“她不是什麽有夫之婦,他說當今的安陽公主,就是赫拉龍敢在議和協議裏,加上要她做赫拉太子妃的安陽公主。雲中城出事後,我一直呆在皇宮,與日久生情,兩年前,她出了事以後,流落到了北陵郡,我們私定了終身,成親當日,馨竹將雲中城被澹台武所滅一事公之於眾,我被迫與她分開了。怪我當時沒有保護好她,她在回去的路上,她身邊親如姐妹的侍女,被莫青和馨竹迫害,慘死在路上,這一次她逃婚了,我以為她心裏還有我,想來和我重修舊好,可是沒有想到,她是來複仇的。”
“這叫一報還一報吧?白姑娘和莫青當初作惡,現在也隻能是自食惡果,表哥,你會不會為白姑娘報仇?”
“你要我殺了玉兒?我做不到,如果不是我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保護好她,任她至親之人,被人百般羞辱,再慘死再她懷裏,她也不會走投無路而鋌而走險!”
“表哥原來還這麽愛她,我剛來道時候,見莫夫人已經帶人出去追她了,這一次,你還要保護她嗎?”
“她是我仇人的女兒,又殺我未婚妻,有怎麽去保護她?”
“雲中城的事,沒有那麽簡單,澹台武不一定就是你的仇人!而你聽到她有危險的時候,你那緊張的眼神,逃不過我的眼睛,即使能騙的了別人,可你騙不了自己,再晚去一步,她可能會慘死在莫夫人的手裏,莫夫人的手段,表哥是知道的,她絕對不會給那個走投無路,又寡不敵眾的姑娘一個痛快的!”
東方覺的話,讓他無言以對,他一直都愛她,一直都放不下她,現在她遇到危險,如果落到莫夫人的手裏,她應該回死的比白薇還慘,他以前就是因為保護不了,才讓她承受這麽多痛苦,這一次他不會了,道:“幫我看好馨竹,我去去就回!”
他說完一躍而起,消失在東方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