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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心病

  麵對澹台晴的質問,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母親離世,妹妹知道晴兒姐姐不好過,可晴兒姐姐別把氣撒在妹妹身上呀!”


  要不是幾個丫鬟婆子將兩人拉開,估計都兩人都廝打在一起了。兩人被拉開了以後,澹台武兩兩人訓斥了一頓,直到梁柔入葬前都沒然後兩人見麵,梁柔入土後,千水派人來把澹台晴接回宮了。


  聆玉在弄玉樓裏整理賬本時,澹台武黑著臉過來,她起來問安,還沒等她開口,澹台武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要不是她及時扶住桌子,早就唄它打倒在地上。她半張臉都腫了,捂著臉蛋:“父親,您這是為何?”


  “你有臉做,為何沒臉承認?”


  “父親指的是什麽事?”


  “來人,把那賤婢帶上來!”


  澹台武一說完,兩個護衛就壓著櫻婷過來,澹台武指著櫻婷道:“你母親出事,為父查了好幾日,才發覺這是中毒,而下毒的,卻是你院子裏的人,你做何解釋?”


  “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五年前奴婢的姐姐風婷,打碎了夫人因此茶盞,夫人說茶盞貴重,便把姐姐賣到家窯子,前陣子姐姐忍受不了在窯子任人踐踏,人盡可夫的生活,便自盡了,奴婢懷恨在心,才對夫人下手的!”櫻婷搶在她前頭說道。


  “好你個賤婢,還敢袒護她!你下的毒是閻王諾,這麽貴的藥,你一個下人怎麽弄的到?”


  是啊,藥是她給的,她不能讓櫻婷為她擔這麽多,道:“父親,藥的確是女兒的,閻王諾這藥是南泗郡特有的,而梁柔自幼在南泗郡,十歲才隨梁父搬到京城南郊,母親並非病故,也是中了閻王諾,女兒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澹台武聽了大怒,道:“你殺了你母親,還想狡辯!”


  “可梁柔殺我母親丫鬟前,母親不為玉兒的母親做主,玉兒隻能為母親討個公道!是我威逼利誘櫻婷替我做事,要殺要剮,玉兒悉聽尊便!”


  “老爺,都是奴婢求著小姐給奴婢藥的,毒也是奴婢下的,和小姐沒有關係!”櫻婷道。


  “阿柔即使做了錯事,你一個下人,也不該對主子下毒手!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慢著!如果不是梁柔作惡太多,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求父親從寬處理!”


  “我的妻子被這賤婢毒死,你要走從穿,澹台聆玉,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做什麽菩薩?”


  櫻婷知道澹台武的性子,也知道澹台武比較寵愛梁柔,是她求著聆玉幫她的,聆玉此時又對她百般維和,想必受的責罰也不會小,為了不再連累聆玉,她起身猛地往牆上撞去……


  聆玉沒有想到櫻婷會自尋短見,攔住她,大叫道:“櫻婷,不要!”


  可一切終究是太遲了,櫻婷躺在地上,額前一片血跡,聆玉抱著躺在地上的櫻婷,哭道:“櫻婷,不要走!你還要給我梳紅妝頭,我還美出嫁呢,你怎麽可以先走?”


  “小姐,對不起,奴婢來不及報答您的恩情,就要走了,在進清曦院以前,夫人從沒把奴婢當人看過,奴婢很高興遇到小姐……”


  櫻婷說這番話時已經有氣無力了,她本想多說幾句,可已經說不出話了。木香過來看了一眼,搖搖頭,道:“小姐,讓櫻婷走吧。”


  聆玉明白木香的意思,可還是抱著櫻婷哭個不停,櫻婷沒了呼吸以後,便被幾個護衛拖下去了。澹台武見聆玉弑母便讓人綁了她,然後施以鞭刑。


  抽在聆玉身上的鞭子是澹台武親手打的,他痛恨聆玉弑母,她若告訴他千姝的死因,他會親手處置梁柔,可她偏偏擅作主張,讓最壞的事情發生了。澹台晴歌聆安沒有母親,他有不能告訴他,是他姐姐親手殺了他母親。


  澹台武打的每一下都沒留情過,他這幾鞭子雖然不足以致命,可聆玉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了,雖然叫得痛徹心扉,可始終沒有開口求饒。他也想停下,他也爬他下手重,把她活活打死在這裏。聆玉身邊的幾個丫鬟剛開始過來求情,他讓人將三人關到了柴房。


  澹台武已經不忍心再打下去了,幸好此時千韜來了,喊住他,道:“姑父,收下留情!”


  “這逆母,竟然弑母,我連殺她的心都有!”


  “梁柔殺了玉兒妹妹的母親,玉兒的母親可是長公主,本殿下的親姑姑,父皇的親妹妹,姑父,你說這是若是捅出去,會有什麽後果?”


  “她不該瞞著自己的父親,對嫡母下手,這就是大逆不道!”


  “姑父心疼過玉兒幾回?玉兒那年和聆安一般大,為保命而被皇祖母接到宮中,姑父看過她幾回?她溺水,大病,姑父都沒有出現過,她回府,殺母仇人還成了主母,姑父要玉兒妹妹如何信任你?”


  澹台武被千韜說的啞口無言,是他一直對她不聞不問,才導致她有什麽事自己扛,他才是罪魁禍首,他不但愧對聆安,更是愧對聆玉,這十幾年,他到底做了多少糊塗的事?


  千韜心思縝密,自然知道澹台武在想什麽,道:“玉兒妹妹傷的不輕,先讓木香看看,等處理好了,我先帶玉兒妹妹會錦弦宮,免得然後玉兒麵對姑父和聆安,心裏有太多愧疚。梁柔謀害皇親國戚,罪有應得,此事就此作罷,我先帶玉兒妹妹回房了!”


  千韜蘇抱聆玉時,才發現她已經昏迷了,細看她身上的傷,澹台武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千韜把她抱到弄玉樓,命人將木香帶了過來,木香一來,便讓人清場了,千韜雖然心裏不快,倒也配合木香,下了樓。


  等了個把時辰,木香才下樓,道;“殿下,小姐醒了。”


  千韜上樓,見她臉色慘白,躺在床上,道:“為何擅自作主?”


  “殿下應該早就知道玉兒的計劃,帶玉兒入宮小住,隻是想玉兒一個不在場的證明,對吧?”


  她還真是聰明,早在他告訴她,她母親是中了閻王諾而死,梁柔又是南泗郡人時,他已經知道她會對梁柔下手,才特意接她入宮,誰知到一點世上的牆,都透風呢?道:“可尼美殺過人,做得不夠幹淨,本殿下為你鋪路全都是白費功夫!”


  “殿下說的是,白白害一個好姑娘丟了性命!”


  她說完又哭了起來,他坐到床邊上,伸出大手擦她臉上的淚,道:“澹台聆玉,收起你那軟弱無能的眼淚,成大事,必然需要犧牲,懂嗎?”


  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看著兩個好姑娘因為自己而死去,她不想再鬥下去,她隻想全身而退,而千韜是個野心家,隻會教她如何勾心鬥角,爭權奪勢,她厭倦了,道:“那都隻是狠心,不計一切代價的借口,千韜哥哥,玉兒累了,不想再繼續了!”


  “事到如今,你想退出?在我沒有得到天下之前,你的任務就沒有完成,休想利用我幫助你哥哥,然後一腳把我踢掉!我隻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我允許你,允許你頹廢,三天以後,我要你再站在我身邊。”


  千韜說完,不給她任何機會,吩咐木香好好照看她就走了。千韜走了以後,沒過多久,梁星月帶著聆安過來看她,聆玉暗中毒害梁柔的事,過來處理的都是澹台武的親信,口風很緊,自然是沒有消息外泄。


  梁柔剛起,聆玉就澹台武毒打一頓,梁星月也猜測和梁柔的死有關,特意帶著聆安過來。聆安在東苑呆了一年,一直都是澹台武和聆墨親身教導的,很是懂事乖巧,聽梁星月說聆玉被澹台武毒打了一頓,很是關心,奶聲奶氣地問道:“玉兒姐姐,你好些了嗎?”


  她謀害了小聆安的母親,可小聆安卻來對她噓寒問暖,她愧疚萬分,哭了起來,道:“玉兒姐姐沒事,安兒還好嗎?”


  “玉兒姐姐是因為疼,所以哭了吧?吃顆糖就不疼了,這是母親說的。”


  聆安要說從懷裏掏出一塊糖給她,聆玉伸出發抖的手,接過糖,道:“安兒,姐姐拿了糖,不疼了。”


  “雖然吃糖就不疼了,可安兒吃了糖,還是很想母親,怎麽樣才能讓安兒不想母親呢?”


  小聆安的話讓聆玉無言以對,木香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聆玉此時的心情,便找借口讓梁星月把聆安帶走了。梁星月聰明,心思細膩,聆玉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剛帶聆安出清曦院,便問道:“安兒,如果有人害了安兒的娘親,安兒會原諒她嗎?”


  聆安想了許久,道:“不會,安兒是男子漢,不會讓人傷害安兒的爹爹,娘親,哥哥和姐姐。”


  梁星月聽了,什麽也沒說,笑了笑,就帶聆安回了東苑。


  自從聆安走了以後,聆玉便失魂落魄,晚膳也不吃,藥也不喝。到了晚上竟然發起了高燒,嚇得木香在弄玉樓離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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