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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深宮裏的隱晦

  天才一亮聆墨就起身進宮去了,一進宮便直直地闖進長樂宮,卻發現裏麵除了日常打掃的宮女和看守的侍衛,連聆玉的影子都沒見一個。剛要出長樂宮宮門口時,見到了聞訊而來的綠水,綠水見了他,立馬請安道:“奴婢見過侯爺!小侯爺一臉倦容,莫非出了什麽事?”


  “平身吧,玉兒這一大清早的去了哪裏呢?”


  “公主?小侯爺怎麽會來長樂宮找公主呢?公主已經回定安侯府三年了!”綠水提醒他道。


  “玉兒失蹤了,已經是第三天了,昨日有人見玉兒進宮了,所以才來此處!”


  “失蹤?可奴婢昨日並未見到公主有來長樂宮,小侯爺,您是否可以去入宮門處看下是否有公主入宮的記錄?”


  “怪我一時心急,沒有細看,我這就去看看,此事你千萬別聲張!”


  “奴婢明白!”


  和綠水別過之後,他回了趟長宇門,細看了這幾日的記錄,絲毫卻沒發現任何關於聆玉的記錄,她仿佛從這個世界裏消失了一樣!他甚至安慰自己聆玉是因為和父親賭氣才躲起來的,從澹台晴的事情之後,澹台武就一直忙著處理澹台晴的婚事,昨日才將婚事定了下來,前日他告訴父親聆玉早早出去未見回來時,梁柔母女說是賭氣,玩失蹤,讓大家擔心,澹台武麵有憂慮之色,讓人將康城找了個遍。


  他不知不覺到了未央宮,徑直闖進了韓樂的寢殿,寢殿裏隻有韓樂和掌事女官盈薇,韓樂見了他蠟黃的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不禁嚇了一跳,上前扶他坐下,遣了盈薇下去,道:“墨郎,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難看的和見了鬼似的。”


  “玉兒不見了,已經是第三天了!”


  “玉兒妹妹不見了?此事非同小可!現在趕緊稟告給聖上,派軍隊去找!”


  如果雲長書說的是事實,找千山豈不是讓賊去抓賊?道:“樂兒,此事先別聲張,當朝公主在都城失蹤,豈非小事?前些天,我還以為她是和父親賭氣,躲了起來,昨夜得到消息,說她進宮了,長樂宮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人影,連入宮登記都沒有她的名字!”


  “她在宮裏,這消息是從哪裏聽來的?”


  “雲長書。”


  “他?他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在深宮裏蟄伏了七年,此事當時一被揭穿,太子殿下差點連儲君的位置都給廢了!現在還被禁足在東宮裏呢!墨郎切莫淌這渾水!你別著急,你現在需要的是先歇一會,這樣著急連會忽略掉很多細節,來,樂兒扶你到床上歇會。”


  韓樂說完,便扶著聆墨到床上躺好,便到外頭,喚了盈薇過來,吩咐她點起了安神香,韓樂坐在床邊,等到聆墨睡去才起身到外頭。盈薇跟在她後頭,關好門,韓樂便轉頭對盈薇低聲道:“盈薇,小侯爺來未央宮的事,切莫聲張,你替我去長宇門,看看昨日黃昏後一至兩個時辰內都有誰進了宮。”


  “是!奴婢這就去!”


  盈薇說完後,立馬掉頭去了長宇門,盈薇一走,韓樂便對外頭的侍衛和宮女道:“今日小侯爺來未央宮一事,不許和任何人說起,等會誰都不許進來,有來人必須通報!”


  “是!”眾人齊聲回道。


  於是韓樂又回了寢殿,剛進去就把門關好,然後走到床前,躺在了聆墨旁邊。他今早一來,著實嚇了她一跳,認識他以來,到相愛相知,相守相惜,她沒見過狀態這般差的他,一臉倦容,眼裏布滿了血絲,胡渣都清晰可見,不禁心疼了起來。


  她輕吻了他一下,便鑽到他懷裏,雖說他已經入睡了,可畢竟還沒睡得很沉,似乎知道有個可人兒正往他懷裏鑽,聞這這香味,他知道是她,伸手抱了抱她。她說的還針對,自己對聆玉太過上心,一發生什麽事,經常亂了分寸,懷裏的可人兒還真深知他心。等聆玉這事一過,他還真想再提一次親,即使千輝不同意,他們也已經做過了婚前不該做的事情了,他不可能輕易對樂兒放手!


  雲長書說千輝覬覦玉兒和樂兒,一個是萬般寵愛的妹妹,一個相知相惜的愛人,身為七尺男兒,他都要保護好!千輝,他的舅舅,兒時記憶中那張和藹的臉,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了,還真是深沉得可怕,怪不得連父親也對敬而遠之。


  深宮一座別致的院落裏,聆玉從裏頭一間簡雅的房間醒來許久了,她被人打昏後再次睜開眼時,夜色還未散盡。她似乎是被人綁架了,醒來了也不敢做多大的動靜,走到門口發現門被鎖上了,外頭還有幾個侍衛守著,看這身軍服,她是在宮裏?她看看自己衣物,沒有發現異樣,再摸摸自己藏在靴子裏的匕首,頓時安心了許多。


  等了許久,天已經亮了,終於聽到有人來了,她立馬躺回去,假裝還沒醒,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個宮女進來,她才睜開眼,看著兩個宮女,道:“這是哪裏?”


  “碧落宮,奴婢二人奉命伺候姑娘奴婢叫芍藥!”年紀稍長一些的宮女說道。


  “奴婢海棠,姑娘既然已起身,請先梳洗!早膳已經備好了,梳洗完便可用膳。”另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宮女說道。


  她們叫她姑娘,是不知道她是誰還是故意裝傻?碧落宮可是挨著千輝寢宮的宮殿,她在宮裏七年從來沒有進過此處,整整七年都是空著的,這裏對妃嬪來說似乎是個禁地,記得以前有個貴人誤入此處,被千輝杖責了五十,打了個半死,丟到了冷宮裏。


  她聽從了兩個宮女的話,梳洗了一番便用了早膳,用完早膳後,她抬頭問正在收拾碗筷的二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言漱玉,前巡鹽禦史言翼之女。”芍藥回道。


  言漱玉?五年前殉職的巡鹽禦史之女?她明明是當朝公主——澹台聆玉啊!怎麽會如此?又繼續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姑娘天姿國色,又被暗中接到這碧落宮,陛下的心意,姑娘還不明白嗎?”芍藥反問道。


  “你什麽意思?”


  “既然姑娘喜歡裝糊塗,芍藥也隻好說白了,自陛下登基起,這碧落宮就沒有哪位娘娘入主過,陛下讓姑娘入住,自然是對姑娘恩寵有加,想必是要納姑娘為妃!姑娘真是好福氣,這般好的相貌,在這後宮估計沒有哪家哪家娘娘能和您平分秋色!”


  “你胡說!本宮要見太子殿下!”聆玉聽完立馬起身說道。


  芍藥和海棠攔住她的去路,道:“姑娘,別做無用之功,這深宮裏戒備好到飛不了一隻鳥兒,你是逃不了的!再說了,太子殿下因為雲中城餘孽的事,現在已經被禁足在東宮裏,她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條件保了!”


  “姑娘既然都自稱本宮了,想來是很樂意接受入宮為妃之事,為何還這般惺惺作態?好似心不甘,情不願似的?即將成為宮妃的人,就不要惦念太子殿下了,陛下雖說年紀大了些,能做姑娘的父親了,可人在壯年,對姑娘這般上心,想必是不會虧待姑娘的!”海棠一臉鄙夷道。


  “啪”的一聲,聆玉一耳光打在海棠臉上,道:“既為奴婢,就說奴婢該說的話!”


  芍藥見勢扶起海棠,道:“姑娘,海棠妹妹尚且年幼,無知衝撞了姑娘,請姑娘海涵!”


  “奴婢知錯!請姑娘饒過奴婢!”海棠附和道。


  聆玉白了她們一眼,道:“都給本宮滾出去!”


  話音一落,芍藥就扶起捂著臉的海棠出去了,聆玉氣得將她們未收拾好的碗筷,砸了了個稀巴爛,千輝真的要納她為妃?他是瘋了嗎?她可是他的親外甥女啊!她親兒子的未婚妻啊!這宮中大部分娘娘、皇子和公主都認識她,即使她這三年內入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女大十八變,可離宮前模樣雖說有變化,可還是有人能認出她來!

  雲郎說這宮裏有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都清楚,可千輝要納她為妃之事更是見不得光,自古以來一有這種事情,就會把罪名往女子身上安,多少權貴男子貪圖美色,做有違人倫之事,最後被世人折磨致死的那些無辜的女子,她也要步著後塵麽?

  她想過求救,宮裏戒備森嚴,她自是清楚不過了,憑她自己的實力,還真是插翅難逃!剛才白芍說千山因為雲郎的事情,已經被禁足,如果千輝再絕情一點,是不是千山的儲君之位都難保了?


  千輝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過的了,此時雖說沒有廢儲君,可千山這位置確實是岌岌可危,即使她和他取得聯係,他未必肯幫她,他對她,或許本就不是真愛,而嫉妒和占有欲,尤其是在龍敢出現,她和雲郎的事情,被他發現以後,他會為了一個所謂的未婚妻,背叛了他的女人再去觸怒他的父皇?即使他願意,不見得他未必能幫到她什麽?說不定還把他給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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