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棋局之外
梁星月聽了梁柔的吩咐,去了清曦院陪聆玉,一見到聆玉便一副好姐姐的模樣道:“公主,姑父雖然嚴厲了些,公主到也別怪姑父,姑父也是為了公主和小侯爺好啊!”
“梁姑娘真是體貼人意,安陽自愧不如!”聆玉知道她在演戲,但也配合地說道。
“公主莫要誇星月了,星月不敢當!”
聆玉一聽便有些遺憾地說:“梁姑娘體貼人意是事實,梁姑娘有何不敢當的?本宮沒有梁姑娘這般善解人意的姐姐!想想晴兒姐姐,她每日竟是想著怎麽對付本宮,唉!”
“姐妹不合的,大有人在,安陽公主莫要介懷,晴兒妹妹隻是任性些罷了!”
聆玉正想和她繼續閑扯下去的時候,木香走了進來,道:“公主,龍敢太子來信!”
“你家公主最近用眼過度,實在是不舒服,你讀出來吧。”聆玉見梁星月在此,便故意說道。
木香一聽,便開口道:“玉兒,自千山太子生辰宴一別,本太子對公主甚是想念,聽聞後天是康元踏青的日子,龍敢冒昧邀約公主同行,不知公主意下如何?靜候佳音!龍敢敬上!”
聆玉看向梁星月,道:“梁姑娘,你覺得本公主該不該答應龍敢太子呢?”
“星月覺得不該答應龍敢太子的邀約,前陣子龍敢太子和公主的流言四起,還說公主和龍敢太子有過肌膚之親,公主應該避避嫌。”梁星月回道。
梁星月這哪是讓她避嫌啊,根本就是見不得她和龍敢走太近,她不喜歡她這樣,她偏要,便不假思索地說道:“梁姑娘所言極是,可安陽要是不答應,豈不應了那些流言,流言止於智者,本公主倒要看看,這康城裏到底是智者多,還是蠢人多!”
“星月勸公主還是莫要去驗證這事,謠言現在已經夠難聽的了,公主還要讓人有話可說?畢竟人言可畏!”
都到這時候她還心不死,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便於是裝得很無奈地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這龍敢太子每日給本公主來一封信,不是約本公主吃山珍海味,就是邀本公主賞花兒月圓,再不答應,怕他就要來候府找本公主了!本宮沒次躲他,他都對本宮死纏爛打,這龍敢太子是何人呀?連皇舅舅都要讓他幾分的人,本公主怎麽多次駁他的顏麵呢?”
“公主所言極是,公主還真是體恤聖上,還刻意為陛下排憂解難呢!星月很是敬佩!今日星月身子不大舒適,可否先回芳草居歇著,為明日和晴兒妹妹進宮感謝皇貴妃做準備?”
她才出招,梁星月就招架不住了?她不像這麽好搞定的女人啊,說不定現在一出清曦院就去梁柔母女那裏告密去了,隻要明天出門,就知道她是不是把這消息透露給她們。聆玉裝作關心她的模樣,道:“梁姑娘若是不舒服,就先回芳草居吧,木香送送梁姑娘!”
“是!”木香說完就送梁星月回芳草居去了。
木香回來夠,兩刻鍾後,白薇進了弄玉樓,道:?公主,梁姑娘回芳草居之後就一直沒出門,回來前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好。”聆玉回道。
梁星月竟然沒告訴梁柔母女,難道我迷途知返了?
梁星月回了芳草居,就讓豐草退下了,一個在臥房裏,喃喃道:“為什麽?你都得到她的身子了,還對她這麽上心?你把人家當寶,人家拿你芳草,我心裏有你,你看不見,沒了她,你才看得見嗎?”
第二日聆玉便早起了一些,更衣梳妝好便在門口等了澹台晴和梁星月一會,便同她們一起進了宮。她沒有東宮,而是同她們一起去了皇貴妃的淑婉宮,她沒到一會,千韜和千水便過來了,千水見了她,臉上還和以前一樣,喜笑顏開的,與之相比,千韜還是讓她看不透,從他的臉上,她永遠看不到她的喜怒哀樂,這點他還真是和千輝如出一轍!
和皇貴妃母子三人客套了一會兒之後,她便去了未央宮。她到未央宮之後,一進去便發現韓樂有些憂心忡忡,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韓樂,千櫻便來了,一來便挖苦她道:“安陽妹妹,你這又是來宮裏害誰呢?”
“泰陵姐姐,上次嬋寶林的事情,聖上已經給妹妹一個清白,望姐姐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抹黑安陽!”聆玉回道。
千櫻警告聆玉道:“你宮裏的賤婢,調到東宮後不久便做了這種事,什麽樣的惡毒主子,就有什麽樣惡毒賤婢,你是三皇兄的未婚妻,以後離龍敢太子遠一點,別動不動就鬧得滿城風雨!”
“泰陵姐姐,這麽關心安陽和龍敢太子之事,難道是中意龍敢太子?”聆玉問道。
每次有龍敢在場,千櫻目光都會在他身上,稍微細心的人都能注意到,千櫻和梁星月不同,千櫻雖然愛針對她,但單純得很,敢愛敢恨的,相比之下梁星月城府太深,她們要爭龍敢的話,千櫻很容易吃虧。
“沒有!沒有!沒有!本宮隻是替三皇兄抱不平而已!安陽妹妹莫要妄加猜測!本宮是來警告你,既然話已傳到,本宮就先回櫻珞宮了!”千櫻心虛地說道。
千櫻說完就走了,她離開後聆玉和韓樂相視一笑,便坐了下來,聆玉道:“樂兒姐姐,為何這些日子總是憂心忡忡的?難道是為了現在不能成我嫂子,而傷心難過?”
韓樂被她逗笑了,嬌羞道:“玉兒,你也要及笄了,是大姑娘了,怎麽可以說這般不害臊的話呢?這讓太子殿下,聽了可不好!”
“他聽到就讓他聽算了,反正他心裏也沒我!對於他,我已經死心了!”
“以前太子殿下,見你還太小,完全沒有女人還有的樣子,所以看你的眼神像看妹妹一樣,可是這段時間,玉兒不覺得太子殿下看你的眼光,變得熾熱了嗎?”
或許韓樂說得對,可她卻有些聽不進去,三年前,她愛他的時候,他又對她做了什麽?韓樂見她這般的反應,便說道:“玉兒,姐姐覺得這陣子,你看太子殿下的目光變了,他心裏還是有你的,現在又說這種話,難道玉兒妹妹變心了?”
“樂兒姐姐和哥哥兩情相悅,自然不能體會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久了,會很累。”聆玉反問道。
韓樂聽了,便替她擔心了起來,她和千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這般心生變卦,豈不是要給自己招惹禍端?便奉勸道:“玉兒,聖命不可違!”
“玉兒謝謝姐姐的教誨,玉兒謹記在心,今早和晴兒姐姐還有梁姑娘約好回府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玉兒有空再過來看望樂兒姐姐,玉兒先走了。”聆玉起身說道。
韓樂也起身,送懷裏拿出一封信,道:“玉兒,你幫姐姐將此信交給墨郎,姐姐就不遠送了。”
聆玉接過信收好,壞笑道:“嫂子留步!”
畫一說完,韓樂一陣麵紅耳赤,她目送聆玉離開了之後,便躊躇不安地原地來回走動。這陣子,千輝時常來她宮裏,一副慈父模樣,扶她噓寒問暖,她進宮快十年,他從來沒對她這般上心過。他要是單純的噓寒問暖也就罷了,他來未央宮時常,讓她陪他博弈,教她作畫,練字,時常無意間同她發生肢體接觸,如果這不是父皇,她還以為他要圖謀不軌,但願這事是她多心了!
聆玉到達出宮馬車停的地方時,澹台晴和梁星月已經在此等她。她們回府途中,聆玉倒是聽到了一些她和龍敢的流言,說聆玉明日會撇下千山,同龍敢遊山玩水、尋歡作樂。可昨日自己已經讓人盯著梁星月,她一直都沒有出門,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下了馬車,一進候府,她便直接奔著文旭院去了,將書信交給聆墨後,聆墨一看信,臉便有些紅了,她問道:“哥哥,樂兒姐姐的情話說的是得有多肉麻,你臉才能紅成這樣,給玉兒瞧瞧,玉兒也想學學!”
“不給,學壞了可不好!”聆墨拒絕道。
見他不樂意,她又好奇心重,雖然以前聆墨拿到韓樂的信,也會喜笑顏開,但反應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便伸手過去搶,聆墨靈活地躲開,道:“不給就是不給,再這樣我也看你的書信!”
被他一說,聆玉就收手了,道:小氣鬼!”
聆玉說完就有些不甘地走了,回了清曦院,剛進去就被小橋和流水拉去試衣服,比劃來,比劃去,聆玉最後定了一件白色刺繡紗裙,這可急壞了流水,道:“公主,出門踏青,在康城可是盛事,權貴小姐都穿得花紅柳綠的,您穿這麽素,可不太好吧?”
“我是我,她們是她們,我穿素雅些有什麽關係嗎?”聆玉反問道。
“是沒關係,流水知道了!”流水嘟囔說道。
“就定這件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們!”聆玉吩咐道。
“是!小橋和流水齊聲說道。
她們走後,聆玉便翻箱倒櫃,找了一會,拿出了一件破了洞的淡紫色紗裙,回想起三年前,她和雲郎在青雲山的事情,眼睛裏多了一絲憂傷,三年了,她還是不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