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三個姑娘和博烈走出梅林時,龍敢和聆墨已經在外頭,聆玉不禁心裏一緊,哥哥呀哥哥,你可以爭氣,莫讓龍敢這登徒子贏了,不然妹妹我就遭殃了!
“白薇姑娘,這場遊戲的勝者是誰呢?”博烈問不遠處的白薇。白薇看了看龍敢和博烈,說:“龍敢太子拿了手絹,小侯爺拿了發釵,幾位說說,誰是勝者呢?”
“以博烈之見,二人都是勝者!”博烈回道。
“本公主也認同博烈大人的說法。”聆玉回道。白薇看向澹台晴和梁星月,二人也都沒…有意見。
聆墨先將發釵還給梁星月,說:“這姑娘家的東西,我拿著也沒什麽用,就還給梁姑娘了,至於獎品,就勞煩梁姑娘中午為我做頓午膳吧。”
“星月定當讓小侯爺滿意!”梁星月接過發釵說道。
聆墨又走到澹台晴跟前說:“晴兒妹妹,你明早去我書房,將書房打掃幹淨就好,我會讓安大哥監督的,不準偷懶,讓下人去做哦”
澹台晴一聽,有些不快,說:“大哥,怎麽可以這樣嘛?人家從小都沒做過粗活,換別的行不行?”
“不行!願賭服輸,你大哥我就樂意這樣,沒辦法!”聆墨一口回絕澹台晴,然後走到聆玉跟前說:至於小玉兒嘛……”
“滋滋滋……”還沒等他說完,聆玉就伸手勾著他脖子,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他嚇得立馬把她推開,說:“你怎麽這麽不害臊?傳出去別說你嫁不出去,哥哥我都不好討媳婦兒!”
她這哥哥,是怎麽回事,以前玩遊戲,隻要贏了她,就讓她往他臉上親,現在是不是因為樂兒姐姐管的嚴,才這樣的呢?她一臉鄙視他說:“哥哥,你這都沒娶媳婦兒呢,就不要妹妹了!”
“你瞎說什麽?要不是看你是大姑娘了,真打你屁股了!這樣啊,天冷了,給我做件披風。”聆墨忽然覺得這丫頭不好惹,說完就立馬遠離她了。
輪到龍敢索取獎品了,他走到她們三人跟前,說:“聽聞大小姐舞技精湛,表小姐擅長撫琴,中午給龍敢彈奏一曲,舞一曲,如何?”
“星月自當竭盡全力,讓龍敢太子滿意!”梁星月說道。
“龍敢太子謬讚了,晴兒也會盡力的,希望能入得了龍敢太子的眼。”澹台晴說道。
龍敢看了下聆玉,說:“聽聞太白酒樓的菜品不錯,還有唱戲曲的,不知明日中午,公主能否賞臉呢?”
“這就是龍敢太子要的獎品?”聆玉問道。
“是的。”
“好。本公主現在也累了,就先回清曦院歇歇了,中午大家一同去芳草居用膳,再欣賞晴兒姐姐和梁姑娘的才藝,如何?”聆玉沒有拒絕他,她確實是有些累了,所以才說要回去休息,眾人也沒什麽意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聆玉回到弄玉樓之後,眯了一會就起身去芳草居了,她是六人中最後一個到的,她來了之後梁星月上了一鍋湯,就開始用餐,梁星月雖說長得還將就,可廚藝、琴藝和容貌不在一個檔次,她本來就迫不及待想吃幾口小菜,誰知龍敢卻以她最後到達為由,非要她自罰三杯,她拗不過,隻好連喝三杯,幸好這酒是八月桂花開時釀的桂花醉,比較綿柔,喉嚨才不像火燒似的疼。
眾人稍微填了下肚子,澹台晴和梁星月就開始表演了,一曲《繁花如夢》道盡浮華塵世,梁星月的琴聲讓聽的人沉醉,澹台晴翩躚的舞步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一曲終了,眾人皆是讚美。
澹台晴知道聆玉認真學習舞蹈也是這三年的事情,水平自是不能和她相提並論,想到她平時處處壓她一籌,便提議讓聆玉獻舞,龍敢一聽立馬讚同,倒是聆墨和博烈倒是一臉尷尬,聆玉上次當眾獻舞,可是差點釀成大禍啊!
龍敢和博烈此時的想法都差不多,女人果然是危險的動物,從來不動真刀真槍,都是暗地裏玩陰的,她心知澹台晴在耍什麽詭計,既然躲不了,隻能將計就計,於是吩咐小橋取來舞衣,去梁星月臥房換上,一出來就驚豔了眾人,雖說刻意化了不適合自己妝,看著姿色不如澹台晴,可氣質卻大大壓了她一籌。
聆玉穿了一身正紅色水袖舞衣,豔而不俗,龍敢不禁看得出了神,他以前總覺得九天的仙女應該是白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今日知道仙女也可以這般豔麗,這般別致。
她對著梁星月說:“勞煩梁姑娘為本公主彈奏一曲《鳳凰血》。”
梁星月點頭,立馬就開始撫琴,聆玉的舞姿和澹台晴風格不同,澹台晴跳舞多數以媚為主,舞步更為輕盈,聆玉步子雖看著沉了些,可落地無聲,每一次旋轉,每一次跳躍都近乎完美。水袖如劍一般,每一次舞動都能帶股微風,高潮部分有連續的旋轉和跳躍,靠近澹台晴位子時,水袖將澹台晴麵前的湯碗和酒杯打到,美酒和濃湯從頭身子,灑了澹台晴一身,聆玉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跳著舞。
澹台晴已經氣炸了,奈何聆玉貴為公主,聆墨、龍敢和博烈都在場,也不好發作,但表情已經嚇壞了替她收拾殘局的風靈。
一曲終了,聆玉才裝作很有歉意的樣子,說:“姐姐,不好意思啊,都怪妹妹舞藝不佳,望姐姐海涵!”澹台晴本是看出龍敢今日注意力都在聆玉身上,故讓聆玉獻舞,以她的舞藝做陪襯,誰知聆玉不但舞藝精湛,還故意用水袖打翻她麵前的酒杯和湯碗,自己從頭到身子灑了一身,頭上、臉上和身上油膩膩的,還盤發著濃湯和酒味,狼狽不堪!雖滿腔怒火,可又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怒火說的:“妹妹不必自責,姐姐回去洗洗就好!請大家見諒,晴兒先行告退!”
看著澹台晴恨不得立馬飛奔回青華院,又必須顧及大家閨秀的麵子,邁著蓮步一扭一扭地走出去,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澹台晴這樣招惹她,不給她點顏色嚐嚐,她永遠都不會學乖,怪也隻能怪她作繭自縛。
出現了這樣的插曲,這午宴會快就結束了,龍敢和博烈跟他們告別後就出了候府回驛館去了。聆墨送她她回清曦院的時候,一個勁地告誡聆玉,澹台晴絕非善類,少惹為妙,聆玉無奈地回道:“隻要二姐不招惹我,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今日也隻能怪她作繭自縛!”
龍敢和博烈回到驛館,龍敢拿著一張畫像,問道:“博烈大人,你覺得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太子殿下,畫像上的女子,五官和三年前微臣看到的安陽公主確實相似,姿色卻差了許多,現在的安陽公主也比三年前姿色差了許多,是不是同一個人,殿下得慢慢琢磨了。”博烈說道。
龍敢看了博烈一眼,說:“妝容可以騙人,可眼睛騙不了人,不過安陽公主到如同博烈大人說的一樣,十分有趣。”
“雖說安陽公主有趣,可總歸是帶刺兒的玫瑰,殿下可要小心哦!”
“那本太子隻好先把她的刺兒給拔了,沒事的話,博烈大人就先退下吧!”龍敢話一出,博烈就屈身退出去了。
龍敢又看了看畫像,自言自語道:“澹台聆玉你隻是未來的太子妃,隻要你還沒成為康元太子妃,本太子就會想辦法讓你成赫拉太子妃!”
青華院,澹台晴泡在浴桶裏,將伺候她沐浴的丫鬟,挨個罵了個遍,連前來安慰她的梁星月都給罵哭回芳草居了,除了風靈和春燕,其他的丫鬟都跪在地上不敢動。
聆玉將酒和湯水打到她身上,當時先是感覺熱乎乎的,接著是粘膩膩的,芳草居回到青華院的途中,厚厚的披風還是擋不住寒風,短短的一段路,回到青華院時,嘴唇都發紫了,更是打了好幾個噴嚏,喝了碗濃濃的薑湯才好些,現在脾氣已經大到了極致,幸好梁柔此時趕來了,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才沒被拖出去打一頓。梁柔看這情形,便將屋裏的丫鬟都遣出去了,屋裏隻剩母女二人,梁柔才惡狠狠地說:“澹台聆玉敢這麽羞辱我的晴兒,總有一天,要她不得好死!”
澹台晴見屋裏隻剩她們娘倆兒,頓時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地說:“娘,澹台聆玉竟然當眾羞辱女兒,為的就是敗壞女兒的名聲,好讓女兒當不了太子側妃,娘,您想想辦法,讓她消失,隻要沒有她,女兒相信,太子殿下會愛女兒的!”
梁柔剛進屋子就聞到澹台晴身上那令人反胃的味兒,看著她狼狽的女兒,心疼地說道:“晴兒,雖說娘現在已是平妻,但澹台聆玉貴為公主,身邊又有白薇和紅塵這兩個身手不凡的奴才,硬來是不行的,咱們要智取,以前她不這樣咄咄逼人,她做正妃,晴兒做側妃,娘親都能忍,現在是留不得她了,她也別怪娘心狠,隻要沒有她,憑候府嫡女的身份,別說側妃了,正妃都可以當!”
“娘親說得極是,隻是澹台聆玉是絆腳石,可咱們除了這絆腳石,別說澹台聆墨了,就是爹爹,也不會當過我們!”澹台晴有些憂慮地說道。
“澹台聆墨不放過咱們,那就連他也一起除掉,他在,安兒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晴兒,隻要借刀殺人,你爹爹永遠都不會懷疑我們!”梁柔說完就露出了奸笑。
“還是娘親聰明,晴兒受教了,晴兒有一計,娘親,您附耳過來。”澹台晴說完,梁柔就往她那邊靠,母女倆交頭接耳後,屋裏便傳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流水自跟著聆玉回了弄玉樓之後,就把澹台晴的事情和紅塵還有木香說了,幾個姑娘笑成一團,要不是聆玉讓她們矜持點兒,估計笑聲都傳到清曦院外了。
她不禁想,自從梁柔懷上安兒之後,母女倆就一直很安分,今日澹台晴使計讓她獻舞,估計隻是想借機壓壓她,吃了這次敗仗,就算澹台晴會放過她,可梁柔不會,這次也許是個開始,今後還是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