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連削帶打
第277章 連削帶打
杜尚書所見的,正是百里夙駕駛的馬車,堂堂琉球國的太子殿下,初雲國之中的上賓,竟然駕駛著尚書府之中的馬車,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在馬車之中的應該就是杜蕊不假了。
杜尚書忙不迭地踱步上前,帶馬挺穩了之後,杜尚書拉住了韁繩,一臉諂媚地看向了百里夙,「太子殿下,怎麼能夠讓您親自駕駛馬車呢,蕊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馬車上垂下來的珠簾當中,伸出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緊接著,映入了杜尚書眼帘之中的,便是琅邪那張俊美至極的容顏。
杜尚書見到了琅邪,微微地一怔,之前,杜尚書在杜蕊的雨花閣之中,曾經就見過琅邪,那個時候,杜尚書還不知道琅邪的身份,現在看來,是他的格局小了。
之前,杜尚書在看見了琅邪之時,還一副恨不能將琅邪給活吞了的表情,這會子功夫,杜尚書嘴巴之中的口中,都已經快要滴到腳面上了。
琅邪看著杜尚書,像是看見了如花美眷一般的表情,微微地蹙了蹙眉頭,雙眸之中充滿了嫌惡之色,他收斂了眸光,連看都懶得去看杜尚書一般,直接從馬車之上一躍而下。
隨後,琅邪看向了馬車之上的杜蕊,輕聲地道:「蕊兒,咱們到了。」
聽見了琅邪的聲音,馬車之中的杜蕊悠悠地掀開了眼帘,邁著蓮步,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一打眼,杜蕊便瞧見了杜尚書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杜蕊眸光涼薄,淡淡地瞥了一眼杜尚書,撩起了瑩白的縴手,當著杜家眾人的面,將手遞向了琅邪。
琅邪握住了杜蕊的手,便和百里夙朝著朱門走了進去。
杜尚書看見這兩尊大神,忙不迭地就跟了上去。
杜陽見此,面色倏然一寒,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冷哼,陰陽怪氣地吐出了兩個字:「娼婦!」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還甚是清晰地傳入了琅邪的耳廓之中,琅邪的面色倏然一變,下一瞬,琅邪的手掌之上,泛起了一抹流光,他倏然側目,銳利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湧上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杜陽對上了琅邪的眸子之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彷彿像是被人扔進了數九寒天的冰窟窿當中。
下意識,杜陽垂下了眸子,心緒地避開了琅邪的眸光。
就在琅邪剛剛想要出手之時,杜蕊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琅邪的手腕,那雙似嗔似喜的眸子,凝視著琅邪,微微地搖了搖頭,朱唇微啟,聲音極為清淡地說道:「無需對無所謂的人動怒,嘴巴長在他的身上,喜歡說什麼是他的事情。」
說著,杜蕊眉梢一挑,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將眸光落在了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杜尚書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尚書大人,您說是不是呢?!」
琅邪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原本還以為杜蕊轉了性子,那個黑心腸的丫頭,什麼時候會有了善心。
可隨後,杜蕊所說的話,卻讓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原來,杜蕊是這個意思,也對,對杜陽出手,也只會髒了自己的手而已。
琅邪緩緩地垂下了自己的手,一雙眸子泛起了一抹霜華之色,冷冷地瞥了一眼杜尚書,哂笑著說道:「本宮今日可算是開了眼了,倒是不知道,原來在初雲國之中,一個庶出之子,竟然剛當面折辱自己的嫡姐!呵呵!呵呵呵……」
琅邪的笑聲極為爽朗,可是傳入了杜尚書的耳廓之中,卻讓杜尚書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額頭之上的冷寒如豆。
杜尚書在得知了琅邪的身份之後,恨不能給自己幾個耳光,就連皇上和皇太后都要忌憚的人,他又怎麼能夠招惹得起。
可偏偏的,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竟然當中說出了這樣的話,頓時,杜尚書的面色一沉,立馬衝到了杜陽的身前,抬手便是一記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杜陽的臉上。
「啪!」
杜陽對這突入起來的耳光打得有些發懵,站在了原地,瞪大了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杜尚書,好半晌之後,方才回過了神來,他捂著紅腫的臉,沉聲地說道:「父親,您為了她打我?!」
「哼!」杜尚書冷哼了一聲,聲音近乎咆哮地說道:「蕊兒乃是皇上的義女月影公主,又是尚書府之中嫡長女,豈能夠任由著你羞辱,還不趕快給你姐姐賠罪!」
「她不……」
「配」字還沒有從杜陽的口中說出來,杜尚書的雙眸一厲,抬手又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杜陽的臉上,怒喝道:「忤逆子,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孫氏瞧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受了委屈,立馬舉步上前,扯了扯杜陽的衣袖,雖然,她的臉上極為不悅,可還是不敢和杜蕊當面衝突,「陽兒,還不趕緊給你姐姐陪個不是。」
杜陽一揮衣袖,冷冷地剜了一眼杜蕊,舉步上前,朝著杜蕊躬身一禮,沉聲道:「剛剛是我……」
杜陽才剛剛開了口,杜蕊卻輕輕地揮了揮手,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哂笑了一聲,道:「呵!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我可沒有這個福氣,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弟,戲班子裡頭出來的戲子,也不過是下九流出身,想要和我談論輩分,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言畢,杜蕊隨手撩了一下衣擺,盈盈地轉過了身子,舉步跨過了門檻,徑直地走進了尚書府之中。
琅邪淡淡地笑了笑,剛剛杜陽只不過是折辱了杜蕊,可杜蕊卻來了一招連削帶打,不但羞辱了杜陽,反而還將孫氏給羞辱了一番。
眼瞧著,尚書府之中的這麼多人在場,不但孫氏下補來台,杜蕊的這一句話,可要比剛剛杜尚書的兩個耳光,打的要狠的多了。
杜陽站在了原地,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雙眸微眯,眼瞧著漸行漸遠的杜蕊,雙手緊攥成拳,將泛白的指節捏地咔咔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