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以死明志

  第86章以死明志


  杜宓聞言,面色一變,杜蕊現在的身份,可是尚書府之中的嫡小姐,她若是貿然這麼說下去的話,可就是頂撞了嫡小姐。


  不禁,她面色一僵,垂下了欣長的睫羽,抿了抿雙唇,說道:「我並沒有這麼說!」


  「可是,你卻是這麼想的。」杜蕊抬起了素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簪花,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杜蕊說罷,將目光落在了杜尚書的身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眸子,唇角上翹,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尚書。


  堂堂尚書府的大夫人,竟然,將二姨娘從樓梯上退了下去,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的話,大夫人這悍婦的名聲,可就要落實了,想來,一個悍婦教出來的女兒,即便是,她有一張宛如仙子一般的容顏,恐怕,在性子上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杜尚書絕對不允許,他的寶貝女兒的名聲有損,杜宓的美貌,放眼整個初雲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憑藉這樣的容貌,若是將來,能夠嫁入皇家,一定會前途不可限量。


  冷冷的掃了一眼杜蕊,杜尚書沉聲說道:「夠了,別添亂了,事發突然,還需要從中調查,我不想聽一面之詞。」


  「尚書大人,二姨娘的屍首就在這裡,便是物證,我和老夫人便是認證,何來一面之詞呢?你若是想要有心偏袒,最好也找一個合理的借口。」杜蕊不屑的睨了一眼杜尚書,冷笑了一聲,冷然道。


  「你……」杜尚書的面色一僵,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凜然的寒意,原本,他大可以用三姨娘的死去讓杜蕊妥協,可畢竟三姨娘是因為跟外男安通款曲,即便是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二姨娘卻是不同,她可是四品典儀之女,可不像是三姨娘,若是二姨娘的母家追究起來的話……


  杜尚書微微的眯了眯雙眸,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在杜蕊的臉上掃來掃去,忽地,杜尚書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面色陰沉,好似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黑夜一般,徑直的走到了杜蕊的身前,冷哼了一聲,道:「杜蕊,剛剛你母親聲稱,是你拗斷了你二姨娘的脖子,這件事,你要作何解釋?!」


  「呵呵!」杜蕊冷笑,眸光之中的寒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揶揄道:「尚書大人,您是哪隻眼睛瞧見我拗斷了二姨娘的脖子了?!我和老夫人都在場作為認證,你不問、不理、不管,為了一個下作的戲子,來了一個一面之詞,而現在,又單憑她的一句話,就聲稱我拗斷了二姨娘的脖子,難道,這不是一面之詞嗎?!」


  說著,杜蕊一雙冷眸,泛起了凜然的寒意,不屑的瞥了一眼杜尚書,繼續說道:「聽聞,尚書大人以前還是知府老爺,難道,您就是這麼斷案的不成?!」


  「你……」杜尚書聞言,嘴巴裡面像是被杜蕊散盡了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一般,一張嘴巴,滿嘴都是氣的竄出來的黑煙,「你再說一遍!」


  「就算是,尚書大人讓我再說十遍、百遍、千遍,我也還是那句話!」杜蕊冷聲冷氣地說道。


  「逆女,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杜尚書抬起了手來,一臉嗔怒,彷彿下一瞬,就要狠狠的一巴掌,抽在杜蕊的臉上。


  跪在堂下的大夫人見此,唇角閃過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緊接著,眉黛一凝,臉上布滿了一片愁雲慘霧,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老爺,您不要動怒,都是妾身的錯,這麼多年來,沒有好好的管教蕊兒,才會讓蕊兒養成了如此乖戾的性子,您要是想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妾身吧!」


  說著,大夫人嚶嚶的哭了起來,捲起了手中的方帕,試了試眼角之上的淚,啜泣著繼續說道:「老爺,您的身子才剛剛好了一些,可萬萬不能夠在跟蕊兒志氣了,您就當二妹妹是妾身從台階上推下去的吧。」


  「娘……」一旁的杜宓聞言,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抬起了一雙星眸,看了一眼大夫人。


  瞧見了大夫人的唇角微微上揚,對自己擠眉弄眼的,當即,杜宓便明白了過來,順著大夫人的話說了下去,「父親,是啊,您萬萬不能再動怒了,仔細著再吐血,大夫可是說了,您……」


  「老爺,只當是妾身求求您了,萬萬不能夠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以後,妾身不能夠留在您的身邊照顧您了,您要好好保重!」


  言畢,大夫人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紅柱之上,心頭一狠,猛地朝著柱子沖了過去。


  杜蕊扯了扯唇角,不屑的瞥了一眼大夫人,這樣的手段,自然是瞞不過杜蕊的眼睛,棄足保命的手段,杜蕊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


  這麼短的距離,加上大夫人助跑時的力道,就算是,撞在了柱子上,也不會要了她的性命,怕是,連輕度腦震蕩都不會造成。


  「砰!」


  倏然,大夫人一頭撞在了柱子上,額頭之上紅了一大塊,她腳下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杜尚書見狀,面色倏然一沉,急呼了一聲,「夫人!」


  便踱步朝著大夫人沖了過去,一把將大夫人攬入了懷中,朝著門口高呼道:「快去找大夫來!」


  「不用了!」杜蕊徐徐的從杜老夫人的身旁走了過來,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徑直的朝著杜尚書走了過去。


  「杜蕊,你瞧瞧,你母親都被你冤枉的以死明志了,你究竟還想要怎麼樣?!」杜尚書一張老臉氣得通紅,眸光之中的寒意,宛如數九寒冬的冰潭一般,泛起了一股股森白的寒氣。


  杜蕊聞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邊走著,一邊將雲髻之上的簪花拔了下來,眸光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啟唇道:「我曾經瞧見過,有人想要撞牆尋思,便是用這個法子將她就醒的。」


  說著,杜蕊俯下了身子,蹲在了杜尚書的身邊,尖銳的簪子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過了一絲凜凜的寒芒,杜蕊眯著雙眸,心中冷笑連連,既然,你想要裝死,那就給我好好的裝下去。


  忽地,杜蕊直接將大夫人的鞋襪拽了下來,拿著手中的簪子,猛的朝著她的腳心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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