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這女人還真是自戀
第十一章 你這女人還真是自戀
顧家老宅在郊區，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庭院兒，明清時候留下來的，民國時期成了某國民黨高官的府邸，後來顧老司令退休下來，不肯去京城的軍區大院兒，上面就把這處宅子修葺了一下，指給他了。
黑色巴博斯打著車前燈，門口警衛室的小李大老遠就看見了，急急把護欄降下來。
司機把車停在大門前，下車跟小李理論：「顧先生讓我送人過來，你不開門還把門關上，這是什麼意思？」
小李就是一個守門的，上面怎麼命令他就怎麼做，當下為難的搔了搔頭。
「司令有命，外來車輛一律不準入內。」
一個穿著灰布褂子，看上去也六十好幾的老頭走到門口，斜著眼睛看了看車裡的慕清歡，背著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極其輕蔑的道。
這人司機自是認得的，老宅的管家，張讓，年輕時候是顧老司令手底下的一個童子兵，後來救了顧老司令一命，從此被顧老司令帶在身邊，連顧銘臣也要敬他三分。
司機當然聽明白了張管家話里的意思，轉頭看向車子里的慕清歡。
慕清歡在心底暗嘆一聲，默默地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既然如此，麻煩進去幫我問問顧先生，我是不是可以就這麼回去了？」
張管家白了慕清歡一眼，丟下一句：「等著吧！」轉身進了屋。
大廳里，顧銘臣正在被顧老司令罰跪。
顧銘臣一米八幾的身高，跪得直直的，像是一棵青松，不折不撓。
顧老司令端坐在紅木太師椅上，那張臉雖然飽經風霜，但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細瓷青花的茶杯，醇香裊裊的清茶，顧老司令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悠悠品茶，絲毫不覺得他的孫子已經在他面前跪了兩個多小時。
張管家進來，看了眼依舊跪的端端正正，絲毫不肯討饒的顧銘臣，心裡一嘆，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怎麼樣？」顧老司令抬眼，問張管家。
張管家猶豫了一下，照實說：「那位小姐問少爺，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顧老司令一聽，微微有些訝異，倒是個耿直性子的姑娘，要不是對自己的孫子無情，便是貪圖他的富貴！二選一沒跑！
這樣想著，顧司令重新把目光落在顧銘臣身上，只見顧銘臣似乎有些生氣，握在身側的拳頭捏得緊緊的。
「看來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啊！」
顧老司令問。
「是，所以請爺爺不要為難她。」
顧銘臣昂著腦袋，梗著脖子，雖說是不甘心，但卻還是出言維護。
「沒出息的東西！去把那孩子叫進來！」
顧老司令揚手將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細白青花的瓷片碎了一地，冷了臉對著張管家命令道。
慕清歡一進大廳就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平日里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顧銘臣顧先生此刻竟然跪在大廳，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爺子則是橫眉冷目，十分嚴肅的樣子。
「顧老司令。」慕清歡彎腰點頭算是給了眼前這個半生戎馬的男人最起碼的尊敬。
顧老司令細細的打量了慕清歡一番，長相雖然清秀倒也算不上絕色，於是開口問道：「你就是慕清歡？那個揚言要跟我孫子結婚的女人？」
揚言？
在這之前，慕清歡從未想過要嫁給顧銘臣，更別說到處宣揚了。
「我是，但要娶我的是顧銘臣，是他貪戀我的美色，對我窮追猛打，說這輩子非我不娶來著！」
「嗤！」
慕清歡這話讓原本端端正正跪著的顧銘臣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女人，還真是……自戀！
顧老司令聽了這話，再看這樣的顧銘臣，氣得破了功：「你當真非她不娶？你有沒有想過雪琪，你們可是從小就有婚約的！」
「所謂的婚約不過是爺爺你的一時戲言，兩個人的終身大事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做了決定，你當時有問過我的意願嗎？」
顧銘臣也激動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赤紅著雙眼，跟顧老司令怒目相向。
這些話他藏在心裡好久了，爺爺這個人平日里習慣了指揮別人，也習慣了別人事事都聽從他的號令，但那時在外，可他卻偏偏要把這種習慣帶到家裡，帶到生活中，甚至帶到他的婚姻大事上來！
「小兔崽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顧老司令確實被顧銘臣氣得狠了，到底上了年紀的人了，心臟不好，此刻一生氣，更是撫著胸口踹不上氣。
「快叫醫生來！」
張管家趕緊扶住顧老司令，將他帶到樓上。
顧家的私人醫生很快就來了，給顧老司令做了檢查吊上點滴開了葯，叮囑大家不要讓司令情緒波動過大。
顧銘臣點頭，將醫生送到門口，發現慕清歡還站在門口。
慕清歡低著頭，用腳尖碾著前方地面上的一塊陰影，小心翼翼的開口：「要不……契約就作廢吧，我欠你的，我以後用其他方式補償你？」
顧銘臣一聽，在心底壓了一天的邪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一把扣住慕清歡的手腕，將她連拖帶拽的拉進了二樓的另外一間卧室。
慕清歡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顧銘臣大力的甩在牆上，隨後便是清涼的唇壓了上來。
顧銘臣輾轉親吻慕清歡的唇瓣，恨不得能將她拆解入腹一般。
「補償？拿什麼補償？除了你自己，你還有什麼值得我要的？」
慕清歡死命推拒著顧銘臣的胸膛，好不容易找到了喘息的機會，一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顧銘臣，拉好被他褪下肩膀的毛衣，堪堪遮住胸口的大片春光。
「顧銘臣，你怎麼能……這可是在顧家老宅，萬一被你爺爺看到，你會被他打死的。」
顧銘臣一聽，性感的薄唇勾出一抹微笑，這樣明艷的笑容，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勾魂攝魄。
「慕清歡，你關心我！」
像是得出結論一般，顧銘臣十分自豪的宣布。
慕清歡微微一愣，隨即否認：「啊呸，老娘只是不想你因我而死！」
顧銘臣笑，春風得意一般：「這世界上如果真有人能夠讓我豁出性命，那麼只有你——慕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