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小畜生

  「十月，醒醒，醒醒，你怎麼還在睡？」


  清晨，天才剛蒙蒙亮，一處農家院子裡面，就響起了一個婦女的聲音。


  「十月，起床了，趕緊起來吃飯，今天要去你姥姥家的。」


  我正閉著眼睛，突然聽到似乎誰在喊我，慢慢睜開之後，就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眼前。


  「媽？」我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面孔，隨後環視了一圈周遭：「這，這是在哪？」


  「你這孩子，是不是還沒睡醒，這是咱們家啊！」說著，就見到母親拍了拍我的腦袋：「快起床吧，今天要去你姥姥家的。」


  「去我姥姥家？」我更加疑惑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是在萬鬼之門裡面么，怎麼就突然回到自己家了。


  想到這，我不禁試著運轉了一下自己體內的仙氣，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丹田的存在，就更不用說運轉仙氣了。


  「怎麼會這樣？」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母親已經走了出去。


  看到這，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慢慢的回想著在萬鬼之門裡面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越是回想就越是感覺記憶模糊，這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撓了撓頭，然後不禁喃喃道：「難道只是一個夢么？」


  拿起床上的衣服，正要穿，可當看到這衣服的樣式時，我不禁愣了愣，這分明就是自己高中的風格嘛，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都還大體有些印象。


  穿好之後，我就慢慢的朝著外面走去，來到庭院里，深吸了一口空氣，頓時感覺精神氣爽的。


  「起來了，趕緊去洗漱一下，車子我都充好電了，咱們馬上就走！」


  這時，一個略微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子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之後，我連忙轉頭看去，就見到自己父親正站在旁邊：「爸……」


  「怎麼了？」


  周榮正要走，聽到我喊他，不禁停住了腳步。


  「沒，沒什麼？」


  我嘿嘿笑了笑，然後走到旁邊的石台上，將洗漱的東西拿了起來，開始洗漱起來。


  洗漱完之後，又吃了一點東西，隨後一家三口就坐到了汽車上面。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坐在車上之後，我就開口詢問道。


  聽到我的話，母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難看的神色：「十月，不是跟你說了么，雖然你姥姥是有些頑固，不過，今天畢竟是去給她過生日，就不要再計較那些了。」


  聽到這，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有些遲疑著道：「過生日？」


  「對啊，十月，你怎麼了？」母親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以為我是還沒睡醒。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父親咳嗽了兩聲，然後開口道：「今天就是去給你姥姥過生日，總之，表現的好一點，畢竟都是親戚，還有，你馬上就要考大學了，等考上之後，估計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


  「馬上要考大學……」


  我撓了撓頭，終於回憶了起來，今天是星期六，自己正好從學校裡面回來，而且，又很湊巧的是，今天還是我姥姥的生日，所以也就有了現在的這麼一幕。


  不過，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姥姥那邊的親戚，和我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要不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估計我們今天都不會去。


  想到因為產生矛盾的那件事，我不禁也苦笑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了窗外，就像是在沉思的樣子，不過，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我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特殊的光芒。


  「好了，已經到了，下車吧。」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慢慢的停了下來，將車停好之後，父親看了看我，就打開了車門。


  車子外面此時已經圍了不少的人，當看到父親從車子上下來之後，氣氛頓時變的有些怪異，一些人更是直接停止了談話，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母親從車子上走了下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開口喊道：「大姐，二姐……」


  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見到一個面容和母親比較相似，但是卻有些蒼老的女子道：「小四，你來幹什麼？」


  「我，我，當然是來給母親過壽了。」


  「我記得母親好像沒有邀請你吧？」


  聽到她的話，母親的臉色有些漲紅，嘴唇微動了一下，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從車子上下來，正好就看到這一幕，看了看臉色陰沉的父親，搶在他即將發作之前，直接跨步走了過去，捋了捋劉海道：「大姨（北方人對自己母親大姐的稱呼。您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媽媽這次來，可是為了給我姥姥過生日，哪怕是沒有邀請，那來這裡也是天經地義的吧，難道，您有什麼意見？」


  「呦呵，這聲姥姥叫的可真親切，就是怕我媽，根本不認你這個外孫！」


  聽到我的話，大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譏諷的神色。


  我嗤笑了一聲：「她認不認是她的事情，我來不來是我的事情，干你什麼事？」


  「你！」


  大姨的臉色有些難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一個中年男子呵斥了一聲：「好了，都別說了，家裡來吧。」


  我看了看那中年人，認出了是自己的舅舅，不禁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麼。


  這時母親拉了拉我的衣服：「十月，你剛才……」


  「哎呀，媽，沒事的。」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而父親這時也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卻看出了他臉龐上的欣慰神色。


  進到院子里之後，就見到在正中央的一個躺椅上面，正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躺在上面，眼睛微閉，似乎是在曬太陽。


  「娘，都已經到了。」


  「哦？都到了么？」聽到舅舅的話，姥姥睜開了眼睛，隨後環視了一圈，當看到父親母親，還有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猛地一變，然後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道：「誰，誰讓你們來的！」


  「娘，我……」


  「別，別，自從你嫁給這個男的之後，我就不是你娘了，走，趕緊走，離開這裡！」


  「娘，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您還不原諒我么？」


  「原諒你？」姥姥的臉色漲得通紅：「我當年說過，這個男的就是災星，你嫁給他之後，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的，而且，生的這個小畜生，還剋死了你父親，這些事情，難道還說明不了什麼嗎？」


  聽到這話，母親的眼睛里頓時流出了淚水：「不，不是這樣的，周榮他對我很好的，我們現在的日子……」


  「你們現在的日子怎麼了？有你大姐他們過的好么！」


  姥姥說完，頓時重重的咳了兩聲，讓旁邊的舅舅和幾個姨的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連忙上前安撫了一番，姥姥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好了，你們趕緊走吧，非得把咱媽氣死，你才如意啊是怎麼地？」


  我皺了皺眉頭：「大姨，你這什麼意思，張口閉口的就是將我姥姥氣死，難不成在你心裡，就巴不得姥姥趕緊死么？」


  「你！你這個小畜生說什麼！」


  「小畜生說誰呢？」


  「小畜生說你！」


  聽到這，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原來你是小畜生……」


  「你！」大姨終於聽了出來，她上了我的圈套。


  「誰他媽的再說一句小畜生我聽聽！」


  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父親終於爆發了，他攥了攥拳頭，隨後環視了一圈道：「誰再說我聽聽？」


  看到父親的神色，大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嗤笑的神色：「怎麼地，我就說了，小畜生，你還要打我是怎麼的？」


  父親沒有說話，冷冷的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快步的沖了過去，還沒等人攔住他的時候，就已經伸出手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就見到大姨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看到這，大姨夫頓時呵斥了一聲，隨後揮拳上來，想要對我父親動手，可下一刻，就見到我父親伸出手一推，大姨夫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


  「好了，都在幹什麼啊！」


  「別打了！」


  其他人見到這，紛紛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趕忙上前來勸架。


  我同樣混在人群中，一邊裝著勸架，一邊朝著大姨那邊踹了一腳，頓時就見到她暴跳如雷的道：「誰踢得我？」


  「周榮，好了，別打了！」


  這時，我母親也沖了過來，將我父親從人群里拉了出來。


  看著父親的模樣，我不禁有些佩服，雖然父親平日里一邊都沉默，不過發起怒來，還真是嚇人的很，剛才好幾個人，都差點沒能拉住他。


  「都幹什麼這是！行了！」這時，一直躺在椅子上面的姥姥坐了起來，看了看眾人道：「都進來祭祀祖宗，小四，你們一家既然來了，也跟著進來吧！」


  聽到這話，母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不過我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剛才姥姥開口子說的時候，還很絕情，怎麼現在又讓我們進去祭拜祖宗了……


  也就在我想著的時候，就見到眾人整理了一下，朝著祠堂了走去。


  我們一家三口跟在後面，走著的時候，就見到大姨那怨毒的神色時不時的看了過來，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跟著進到了裡面，可才剛進去，突然一陣狂風吹來，隨即，就見到祠堂之中，一道白慘慘的影子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