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秘書談話1
第410章 秘書談話1
陳怡然輕輕一笑,她的隨身翻譯是一個非常隨和的妹子,當然也非常願意和她開一些玩笑,妹子很直白,所以和陳怡然的相處也是非常愉快的。她看著這個妹子笑了笑。
「沒事,你就大概翻譯一下,他們到底在唱什麼啊。」
小翻譯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嚨,然後靜靜的屏息聽了一會兒。
「國中若有飢荒、瘟疫、旱風、淫雨、蝗災,或有仇敵犯境,圍困城邑,無論遭遇甚麼災禍疾病。你的民以色列,或是眾人,或是一人,自覺災禍甚苦,向這殿舉手,無論祈求什麼,禱告什麼,求你從天上你的居所垂聽赦免。你是知道人心的,要照各人所行的待他們。」
陳怡然在一旁聽著她的翻譯漸入佳境,在國內的時候陳怡然很少有機會了解基督教,除非是過聖誕節的時候能夠稍微了解一些關於基督教的事情,否則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去接觸。
陳怡然聽著聽著,覺得自己的神情越加複雜起來,也許是因為世界觀有些不太一樣,還有本身就算是對基督教知之甚少的,所以她疑惑的看著翻譯。
「我記得……你似乎是信教的。」
翻譯看著陳怡然,笑了笑,「當初我剛剛來到義大利留學的時候,社區需要登記我的住處和基本信息,因為我不是一般的留學生,當時我的國籍都已經成為了義大利人。當時那些人在填寫『信仰』一欄的時候,他們問我到底是新教徒還是天主教徒。我說我什麼都不相信。當時他們很震驚,因為在社區這是必選項。因為涉及很多可能存在的信仰問題,所以他們必須登記。」
陳怡然微微一笑,覺得這種事情非常不可理喻。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正常啊,人有選擇自己信仰的權利,也有選擇自己什麼都不信仰的權利,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怎麼會非要逼著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是警局這樣做的確是非常正確的,因為所有人都會在這一欄填寫自己的信仰。他們覺得奇怪也是很正常的。當時我就有點尷尬啊,他們拒絕辦理我的社區居住手續。當時我就慌了,我問他們能不能隨便填一個?這個時候……他們卻說可以,好吧。我選了天主教。然後搬進了社區。畢竟是填了這個信仰,所以沒有辦法只能周末的時候和鄰居一起去禮拜。哎……」
陳怡然聽著她的經歷,感覺就像是在聽一段非常稀鬆平常的故事一般。
「就這麼簡單?」
「對啊,當時選擇的時候就是因為讓我住在這裡所以生搬硬湊上一個,但是和他們一起去教堂之後,發現自己越來越放不下,自己似乎被這樣的氣氛給感染了。本身我就是一個對無神論不是那麼相信的妹子,所以啊,後面和神父交流,然後就受洗了。」
這個時候陳怡然嘆了一口氣,她看著自己身邊的小翻譯,聽著她的故事真的像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事實,可是這樣的事實就是在這片土地上發生了。
也許是因為的確是有點駭人聽聞,或者說陳怡然的世界觀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當然,陳怡然也沒有多少對這種事情的排斥,只是當做是一個故事聽一樣。然後她很好奇。
「誒,那你信仰了以後,被父母知道了怎麼辦了?」
「沒有怎麼辦,他們覺得我這個樣子還是挺好的,只要平常的時候不要表現太神棍就可以了,有事沒事別提聖經的內容,偶爾要是帶出來一些需要科普的點就跟他們講。總的來說我的家裡人對這個接受能力還是挺強的。本身我們也沒有什麼信仰,再加上在華夏的時候,我們家是北方人,北方本身信仰這個的就有很多人。故而也沒有什麼。」
陳怡然聽著翻譯給自己將她的歷史,覺得這一段歷史著實是非常有趣的。沒有想到她們的年齡差不多,她卻經歷了「留學」「信仰」還有現在的「私人翻譯」。陳怡然覺得她的人生非常有意思,至少是比自己的生活有意思得多。
「我覺得你的人生真是非常豐富,我挺羨慕的。」
「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我的生活和你的生活一樣的精彩,我聽說陳小姐以前在國內的時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和顧氏集團的總裁有一段故事。」
陳怡然點了點頭,但是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況且顧炎瑾和她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也許顧炎瑾的初衷就是把她給玩膩了之後拋棄而已。
「我倒是希望有你的經歷,這樣我就不用這樣辛苦,去掙錢啦。其實就像是一個圍城,在裡面的人想要出來,在外面的人想要進去。」
陳怡然覺得她的說法倒是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而對於這個女孩子,可能現在的生活的確是不是很如意,尤其是在這個高消費的地方度日,本身心理上的負擔就是非常重的,尤其是現在她們年齡相仿,都是身上沒有多少錢的狀態。
「不過你有你的信仰,我在華夏的時候,有很多大學同學都抑鬱了,我看著真的很難受。抑鬱症和別的精神疾病不太一樣在,主要是外界的刺激對這個病症的產生有很大的原因。如果有信仰的人,抑鬱的可能是小於沒有信仰的人的。你說對吧?」
陳怡然像是在和她談心一般,但是她看到翻譯的眼睛中倒是有一些不甘心。
「其實……哪裡有那麼簡單。其實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是不可能接受任何一種有神論世界觀的,就算我天天到教堂,和神父交流,但是得到的結果也都是一樣的。我走過了受洗的路,我也每天晚上禱告了。可是悲傷的事情還是照樣發生,本身我就是一個信仰不堅定的人,所以我其實……也許剛開始的時候還信過,相信這個宇宙的某個地方真的有上帝。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可笑。我覺得,想找一個精神寄託的初衷很好,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