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情
第5章 無情
家裡人都知道自己對炎謹哥的心思,除了哥哥,每個人都樂見其成。想起自己的哥哥,康希的臉色沉了沉。
自己和炎謹哥,和龍哲宇還有自己哥哥一塊長大,雖然小時候玩伴多,但是身世相近,門戶相當的也就他們幾個。但自己的哥哥,從小就喜歡事事和炎謹哥比個高下,偏偏從小到大又沒有一次是能贏過的。這使得自己哥哥康維漸漸的把小時候攀比,升級成了現在的針對。雖然,兩人還沒撕破臉皮,但是,也僅僅是沒捅破那層紙而已。
想到這裡康希不由得埋怨康維太過小肚雞腸,沒考慮過自己夾在中間的尷尬。
「好,哪天有空我定會上門看望康爺爺。」年輕時康希的爺爺為了救顧炎瑾的爺爺傷了腿,下半生都在輪椅上度過。顧家一直念著那份情,所以兩家一直有來往,算是世交。
聽了顧炎瑾的回答康希眼睛一亮。「那就這樣說定了。」康希似是怕顧炎瑾反悔,嬌笑著補了一句。
顧炎瑾笑而不語,將手中酒杯輕輕一放,這宴會忽然令他覺得十分無趣,想起某人,「你們慢慢玩,我有事先走了。」
說著,也不等眾人反應,顧炎瑾徑自起身走了出去。
「炎瑾哥!」康希不情願的叫了聲,可顧炎瑾卻恍若未聞,離去的腳步停也未停。
片刻后,龍哲宇手機響起,接了電話后對眾人道:「炎謹有事,所以先走了。讓我跟各位說聲抱歉。」
「沒事,顧哥貴人事忙,我們自己玩就行了。」眾人十分識趣的符合。能怎麼樣呢,人都已經走了。
龍哲宇看著比剛才明顯要好的氣氛,不由的啞然失笑。看來,沒有顧炎瑾在這裡,這些人更快活啊。
至於,因被幾個男的圍著而面露不快的康希,龍哲宇選擇性的忽視掉。
南渡酒店設在鬧市區。夜幕初降,路燈已經一盞盞亮起,柔白燈光漂浮在半空中,宛如淺白色的紗綢。陳怡然低頭從車上下來,看了眼前面下車的陳雄健和董淑珍,再看了下面前的酒店。面無表情的跟在他們身後。
董淑珍對她的表現很滿意,你不願意又怎樣呢,今天不還是得過來見面吃飯。這輩子,就別想翻出什麼花!
一行人被酒店侍者引到早預訂好的包廂,一進門便看見已經落座的一家三口。韓成,韓亦如,丁青。韓家一家三口,陳雄健和董淑珍,再加上自己,呵呵,還真是標準的相親宴。
「老陳。哎呀,好久不見吶。!」韓成見陳家人走進來起身迎上來,伸出雙手握住陳雄健的手,滿臉的熱絡。
「來來來,快坐。」丁青見狀也滿臉笑容的挽著董淑珍的手坐到位子上。「這就是然然吧?哎喲,這麼多年不見,這出落的可越發標誌了。」轉頭看見陳怡然,丁青臉上笑容未減,視線卻上下來回把陳怡然打量個遍。
看見韓家夫婦的行為,陳怡然心裡很是不屑。怪不得韓家一直擠不進這圈子。一副小商販的嘴臉。
陳怡然心裡想著,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大方的沖著丁青和韓成笑了笑。便在董淑珍的右手邊坐下了。
剛剛坐下,陳怡然便感受到前方的目光,抬頭看去,自己對面坐著一個約莫二十四五的男人。一身粉藍色西裝,滿臉的不耐煩。五官倒是長得不錯,只是面色虛浮,看來,是經常流連花叢,導致身體虛化。想到這裡陳怡然心裡泛起噁心。這就是韓亦如,自己以後的未婚夫。
「老韓,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事,來晚了。」陳雄健與韓成兩人打著機鋒,董淑珍與丁青兩人熱絡的聊著珠寶首飾和圈裡最新的八卦,包廂里看起來其樂融融,其實各有各的心思。
紅酒盛在玻璃杯中,透出殷紅。陳怡然端在手中,不停地輕輕晃動杯子,讓酒醒一醒,更好接觸空氣,味道才更加純正。陳怡然抿了一口,一股子清醇由喉間緩緩落下,穿腸入腹,余香滿口,她享受地舒了一口氣。
韓亦如抬眼便瞧見陳怡然這樣一幅慵懶又舒適的表情。看來,對方也不滿意這個聯姻啊。韓亦如舒了一口氣,這樣最好,各玩各的,互不干擾。
顧炎瑾講著電話,遊離的視線在看見不遠處那抹紅色的身影時頓住皺了皺眉。
陳怡然掛著一副標準大家閨秀的笑容,看著面前四人例行公事的道別。眼神卻已經發散了。顯然是在神遊。對面的韓亦如雙手插兜,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爸媽在那裡絮叨。轉了轉頭,看見陳怡然一副端莊的模樣,撇了撇嘴,這個女的倒是耐得住氣。
顧炎瑾看著一襲紅衣站在酒店門口的陳怡然,門口的燈灑在她身上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在看見她恬淡的笑著,整個人和那天晚上怎麼也重疊不到一起。
空著的左手在欄杆上敲了敲,對著電話那頭的容岩說到:「把那天調查的資料送我家裡去。」說完便掛了電話。深深得看了眼已經坐進車裡的陳怡然,轉身向酒店走去。
電話那頭的容岩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有點蒙。剛剛問老闆競標的出價都還沒說完呢,怎麼電話就掛斷了?不對,後面老闆說要什麼調查資料來著?這幾天事有點多,容岩想了半天才想起剛說的調查資料是什麼。
不可能吧?老闆怎麼突然想起要看那份資料了?還記得當初自己送去的時候,他只是隨意的往桌角一丟。那也不對啊,如果沒什麼那當初為什麼要自己去查啊?算了,不想了,反正啊,以後對陳怡然這個女的多留點心眼吧。老闆的心思,難猜啊!容岩想通其中的關節后,轉身去整理資料。
是夜,陳怡然捧著咖啡杯,坐在陽台上,遠處燈火通明,流光溢彩。想起白日里陳雄健和韓家敲定的訂婚宴的日期,就在一周后。自己當時居然那麼淡定。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反對也沒用吧。對陳雄健這樣的人來說,什麼親情,什麼兒女幸福都不過是用來換取利益的籌碼罷了!
想到這裡,陳怡然覺得有點冷,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毯子,輕輕啜了口咖啡,口中的溫熱沿著喉嚨往下,還是冷,捧著手中的熱咖啡,杯子卻在漸漸冷卻。真冷啊。還是秋天怎麼就這麼冷呢。
三層別墅,室內裝修奢華無比,金碧輝煌的吊燈,二樓的顧炎瑾剛剛從浴室出來,睡袍鬆鬆垮垮的系著,用毛巾擦著頭髮,邊往酒櫃走去,拿出一瓶白蘭地往杯里加兩塊冰,再倒一點酒,慢慢的呷著。慢慢的向沙發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