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武尊」畢玄,炎陽大法VS嫁衣神功
第329章 「武尊」畢玄,炎陽大法VS嫁衣神功!
死無疑是世間最可怕的事物之一!
可對於不少人來說,還有比死更令人畏懼的事情,那便是前路斷絕!
尤其是對於「散人」寧道奇這般武道宗師,作為被世間這張大網束縛導致他無法超脫的人,這種結果無疑比死更為可怕!
他如今已經年逾百歲,已步入生命最後關頭,若非如此又怎會低頭去借慈航靜齋的「劍典」一觀呢!
而這其中的結果,自然是令人失望!
而就在他已踏入暮年之時,卻忽然發現這天下中竟然多出一名同屬道家的宗師高手,正所謂朝聞道,而夕死可矣!
二人今日之戰,早已拋開了所謂狹隘仇恨紛爭,寧道奇爭得只有所謂超脫而已!
而張三丰威壓倚天江湖近百載,論起威名之聲甚至要勝過三大宗師,早年曾掃蕩諸邪,直至晚年後,脾氣這才有所收斂。
其所創出的「太極拳劍」,已近技之盡頭,只是礙於天地限制,而被徐子義帶到大唐之後,張三丰有所精進自然是順理成章。
早前在虎躍峽與佛道四大聖僧一戰後,張三丰對於自己所創的太極感悟更深,今日在洛水與寧道奇一戰,張三丰可謂是全然發揮出自己所創太極之妙!
……
徐子義踏水而行,眨眼之間,人已身至數十丈外。
見到「散人」寧道奇被渾身邋遢的張真人一戰,無法阻攔徐子義后,自然是引得不少人心生驚呼。
唯獨不少與李閥交情頗深的人,知曉李閥為了這一次洛水之戰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因此依舊能保持神色如常。
忽得一聲冷哼響起,震得附近觀戰之之人耳鼓嗡嗡作響。
眾人駭然大震,旋風般向遠處望去。
初升旭日之下,一人卓然傲立在小舟之上,負手而立,背負長矛的他,渾身卻散發著邪異莫名的懾人氣勢,彷彿是暗中統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現身人間。
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許人,體魄完美,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眩目的光澤,雙腿特長,使他雄偉的軀更有撐往星空之勢,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隨風拂揚,手掌寬厚闊大,似是蘊藏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動魄的是他就像充滿暗涌的大海汪洋,動中帶靜,靜中含動,教人完全無法捉摸其動靜。
烏黑的頭髮直往後結成髮髻,俊偉古俏的容顏有如青銅鑄出來無半點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令人畢生難忘,心存驚悸。
高挺筆直的鼻粱上嵌著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卻不會透露心內情緒的變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隨時可動手把任何人或物毀去,事後不會有絲毫內疚。
「『武尊』畢玄?」
看著那尊好似統治大草原的神魔身影,洛河之旁觀戰的眾人無不色變。
今日能在洛水之畔親眼目睹這驚世一戰的人,都是中原與域外有名的高手,絕非尋常角色可以靠近。
因此見到忽然現身在洛水之上宛若神魔般的偉岸身影,這些人無不齊齊變色。
時值此刻,不少人才明白為何李閥會答應前來赴約,原來他們私下裡早就與突厥聯合起來了。
而日月神教那艘巨舟之上,目睹畢玄現身後,也是如臨大敵。
程靈素與紀倩二女見此,神色也隱隱有些凝重,只有石破天一人似是未能感受到氣氛緊張一般,依舊對徐子義充滿信心。
若非日月神教這次有張真人相助,徐島主孤身一人前來赴約,恐怕要遭受兩大宗師的夾擊。
想及此處,無論是日月神教的弟子,還是來自各地的武者都不禁對李閥的狠辣用心感到膽寒。
只聽畢玄悠然道:「徐島主,我已在此靜等許久!」
「『武尊』畢玄!」
徐子義神色不變,只是緩緩說出來人的名號。
畢玄悠然看來,眼神嚴峻深遂,精芒電閃,嘴角不禁多出一絲冷酷的笑意,緩緩道:「早在你江南掌斃宇文化及時,我就曾聽聞中原曾多出一個與我『陽炎大法』功法相仿的高手,只是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直至你在虎躍峽與傅采林一戰,才真正引起本人的注意!」
「如今你能令我拋下一切,立即趕來,你可足以自傲了!」
短短兩句話,竟顯出「武尊」畢玄霸氣與自信。
「鄙人的嫁衣神功自從功成以來,還未有過對手,不知畢玄你又能扛過幾招?」
面對畢玄充滿霸氣與信心的話語,徐子義只是眼皮輕抬,直接開口道。
「哼!」
畢玄輕哼一聲,整個人緩前半步,忽得右拳揮出。
出人預料的是,畢玄沒有絲毫拳風呼嘯之聲,亦不帶起半分勁氣,更沒有帶起勁氣狂飈,然而整個空間卻灼熱沸騰,若如在黃沙浩瀚、乾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體曝晒多天,瀕臨渴死那乾澀缺水的駭人滋味。
「好一個炎陽大法!」
感知到了整個空間傳來灼熱沸騰,徐子義眸中神光一閃,不由開口贊道。
見到畢玄忽然出手,徐子義當即稱讚一笑,踏在水面之上他也不選擇躲閃,也是反手揮出一拳。
與畢玄內斂的拳力不同,徐子義這一出手便好似火山噴發一般,威勢驚人,就連畢玄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異樣。
畢玄拳勢以驚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溫,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可遇到徐子義直來直去的一拳,畢玄看似蘊含無限精妙的一拳,頓時好似失去所有作用一般,二人拳頭還未相觸,隔空氣勁卻宛若晴空霹靂一般炸裂開來。
一股無形氣勁,頓時以二人為中心頓時席捲四面八方,洛河之水濺射起了一股股高大數丈的巨浪,直接推向了兩岸。
觀戰的眾人,猝不及防之下自然難免當了落湯雞。
而作為的對手徐子義與畢玄二人頭頂的浪花,還未灑落就已被當場蒸發,化作一股股升騰的白氣更加增添了二人這一戰的激烈!
宛若神魔的畢玄,也在這一刻終於體驗到嫁衣神功的厲害!
在徐子義那好似火山噴發般的威猛全力之下,畢玄那宛若青銅澆築出的身軀卻是不由輕輕一顫,只因徐子義拳力下暗藏的嫁衣真氣實在與眾不同。
那如火焰般猛烈至極的真氣,就連畢玄也有些承受不住。
畢玄身軀左右晃動,雙目中卻是精芒不住閃爍,若如天上的閃電發生存瞳仁深處,兩袖拂出,似攻非攻。
可這一刻瀰漫在四周空間之中,卻是讓徐子義全身經不由脈灼熱起來,若非徐子義早已經歷過和氏璧異種能量改造經脈,以及嫁衣神功大成前的痛楚,恐怕也要吃個悶虧。
徐子義只是微微一笑,身形陡然一動,袖袍輕甩從中露出一隻白皙的拳頭。
「轟」的一聲巨響,宛若魔神般的畢玄再次與徐子義硬拼一拳,只是徐子義這一拳看似簡單,可拳意卻是縱橫開闊,剛強威猛,竟比畢玄好似還要霸道。
畢玄身軀輕輕一顫,面色依舊無異,只是腳下所踩的小舟卻是瞬間炸裂。
二人身影同時踏上岸邊,畢玄緊盯著面前的徐子義,眼中頓時閃爍出一絲奇異的光,他從未遇到過這般與他互不相讓的對手。
這場酣暢淋漓的一戰,他已是許久沒有體驗過了!
甚至在互拼拳勁時,他竟似隱隱落入下風!
畢玄在兩丈外悠然立定,冷酷的臉容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搖頭嘆道:「自四十年前與寧道奇一戰後,從未有過如此痛快。難怪當初傅采林親自出手,也未能建功!「
「你的炎陽大法也有可取之處,面對我的嫁衣神功,居然能不落下風!」徐子義神色淡淡道。
二人凝目對視,周遭十丈之內這一刻竟似連風兒都停歇了一般,好似如同置身大沙漠的乾旱火焰中。
這便是畢玄正以炎陽大法鎖緊籠罩,旁人想逃跑亦難辦到。
面對戰意已達巔峰的畢玄,徐子義依舊神色不變,反而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畢玄的炎陽大法便像是沙漠上空的烈日,初始時其中並不怎樣,但卻是無處可避,最終可把你烘乾成一堆白骨。
畢玄聞言哈哈一笑,身形驀得左右迅速晃動,幻化出幾個虛實難辨的身影,就如化身千萬,即使石之軒的幻魔身法,亦不外如此。
同時雙手合攏成拳,往身前空處猛轟一記,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數丈之外的徐子義身軀不由一晃,同時輕咦一聲,顯然畢玄這一擊倒是出乎於他的意料。
畢玄的炎陽大法在某種上與魔門「天蓮宗」中的「天心蓮環」的中蓮勁有所相似,從而達到灼傷對手經脈的作用!
只是不過畢玄的炎陽大法手段更為高明一些,看似咄咄逼人,實則卻是用上了潤物細無聲的手段,當你嘗到了炎陽大法的厲害時,亦然身處絕境!
只是這一切的手段,對於徐子義都是枉然,畢玄這一擊好似天馬行空,就連徐子義也未料到,這一擊終於讓他搶佔到了一絲先機。
畢玄身形陡然一動,居然來到了徐子義頭頂上方。
這一刻畢玄周身氣息好似憑空消失!
須知達到二人武功境界,縱然是閉眼雙眼,也足以從對方勁氣的微妙變化來把握對手的進退動靜。
而這一刻的畢玄卻好似熄滅的火爐一般,周身上的炎陽真氣卻是忽然消失得一絲不剩。
這一幕的變化,足以讓畢玄更為牢牢把握住剛剛所爭取到了上風了,只見畢玄的右足迅速在上方擴大,同時這一刻畢玄周身氣機忽然爆發。
宛若漆黑無比的深淵忽然綻放出令天地都要失色光亮一般,足以讓人為之驚駭與震懾,修為若是稍差這一幕足以讓他的感官直接發狂。
這才是畢玄的可怕之處!
面對那宛若神魔般的身影,大多數人只會先入為主,從而產生了一種錯覺,卻不知他身為武道宗師,在技藝之上亦然抵達世俗之巔!
「來的好!」
見此徐子義眼中終於綻放出一絲驚喜,同時開口贊道。
畢玄右足朝他似重似輕的踢來,其出神入化處,非是親眼目睹,絕不肯相信區區一腳,竟可臻如斯境界。
畢玄無愧為「武尊」之名,僅此一招足以證明其武道在技藝之途的成就!
只是面對畢玄如此神來一招,徐子義眼中依舊不存畏懼,這一刻他的雙臂終於同時動了。
一雙拳頭朝天揮出!
比火焰更加猛烈的真氣陡然噴出,首當其衝的畢玄周身衣衫獵獵而響,同時他左足也動了。
面對徐子義如此剛猛的反擊,他也須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畢玄笑聲震天,雙足原式不變地踩向徐子義仰天揮出的雙拳去。
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腳,卻顯出干錘百鍊的功力,先穿破徐子義比火焰更猛烈的真氣,然後然後腳跟不動只以腳尖掃擺,牛皮長靴避開了徐子義拳峰的同時,毫釐無誤的命中徐子義的手腕。
霎時間徐子義竟然立感全身經脈發熱脹痛,一時竟生出無法運氣吐勁的錯覺,只是徐子義的嫁衣神功還是太過霸道。
這般錯覺連一息時間都未能持續,就被一股勝過適才更加猛烈的噴發火焰直接驅除!
「轟隆!」
一聲足以驚天的巨響再次響起!
兩股代表天地間剛猛力量撞在一處,所產生的餘波,讓徐子義腳下地面瞬間多出一道道裂縫迅速蔓延至百丈之外。
愈是離二人愈遠,這裂縫便愈大,在二人腳下的裂縫尚且不足一尺,還在百丈之外,其中裂縫足以容納一個活人在內尚有空缺。
畢玄身形忽得騰空而起,直至飛躍至十數丈之上,整個人宛若一隻俯瞰大地一般的雄鷹輕輕落在了地面。
而徐子義只是腳踝入地一尺,神色依舊如常。
而一旁看似穩穩站住的畢玄,他那古銅色的面上卻是忽然掠過一抹艷紅,顯然高下已分。
「畢玄你若執意徒手對敵,那接下來只有敗亡一條路可選!」
凝視著不遠處的畢玄,徐子義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