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龜山之下,蘇櫻,無牙門!
第258章 龜山之下,蘇櫻,無牙門!
龜山面臨長江,濱臨漢水,可謂是得天獨厚。
三天後的黃昏,徐子義孤身一人出現在龜山腳下。
夕陽滿天,山坡上繁花似錦,彷彿圖畫。
極目望去,大江如帶,山坡后一輪紅日如火,夕陽映照下的江水,更顯得無比燦爛輝煌。
徐子義見此不由搖頭道:「這隻無牙老鼠倒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好窩!」
說話間功夫,徐子義目光亦然落在遠處。
只見紅花青樹間,有亭翼然。一縷流泉,自亭畔的山岩間倒瀉而下,飛珠濺玉,被夕陽一映,更是七彩生光,艷麗不可方物。
饒是徐子義見多識廣,驟然間見到此景也不由心中驚嘆一聲,此景讓他不經意前想起了被自家小妹程靈素靜心布置的攔江島。
而能住在此處的人,自然不會是俗人!
想及此處,徐子義心中亦然多出一個名字。
接下來徐子義便繼續向前,直至他轉過幾處山坳,突又停住。山岩邊,濃蔭下則多出了一座蒼苔染成碧綠色的石門。
石門之後,洞府幽絕,人行其中,幾不知今世何世。
走了片刻,入洞已深,兩旁山壁,漸漸狹窄,但前行數步,忽又豁然開朗,竟似已非人間,而在天上。
前面竟是一處幽谷。白雲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羅列其間,亭台樓閣,錯綜有致。
遠遠一聲鶴唳,三五白鶴,伴有一二褐鹿徜徉而來,竟不畏人,反而似乎在迎接著這遠來的佳客。
徐子義正已心動神移,那白鶴卻已銜起了他衣袂,領著他走向青石路上,繁花深處。
只見一條清溪蜿蜒流過,溪旁俏生生坐著條人影。
她垂頭坐在那裡,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向水中的游魚訴說著青春的易逝,山居的寂寞。
她漆黑的長發披散肩頭,一襲輕衣卻皎白如雪。
徐子義竟不由自主被迎賓的白鶴帶到了這裡,岸上的人影與水中人影相互輝映,徐子義一時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白衣少女也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她不回頭也罷,此番回過頭來,滿谷香花,卻似乎頓然失去了顏色。只見她眉目如畫,嬌靨如玉,玲瓏的嘴唇,雖嫌太大了,廣闊的額角,雖嫌太高了些,但那雙如秋月、如明星的眼波,卻足以補救這一切。
她也許不如鐵心蘭的明艷,也許不如慕容九的清麗,也許不如小仙女的嫵媚……她也許並不能算很美。
但她那絕代的風華,卻令人自慚形穢,不敢平視。
此刻,她眼波中帶著淡淡一絲驚訝、一絲埋怨,似乎正在問這魯莽的來客,為何要不請自來!
看出少女眼神中的暗含的嗔怪,徐子義微微一笑,便緩步上前道:「鄙人徐子義,今日不請自來,還請蘇姑娘莫要怪罪!」
蘇櫻抬眼看向了徐子義,淡淡道:「你認識我?」
說話間,蘇櫻眼波流動,似是也在打量面前的徐子義。
徐子義道:「蘇姑娘醫術通神,普天之下也只有兩個人醫術能與你相提並論,我自然認識姑娘!」
徐子義一句話落地,蘇櫻一雙妙目中卻不由多出一絲異光,她精通醫術高明不假,可也並未恃才自傲,只因她明白天下間還有二人醫術仍與她不相上下。
其一便是她的養父,其二便是號稱「神醫」的萬春流。
「你倒是知道不少事情!」蘇櫻道。
「我自然是知道許多事情,比如蘇姑娘不僅擅長醫術,更善於機關之術!」
看著面前的蘇櫻,徐子義再次微微一笑。
面前的蘇櫻便是那隻無牙老鼠收養的義女,至於他收養蘇櫻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便是由於外貌與移花宮主甚為相似,因此而被苦戀移花宮主不得的魏無牙收養。
自幼便被魏無牙視若珍寶,深鎖龜山幽谷之中,溺愛嬌寵,得以培育出媲美移花宮主的冷漠高傲之態,並尋找各種奇書讓她學習醫藥毒理、機關製造的知識。
由此養成了她外在孤僻清冷,實際靈動狡黠的複雜性情。
若是江小魚是天底下大惡人都為之頭疼的麻煩,那這蘇櫻便可以說那隻小魚兒的剋星!
她聰明狡黠,心若玲瓏、善用計謀、深諳人心,這一點頗為相似小妹程靈素,只不過這蘇櫻心氣極高,只因精通機關之術,甚至連諸葛武侯都不曾放在眼裡。
蘇櫻善察人心,擅於抓住人性弱點與奸詐不軌之徒周旋,原著曾對於貪圖其美色與試圖誘取「移花接玉「」秘密的江玉郎將計就計,下毒制服懲治,並以癢粉報復偷走花無缺的白夫人,以示懲戒。
「姑娘不必警惕我的來意,我今日前來只是為了那隻無牙老鼠而來,至於來見姑娘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明白自己的突然現身已經讓面前的少女有所警覺,徐子義也不隱瞞自己的來意,緩緩一笑道。
他的名字或許早在谷外無人無人不曉,可面前獨處在龜山幽谷中的少女卻從未聽說她的名字,因此徐子義也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無牙老鼠?
聽到徐子義所言,蘇櫻看似神色如常,心中卻不免多出了其他心思。
徐子義道:「那隻無牙老鼠雖然曾禍害一方,但我今日前來卻只是單純是為了取其功力而來!」
對於他的來意的與目的,徐子義曾不屑用其他虛言和借口來掩飾,直接當面說出了的來意。
「閣下既然來了,還是喝杯水再走吧!」蘇櫻沉思片刻,終於開口相邀道。
須知她的住處極其隱秘,江湖中幾乎無人知曉她的住處,除去收養她的養父外,便只有十二星相那對老虎夫婦知曉她的住處了。
只是轉眼間,蘇櫻便亦然猜出了不少事情,若是徐子義得知,這時候也要撫掌稱讚。
「好!」
見到蘇櫻相邀,徐子義也不拒絕,只是含笑點頭。
不過片刻功夫,徐子義便隨著蘇櫻走進了她所獨處的小屋。
這是間寬大而舒服的屋子,四面都有寬大的窗戶。此刻暮色漸深,明燭初燃,滿谷醉人的花香,都隨著溫暖的晚風飄了進來,滿天星光也都照了進來。
但這屋子裡卻有個很古怪的地方,那就是這麼大一間屋子裡,竟只有一張椅子,其餘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張椅子也奇怪得很,它看來既不像普通的太師椅,也不像女子閨閣中常見的那一種。
這張椅子看來竟像是個很大很大的箱子,只不過中間凹進去一塊,人坐上去后,就好像被嵌在裡面了。
蘇櫻已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徐子義只有站在那裡,心裡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椅子的扶手很寬,竟也像個箱子,可以打開來的。
蘇櫻一面已將上面的蓋子掀起,伸手在裡面輕輕一撥,只聽「咯」的一聲輕響。
只聽壁上書架后忽然響起了一陣水聲。接著,木架竟自動移開,一個小小的木頭人,緩緩從書架后滑了出來。
這木童手上,竟真的托著只茶盤,盤上果然有兩隻玉杯,杯中水色如乳,蘇櫻微微一笑,道:「抱歉得很,此間無茶,但這百載空靈石乳,勉強也可待客了,請。」
徐子義見此也不由道:「諸葛武侯的木牛流馬,其巧妙只怕也不過如此了。」
這蘇櫻心靈手巧,恐怕已不亞於小妹了!
蘇櫻淡淡笑道:「孔明先生的木牛流馬,用於戰陣之上倒是好的,若用於奉茶待客,就未免顯得太霸氣了。」
言下之意,竟是連諸葛武侯也未放在她眼裡。
「姑娘果然傲氣十足!」
徐子義搖頭道。
蘇櫻卻道:「我只是個很懶的人,懶得常會想出很多懶法子……」
「閣下還請喝水!」
蘇櫻再次道。
「多謝姑娘了!」
徐子義拿起一隻玉杯,很快就一飲而盡。
「伱就不怕我下毒嗎?」見到絲毫不做懷疑的徐子義,蘇櫻不由奇道。
「我相信姑娘的為人!」徐子義緩緩道。
「你我相識不過片刻,你就這麼相信我嗎?」蘇櫻妙目一眨問道。
「有些人相識不過一日,便會生死相托,我與蘇姑娘的交情還比不過那些所謂豪俠,可我清楚姑娘並非是那種會下毒暗害他人的人!」徐子義道。
蘇櫻的心思,徐子義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來。
蘇櫻與其他人頗為不同,魏無牙為了培養她與移花宮相仿的清冷氣質,便特地有意從小是對她百依百順。
因此蘇櫻對於這魏無牙,心中仍有一絲感激。
而特地將他請進屋內,無非是想藉機探一探他的底。
不過徐子義眉頭微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道:「既然來了,就速速現身,何必像個老鼠藏頭露尾呢?」
這時屋外卻才傳來一陣怒吼。。
一個尖銳的語聲冷聲道:「你看不起老鼠?」
「我不光看不起老鼠,平日我若遇見老鼠,我還會順手解決掉它!」徐子義淡然一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解決掉老鼠?」
一人冷哼過後,便見屋外突然閃起了一片陰森森的碧光,碧光閃動,漸漸現出了兩條人影。
這兩人俱是枯瘦頎長,宛如竹竿,兩人一個穿著青衣,一個穿著黃袍,臉上卻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層面具。但不知怎地,卻令人一見就要起雞皮疙瘩,一見就要作嘔。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徐子義幾眼,似是驚異徐子義相貌,接著便陰陰笑道:「蘇姑娘你今日躲在此處私會這小白臉,若是傳到恩師耳中,你說會有什麼事發生?」
蘇櫻聞言,神色依舊不變,只是淡淡道:「此事與你無關,我自會與義父解釋!」
青衣人在蘇櫻面前碰了個軟釘子,不由神色變冷,可他還是不敢得罪這位平日里被魏無牙寵愛的義女,只得陰冷盯上了一旁的徐子義。
這時候反倒是黃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黃衣,我們本不想殺你,可惜偏偏不該與恩師最受寵愛的義女接觸,須知平日里別人只要瞧她一眼,恩師就要發狂!」
「原來兩個傢伙便是那隻老鼠的弟子!」
看著這兩個怪胎,徐子義一點都不慌,反而饒有興趣打量二人道。
「大膽!」
二人聞言不由勃然大怒,只見魏青衣肩頭微微一動,接著,立刻便有一絲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飛出。
然而徐子義只是袖袍輕甩,這一絲碧光便立刻倒轉,碧光倒轉之下,魏青衣已慘呼著倒地。
魏黃衣見狀驚怒之下,大吼一聲的他腳步倒錯,一瞬間雙掌齊出。
而徐子義見此只是微微一笑,右手便反而空空劃了個圈子。
魏黃衣只覺掌勢突然脫力,就在這舊力落空、新力未生的剎那間,另一股奇異的力量已將他掌勢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地,擊出這一掌,接著雙掌交錯竟然各自擊中雙肩。
「啪」的一聲,雙掌直接交錯印在自己肩頭,接著又是「咔嚓」一聲,魏黃衣悶哼一聲便面露痛苦跪在地上,同時失聲道:「移花接玉?」
「哦,你倒是有點見識!」
見到這魏黃衣認出他這一招的來歷,徐子義也不由意外道。
「你去轉告魏無牙,我在此等他一個時辰,如果他還不現身,我便會將蘇姑娘帶走!」
然而面對徐子義的言語,魏黃衣卻是嘶聲笑道:「走?你難道不知道無牙門下,可殺不可辱……」
狂笑聲中,他忽然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直接咬舌自盡了。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無牙門!」
見到魏黃衣自盡,蘇櫻神色如常好似早已料到這一結果,接著便淡淡開口道。
「魏無牙若能走出他那個老鼠洞,我當然樂意省去不少功夫,可他若不願走出那個老鼠洞,我也不介意親自走上一趟了!」
對此,徐子義只是淡淡道。
「蘇姑娘,你我不妨打個賭,賭我可否趕在明日黎明前生擒那隻臭老鼠!」
看著面前的蘇櫻,徐子義竟然主動提起了一個在蘇櫻看來近乎不可能達成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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