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彭城,香家覆滅!
第154章 彭城,香家覆滅!
當徐子義離開丹陽時,自然免不了要清理收尾,以化屍粉將輔公佑的屍體清理乾淨,以免留下痕迹被魔門找到蛛絲馬跡。
徐子義擊斃輔公佑的手段固然是巧妙,可魔門中不乏能人異士,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將首尾清理乾淨。
夜色清冷,江水涌動,徐子義趁夜前往彭城。
彭城,古稱大彭邑。
這裡自古便是能人異士倍出不窮,除去王臣將相外,其中最有有名便是被譽為道教真仙,據說其壽可達八百歲之久的彭祖了。
據傳其任殷大夫時,已有七百多歲,卻無衰老之相,常服水桂雲母粉和麋角散,又擅房中術,導引行氣,並傳給采女、殷王等人,後周游天下,升仙而去。因其曾受堯封於彭城,年享高壽,其道堪祖,故後世尊稱為「彭祖」。
而另一個人,便是號稱一代天師的張道陵。
張道陵乃天師道的開創者,只因受道者出五斗米,故稱「五斗米道」。自號「天師」,故又被許多反對者蔑稱為五斗米道。
只不過比起這兩位道家先賢,徐子義反而更敬佩是五斗米道的後繼者,同為「天師」的孫恩。
作為邊荒時代最後唯二勘破破碎虛空之秘的人,「天師」孫恩之名,其實名聲遠比如今當世如今的三大宗師更為響亮!
比起天運使然的絕代劍聖燕飛,「天師」孫恩雖然沒有那麼多的奇遇,承自張道陵之道統的孫恩,修自身之法,感悟天地宇宙之間。
在最終一戰中,與絕代劍聖燕飛雙雙破碎虛空,蛻凡成仙,超脫世間。
彭城距離丹陽不過四百里之遙,以徐子義的腳力足以趕在黎明前趕到,當然他此次前來彭城,並非是為了訪古而來。
實則是為香家而來,香家之主香貴的老巢就在彭城之中,而且據說香家與彭城本地的幫派彭梁會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彭梁會名列八幫十會之中,它的勢力涵蓋彭城和西北六十里的梁郡兩地,並以此為根基試圖逐鹿中原。
只不過彭梁會這場黃粱美夢沒做多久,就被弒君后的宇文閥的大軍給打斷了,彭梁會雖名列八幫十會之中,可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地頭蛇而已。
如何抵擋得住坐擁十萬大軍的宇文閥,因此早在宇文閥派大軍圍城前,彭梁會也便像海沙幫一般投靠了宇文閥。
然而彭梁會的突然投敵,卻是讓同樣盤踞在彭城內的香家陷入被動之中。
與宇文閥有所不同,之前的香家雖然也有異心,可也不過是暗地裡做些動作,絕對不敢想宇文閥這般膽大!
而楊廣遭弒后,失去庇護又資產眾多的香家,自然被宇文閥視為遞到自己嘴邊的肥肉。
最後迫於無奈,香貴也只得答應獻出家產,為宇文閥大軍提供輜重糧草,因此這才逃過一劫。
……
天剛蒙蒙亮,徐子義二人的身影便出現在彭城外。
若是論及繁榮程度,彭城然遠遠比不上江都繁華,但若是論及底蘊,這座有著「彭祖故國、劉邦故里、項羽故都」之稱的古老城市,卻是要遠勝江都丹陽,素來有著「帝王之鄉」的稱呼。
故而這座城市雖然不比揚州繁華,卻多出了幾分古樸的韻味。
剛經歷宇文閥大軍圍城的虛驚一場后,彭城又便恢復往日的熱鬧,天色剛亮,長街上就已有不少行人。
翠碧樓燈火輝煌,院落重重。
自古嫖du合一,翠碧樓不但是方圓百里最大的一間青樓,也是承接著最豪華的一間賭場,人形紛紛,日進斗金,想不賺錢都難。
徐子義一進城,便帶著倩兒直奔翠碧樓而去。
當然他來此,也並非是為了尋歡作樂,而是因為此樓的主人不一般,因為它是由香家的主人香貴所開,而作為香家在彭城本地最大的一處產業。
只是如今翠碧樓內的氣氛卻是有些凝重。
不過這卻是極為自然,因為換做是誰,積攢半生的家產被人巧取豪奪,肯定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翠碧樓後面,一座僻靜的院子里,卻多出了兩個人影。
一個是面色帶有不健康蒼白的貴介公子,另一個卻是身形高瘦的陰冷男子,他們二人氣質迥然。
可是此處若有旁人在場,定然看得出這二人眉目間頗有相似之處,看樣子必然有著極深的血緣關係。
這二人也不言語,靜靜站在一角。
直至終於遠處有腳步傳來,接著便見一個錦袍胖漢,面闊眼細,緩步踏進院中。
「你們退下吧,我有話要和他們說!」
見到二人提前等候在此處,錦袍胖漢忽然摒棄左右道。
「爹!」
見到錦袍胖漢現身,二人齊聲恭敬道。
玉山和春兒你們待會便提前收拾行李,晚上你們兄弟二人便趁夜離開彭城,前去長安吧!」
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錦袍胖漢忽然開口道。
「爹,這麼著急嗎?」
臉色明顯帶有不健康蒼白之色的貴公子,這時候明顯也有些意外。
由於楊廣突然被宇文閥所弒的關係,江南一帶的隋軍便因此陷入群龍無主之境,為了躲避杜伏威麾下江淮軍的兵鋒,他們兄弟二人也只得提前香家在丹陽的產業,趁夜逃回彭城。
只是禍不單行,他們兄弟二人剛返回彭城不久,沒過幾日,彭城便遭宇文閥大軍圍困。
眼見宇文閥來勢洶洶,為了活命,他們兄弟二人只得協助香貴與宇文閥斡旋談判,最後付出盡半資產的代價,這才暫且滿足了宇文閥的胃口。
「宇文無敵有勇無謀,宇文閥在他手中定然難成大業!為此我們父子自然要早做打算,李閥坐擁關中之地,進可攻,退可守,伱們兄長已在長安立下根腳,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看著二人身影,香貴眸珠精光一閃解釋道。
原來自從宇文化及遭人擊殺,死於江岸之上后,宇文閥大權便暫由同為宇文閥四大高手之一宇文無敵掌管。
宇文無敵是宇文閥閥主宇文傷之子,由他接替宇文化及的位置,自然是順理成章。
只是此人勇則勇矣,胸中卻無謀略,而且極其嗜血好殺,為此在他威脅之下,香貴這才壯士斷腕,將香家盡半資產做了交換。
由此香貴便看出宇文閥不過表面強盛,實則必然走不遠的結局,因此這才有了將他兩個兒子派往長安的想法。
「到了長安后,你們兄弟二人便分開行動,玉山你以我香家名義在長安活動,春兒你則以假名在暗處活動!」
見到二人默不作聲,香貴又開口吩咐起來。
「你們兄弟二人一明一暗,加上你們兄長,若是配合得當,足以護我香家百年無憂!」
香貴說道此處,眼內眸中精光閃閃,顯然也是聯想到了香家以後的聲勢。
「啪啪!」
與此同時,三人耳邊卻是傳來一陣掌聲來,聽到陌生掌聲響起,香家父子三人不由同時面色微變。
今日他們父子三人商談之事極為隱秘,事前又早已讓左右避開,然而沒想到還是有人在旁靜聽,自然引得他們父子三人為之色變。
「好一招暗度陳倉!」
只見一名青衫男子撫掌嘆道,而在他身旁則有一名白衣少女,這名少女容貌清麗,哪怕是香家父子三人見到少女也不由感到眼前一亮。
只是陰冷男子,看著白衣少女卻莫名感到一絲熟悉。
「師父,就是他!」
而這時候,站在徐子義身旁的紀倩卻是認出陰冷男子的身份,似是想起以往悲慘回憶的她,眼眸中不由含住了淚水。
「哦,你便是『神仙手』池生春?」
聽到身旁的倩兒的指認,徐子義眉頭一皺,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的陰冷的男子。
見到自己被人看破身份,陰冷男子心中已本能察覺一絲異樣。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這隻手正是香貴的右手。
「小人香貴,一旁便是小人的犬子香玉山,不知公子如何請教?」
按下有些急躁的幼子,香貴含笑道。
見到徐子義竟能瞞過三人耳目,在旁靜聽許久,香貴心驚的同時自然清楚了對方定然身懷高明武功。
可他畢竟是個老狐狸,自然不會像身旁的陰冷男子那般急躁,於是便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嘗試請教道。
「徐子義!」
見到香貴當著他的面,仍在有意掩池生春的身份,徐子義只是眸子一動,淡然道。
徐子義?
聽到徐子義的名字,香貴父子三人不由同時變色。
對於這個名字,別人或許陌生,他們父子三人可是最清楚此人的厲害!
此人初次現身,就將香家位於巴陵生意盡數逐出,事後他雖請出蕭銑麾下兩大高手「大力神」包讓和「惡犬」屈無懼二人相助,可仍是被此人擊殺。
此人將香家勢力盡數逐出巴陵后,數月後又與日月神教聯手,將香家視為強援的蕭銑生擒下,從而導致香家與蕭銑兩家勢力聯合之事徹底斷絕。
因此數月前,香家不惜耗費重金,請出「影子刺客」楊虛彥試圖刺殺日月神教高層,以此來製造混亂,給以他們營救蕭銑製造出最佳時機。
只不過鮮有失手的「影子刺客」楊虛彥,卻是出師不利,直接被此人打成重傷,被迫跳江逃生,至今他們仍無人見到楊虛彥的下落。
這件事雖然隱秘,可卻瞞不過消息靈通的香家父子,尤其是他們作為始作俑者。
如今聽到徐子義自報姓名后,他們父子自然不免同時變色,因為他們清楚對方必定來者不善。
就在他們父子三人目光暗中對視交流之際,徐子義只是輕哼一聲,接著他便出手了。
只見他屈指連彈,風聲驟響,不等香家父子三人有何反應,便已被勁氣彈中穴道,頓時身形便僵滯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見到眨眼之間,他們父子三人穴道同時被點,香貴父子三人不由眼露驚懼。
他們三人可不是尋常江湖中人,除去香玉山由於幼年修鍊經人刪減魔門功法的關係,導致他走火入魔,落下內傷,不能練就上乘武功。
可香貴與幼子池生春武功卻是不弱。其中尤其是香貴,他名列「煙桿」陸抗手四大高手之一,不論武功見識,絕對是彭城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徐子義虛空屈指點穴的功夫,香貴卻從未見識過!
哪怕早年與他相交甚好的陰葵派長老,也決計沒有這般高明的武功!
「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你們父子三人今日也該死的瞑目了!」
見到香貴父子三人皆是眼露驚懼,徐子義便緩緩開口道。
香貴有心想要說些求饒的話,可是他們父子三人早被徐子義點了啞穴,如今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徐子義的身影。
「倩兒,這池生春便交給你了!」
看出一旁的紀倩早已忍不住內心悲憤,徐子義便開口道。
「徒兒謹遵師命!」
見到仇人在前,紀倩強忍淚水道。
看著並未認出自己的池生春,紀倩忽然冷冷道:「還記得十年前,你在擄走一位少女時,出手殺死了少女唯一的親人二叔!」
當著池生春的面,紀倩忽然重提起當年那段悲痛回憶。
然而這時候,池生春雖然是眼露驚恐,可從他神色來看,卻是根本回憶不起這些往昔記憶。
看到這一幕,以紀倩的冰雪聰明,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只是因此,反而讓她內心更是悲痛。
池生春想不起這件事原因,既很簡單,也很殘酷。
因為在他擄走紀倩后十年間,他不知又重複了做了多少次這種事……
因為只有這般,才能讓他變得如此麻木,甚至面對紀倩的質問時,根本無動於衷!
見到池生春已經記不起往昔所犯下的罪孽,紀倩的舉動也很果斷,只是將其已知的用毒手法逐一用在他身上后,待其痛苦不堪后,便一招了結了他的性命。
報仇這種事,既然是動力,也是束縛。
好在紀倩顯然不在此列,待她復仇過後,只是一番痛哭就恢復了以往神色。
相比於被紀倩了結性命的池生春,剩下的香貴與香玉山二人的命運就顯得凄慘許多,被徐子義一番炮製翹出香家的秘密后,便被他將二人口鼻舌皆挖去,四肢也是砍斷,直接丟在長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