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第四百四十九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烏濛濛攤開手,「夫君,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能說瞎話,我不就是你的夫人么?」
美艷女子,眉目卻是突的勾上一分凄色,倒是惹人憐惜。
其餘本是圍觀的女子這下又是群情高漲,「走,衝進去,把那些臭男人都抓出來。」
月娘這才是真慌了,若是尋常的只有幾人來鬧事,她滿月樓的龜夫也不是吃素的。
可這幾十人聚眾而來,倒是真要湮沒了她這滿月樓一般。
不免悻悻地看了眼帶頭女子,也是那位黎公子的夫人,之前還覺得那些翩翩佳公子,一個個定然是未有家室,這下卻是大出所料,何止有了家室,簡直就是悍婦。
她倒有些同情起這黎公子,夫人那麼彪悍,黎公子在家的日子想必也極是不好過,不然這悍婦長得倒是美艷,他又如何不會守在家中。
瞧黎公子現在的模樣,臉色都已經鐵青了,偏偏和那悍婦還是要好聲好氣地哄著。
黎承憲眯起眼中冷星,「帶著她們離開。」話未帶一絲感情,卻是定定道。
「憑什麼?」烏濛濛從小到大,還真就未怕過誰。
她是遇強則強,總之,今日跟這個男人,她還偏就是犟下去了,看他能拿她如何。
她烏濛濛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誰要逆著她,她也不會讓那人好過了去。
也不想想,為了搜集這群婦人,她費了多少心思,又花了好一番口舌功夫,這才召集她們前來。
雖然憑著她一人的本事也不是不能亂了這滿月樓,但對她這種懶人來說,總歸是太過麻煩。
黎承憲的語氣卻突然軟了下來,「憑你是我夫人,乖,別讓夫君太難堪了。」他的面龐卻是揚上一抹溫潤的笑容,滿眼寵溺地為烏濛濛整理起了一頭有些稍亂的青絲。
烏濛濛呆在原地,這人是不是有讀心術,她方才心裡想的,他便是做了,他這一定是誘敵之計,可是她好像真的中計了。
他為她整理青絲間自然也是靠近了她的身子,身影上淡淡的卻異常好聞的觴木香。
這男人快對她冷點,不然她怕自己真的就要迷惑在這裡面了,可這男人是討厭她的,她怎麼會沾沾自喜到覺得這男人對自己其實也是有幾分別樣意思的。
黎承憲見烏濛濛不再囂張的氣焰,總算舒了口氣,「走吧,夫人,跟我回家吧,為夫答應你日後再不來這污穢之地。」
烏濛濛被這笑容晃了神,竟是點頭應著,「好。」
她旁邊的婦人一個個自是不願意了,是這姑娘把她們鼓動過來的,現在怎麼能獨善其身。
她們不過是些普通婦人,若不是這姑娘一番苦口婆心硬是將她們被這麼多年油米柴鹽澆滅了心重新點燃,現在怎可挽回了相公的心便就此離去。
烏濛濛卻不曾想那麼多,她一向是遂自己的願,這些人與她有何干係,她已然達到狠狠玩了那男人一把的目的,為何還要陪那群婦人在此消磨日子。
「我不過是陪你們來,你們自己的相公自己進去看便是。」她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便是準備離去。
烏濛濛卻是低估了這群婦人的糾纏之心,十幾婦人卻是將她團團圍住,「烏姑娘你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一個領頭的布衣婦人道。
另一個白色布衣的婦人也幫腔道:「就是,你不給我們個交代,你就別想從這離開。」
孔子言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之間的嫉妒才是最容易一下便迸發的,同時也是最快又最讓人難防。
本來見這烏姑娘的夫君相貌那般俊美,怕是與那潘安也不差毫幾的,她們已有些心裡不是滋味。
其中有些人更是恨不得將那黎承憲搶過來做自己的夫君,本來覺著自己嫁的人也算是家財萬貫,相貌倒也堂堂,和這位錦衣玉服的公子相比,卻是無論如何都上不了檯面。
這下這烏姑娘又是副要撒手不管的架勢,她們自是不能忍耐,她們願從這烏姑娘一同來這滿月樓問罪,無非便是因烏姑娘描述起自己那夫君是叫一個慘不忍睹,知她過得太凄,他們這才一同前來,到了這,和她描述的卻是大相庭徑,叫她們如何肯輕易罷休。
烏濛濛本就不是隱忍的主,見周旁人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趨勢,一時因黎承憲而微微好的心情此刻不禁敗壞而去,冷了小臉,「那你們是想要如何?」
烏濛濛美艷的面容,這下卻是成了冷艷,渾身泛起的戾氣讓周旁婦人也是渾身一顫。
可很快婦人便揮去了那些胡雜亂思,這烏姑娘不過就是長得美了些,看她夫君最初對她的模樣,也未有多疼愛,如此,她們還有何懼?
先前的白色布衣婦人面無表情,眼中卻是一抹嫉恨之色迅速掠過,「今日總之你不給我們個交代,你就別想離去。」
想到還在花樓中的自家相公,她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亂,相公定然也知了,讓相公在外面丟了臉面,回了府那氣還不知是如何沖她們撒。
興奮已然過去,這些婦人心間不禁紛紛浮起幾些憂慮。
而此刻讓她們最為痛恨之人自然就是那烏姑娘,罪魁禍首便是這個美艷女子,若不是她,她們哪會落到那般處境。
她們相公可沒有這位黎公子好說話,能夠容忍烏姑娘無理取鬧。
烏濛濛眼中冷意漸甚,這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真當她烏濛濛是好欺負的。
而黎承憲卻是突的出聲,「誰若是傷了我的夫人,我同樣不會讓那人好過。」冷清的聲調在眾人心間卻是紛紛起了波瀾。
眾位婦人臉色一變,對烏濛濛的嫉妒之心更是深了些,這美艷女子那般對自己的夫君,這黎公子卻還是能護著她,無論是非何處。
白色布衣女子緩和了些聲調,「這位公子,我們也是為你不平,公子是不知,這烏姑娘和我們是如何說你的。」
想起烏姑娘說這黎公子之言,她不由唇畔微翹,她就不信了,哪個男的能夠忍受那般言語。
黎承憲輕笑一聲,「願聞其詳。」雖知絕不是什麼好話,不過他倒也想聽聽這無賴女是如何形容自己的。
白色布衣女子只當黎公子是還不知那些言語究竟不堪到了何處,打了打長袖,卻是準備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