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回憶故人
第六十六章 回憶故人
三寶似懂非懂,不過孝順娘親就是了。
琴娘又邀北辰決和宮凌野到家中一坐,兩人倒是不趕,便去了琴娘家。
琴娘家看得出家境並不是太好,不過宅子還是古色古香的,就是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傢具。
「琴娘,三寶是天生痴傻還是?」宮凌野問道,她看下能不能治療好三寶。
琴娘準備去做晚膳的腳步停下來,「哪能呢,唉,也怪我和孩子他爹,當初沒照料好他,讓他摔下山坡。」琴娘姣好的面容帶著幾分自責。
身為一個母親,卻沒把自己的孩子照料好,這自然是是她的失職。
不然,她瞟了眼在看樹葉的三寶,如果他不痴傻,幼時那般聰慧,現在都說不定是科舉狀元了呢。
「那能治嗎?」
「能是能。」琴娘卻面顯幾分難色,「幾樣藥材十分難尋,家裡散盡家財找到幾味藥材,卻還是差一味。」
能治就好,宮凌野倒是歡喜了起來,就算十分難尋又怎般,總會找到的,「哪一味?」
「極寒草。」琴娘說這話確是存了幾分算計,極寒草是極寒之地的寶物,聽聞十年只開一株,而極寒之地是北辰決的封地,看著他們對三寶這般好,應該會幫吧。
北辰決卻突的出聲,依舊冰冷的聲調,「極寒草十年一株,便是本王亦無,倒是讓琴娘失望了。」
琴娘眸色幾甚失落,卻還是道:「無礙,無礙……」
又在琴娘宅中飲用了一頓豐富的晚膳,婉拒了琴娘想要留他們歇上一晚的好意。
車廂上,宮凌野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北辰決回視。
「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沒有一株極寒草,為何不願幫琴娘?」她就是奇怪這個,卻也知道在別人家中問不太好。
固現在才有此問,北辰決府中莫說一株極寒草,就是再珍貴的靈草也是收藏了些數的。
可為何他不願意治好三寶?
北辰決道:「本王是有,但也不能給那琴娘。」
「為甚?」她不相信北辰決真是冷酷無情之人,再說三寶不再痴傻,北辰決也一定會開心啊。
「極寒草極其珍貴,自是不能白白交易,他們家已一貧如洗,哪還能有值些價值的東西與本王交換,這個交易,不值!」語調仍是冰冷,這回卻連裡面含著的意思也是冰冷著的。
宮凌野說不驚訝是絕不可能的,可是這番話絕不像是北辰決能說出的,如果換個人告訴她這話是北辰決所說,她一定不信。
但現在,活生生的北辰決就坐在她面前。
略微思索,她又很快露出了笑容,「北辰決,騙我有意思?」
「有騙你?」北辰決的聲音這次卻帶著幾許慵懶。
不過他也不再打算抵賴,她還是猜出來了,想不讓她知道也不行了。
有時候,家裡有個太聰明的媳婦也不是好事。
但北辰決不知道的是,宮凌野便是對北辰決是極致的深愛,自然也堅定心中北辰決的形象,相信他絕對不會是那種唯利是圖之人,否則他先前就不會救下三寶了。
「相信我就告訴我。」宮凌野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
北辰決也不再瞞著她,乾脆都說了出來,原來北辰決卻是看出那琴娘幾分不對勁。
宮凌野雖現在是他的王妃,穿著也是華貴,不過宮凌野一向不在衣衫上下功夫,自然對衣料也不熟悉。
他卻是看得出,那琴娘衣料雖比不得他,卻是這北離城最好的衣料,而北離城最好的衣料當然也只有城主也就是北離墨才能擁有,那就必定是北離墨賞給琴娘的。
假若琴娘堅貞不屈,那她怎麼還會穿北離墨給的料子,或者就是說琴娘被脅迫,只能穿北離墨給的衣料。
可從小也算遍染後宮的北辰決看得出,琴娘表情往深里瞧了似乎是幾分喜悅,也帶著愁。
他看得清楚,那愁可是在出了城主府才勾勒出來的,她安撫三寶時,其實也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琴娘發上雖沒什麼特別的髮釵,也未穿金戴銀,但他看得出,她頭上那根木釵卻是真正的楠木所制。
他私下還找了三寶詢問琴娘以前有沒有這個木釵,三寶說沒有,還說他記得清清楚楚,爹絕對沒買過這根木釵送給過娘,也更未看琴娘戴過。
那就是琴娘在城主府後才有的木釵。
宮凌野聽了,微閉雙目片刻,疑點確實有些多,這琴娘究竟是如何回事呢?
她不希望自己剛剛認定的一個人便其實不是她面上表現的那般,她總的還是希望琴娘能夠表裡如一,只是北辰決這麼分析著,琴娘即便是不那麼,卻也是疑點重重。
「你想好怎麼做了吧?」她玩味地問道。
她可不信,北辰決會什麼都不做,抱著守株待兔那般一旦沒把握好便成了天方夜譚的想法。
「凌兒不介意當一回賊?」
當賊?宮凌野的神情卻突的迷茫起來,似是陷入了很深的回憶。
前世,她和汀月為了完成任務,不就經常如此嗎?潛入別人家裡。
現在……她打開車簾看了看車外,有些肅寂的景色,而汀月已經不在了。
兩個好姐妹,說好的一起,卻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宮凌野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那個有些囂張也只對肌肉男感興趣的女人再也回不來了。
北辰決雖不懂宮凌野怎麼突的變了神色,卻也沒問,而是把她攬到自己懷中,「有我在。」
聲音低沉,宮凌野的情緒卻似是被緩解了些許,她還有他啊。
汀月走了,但北辰決還在。
她用了些時間舒緩下來,聲音沙啞的,卻似乎比往日少了一分清澈,「剛剛想起了一位故人。」
「嗯。」北辰決淡淡的一個字回答,卻並非是覺得這位故人不重要,只是覺得此刻的宮凌野並不需要他說太多。
「她叫汀月,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兩人一起出生入死,但現在,不,有段日子了,在你來宮府和我第一次會面時,她就早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