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海族辛秘
明月說道:「為了報復那些人,書院便將《洪荒秘聞錄》擺在了輝域境內。」
慕飛點頭,隨後又問道:「那高額的兌換積分又是怎麼回事?」
玄貧說道:「我們這樣做,這些宗門家族自然坐不住,便上玄殷書院討說法。書院心中有氣,自然不會退讓半步,他們便聯合起來,攻打書院。說起來,若非鳳梧閣當年從中勸解,只怕書院早就和那些宗門家族打起來了。」
慕飛問道:「怎麼又和鳳梧閣扯上關係了?」
玄鈞說道:「當日,書院和各大宗門僵持不下,劍拔弩張,是鳳梧閣出面阻攔,雙方各退一步,這才沒有引發大戰。」
慕飛問道:「所以書院才會有巨額的積分兌換條件嗎?」
玄丘點頭,說道:「不論是我們,還是他們,都屬於一時腦熱,但當時的情況,雙方都已下不了台,只能繼續僵持著。鳳梧閣便出面,給了雙方一人一個台階下。我們冷靜下來后,雙方又有了台階下,自然不會在打。之後,我們雙方各退一步,我們將《洪荒秘聞錄》擺在輝域境中,但需要高額的兌換積分條件。若沒人能達到積分條件且換取,書院也沒法子,但若有人能達到這個積分條件,並且成功兌換,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慕飛喃喃道:「沒想到《洪荒秘聞錄》居然曾引起如此巨大的震動。」
玄丘說道:「說起來,鳳梧閣算是世間少有的無懼《洪荒秘聞錄》的宗門了。」
慕飛一愣,問道:「為何?不是說《洪荒秘聞錄》光一頁便讓五家超級宗門家族被滅門嗎?難道鳳梧閣比他們強了數千數萬倍?」
玄丘搖頭道:「倒不是鳳梧閣比他們強了千萬倍,而是鳳梧閣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因此無懼《洪荒秘聞錄》。」
「原來如此。」慕飛若有所思。
玄丘說道:「宗門的強大,不單在於宗門的強大,也在於其能否在世間站得住腳。」
玄丘說道:「鳳梧閣的實力雖然在整個荒州都屬於超一流,但在元陽城,卻還有一個赤雲宗擋在他們身前,赤雲宗的實力如何,還不是朝夕之間化為湮滅。」
「而鳳梧閣則不同,行的端,做的正,先前雖然一直在元陽城屈居第二,但實際上卻比赤雲宗好上不止百倍。」
慕飛感嘆道:「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宗門。」
玄鈞點頭,說道:「鳳梧閣的宗門歷史悠久,從當年的天武紀開始,便有鳳梧閣的存在,似這等宗門,歷經如此久遠的歲月,居然還能無懼《洪荒秘聞錄》,確實非常了不起。」
「若說書院最願意與之交好的宗門家族,鳳梧閣首當其衝。」
「原本書院想將《洪荒秘聞錄》的餘下三分之一卷交由鳳梧閣保管,但鳳梧閣卻拒絕了。」
慕飛一愣,「居然拒絕了?」
玄丘唏噓道:「是啊,雖然鳳梧閣如今確實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這三分之一卷的《洪荒秘聞錄》,幾乎等若三分之一個荒州的超級宗門家族的命門,擁有它能讓鳳梧閣如虎添翼,但鳳梧閣,卻並沒有收下這本《洪荒秘聞錄》。」
慕飛低頭沉思片刻,問道:「那你們為何要我去獲得《洪荒秘聞錄》?」
玄丘說道:「算是對你父親的一點補償吧。」
慕飛更加疑惑。
玄丘說道:「你只要知曉,以後書院會為你開後門,會用多種方法儘快幫你提高積分。」
眼見玄丘都如此說了,慕飛也就沒什麼再說的,點頭答應。
玄丘思慮片刻,說道:「再過不久,書院就要開外門進階內門的大賽了,這段時間你可別再惹出什麼亂子了。」
慕飛無語,自己像那種惹亂子的人嗎?
隨後又閑言幾句,慕飛便離開了執法堂。
一路上,慕飛不斷回想著玄丘的話。
「算是對你父親的一點補償吧。」
對於自己的父母,慕飛幾乎沒有印象,畢竟他多年來,都是靠自己摸爬打滾,一路走過來。
父母這個詞,對自己太過陌生。
並且玄丘還說過,是補償自己的父親,對於補償,慕飛也是略有疑惑。
書院做了對不起自己父親的事?
假設書院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父親的事的話,也就是說書院和自己的父親有淵源。
自己的父親曾經也是書院的學生?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慕飛索性甩頭不去想。
由於在想事,不知不覺間,慕飛居然走到了御和堂。
按理說,這個世間的御和堂應該是空無一人的,但此時,卻有一道倩影立於御和堂中。
正是海月柔。
慕飛深感疑惑,便走進御和堂內。
海月柔非常專註地看著一卷手札。
慕飛問道:「你在看什麼?」
海月柔嚇了一跳,慌忙起身,收起手札,面色緋紅,罵道:「你……你怎麼偷看別人的手札?」
慕飛撇嘴道:「什麼手札這麼珍貴?還要一個人偷偷看?」
海月柔說道:「是我族人的手札。」
「是我唐突了。」慕飛說道,「我這就離去。」
慕飛知曉,海月柔的家族不簡單,此時在海月柔手中的是手札而不是玄時玉,說明他們對玄時玉的不信任,也說明事情必定非常機密,他自然不好打擾。
正當慕飛要離去時,海月柔卻叫住了他。
「那個……。等等。」
慕飛轉頭問道:「怎麼了?」
海月柔說道:「其實,你可以看這卷手札的,這卷手札是記載天彝族之事的。」
慕飛頓時皺眉,「天彝族?」
海月柔點頭,將手札遞給慕飛。
慕飛接過手札,卻發覺手札上面的字元,完全看不懂,如同鬼畫符一般。
海月柔伸出手,手中亮起一道金光納入慕飛額頭上,隨後勾勒出一道娟秀的圖案。
海月柔說道:「這是我們海族特有的標記,若沒這個標記,便看不到手札的內容。」
慕飛問道:「那我先前來的時候你慌什麼?」
海月柔俏臉一紅,嬌嗔道:「還不是被你嚇的。」
慕飛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轉頭查看海族手札。
「族中一切安好,小妹盡可放心。」
「近日,我們發覺天彝族行動詭異,甚是可疑,便派人查探。查探之下發覺,天彝族已派遣其三少主前來書院,望小妹萬分警惕。」
慕飛說道:「你們海族的消息是不是太封閉了點?」
海月柔惱怒道:「這本就是族人很早以前所寫,我如今取出查看只是給自己一個念想。」
「原來如此。」慕飛點頭,繼續看下去。
「怕小妹出意外,族裡又派人去查探天彝族為何要派遣三少主前來玄殷書院,發現他們想要書院的一樣東西。」
「至於是何物,他們使用了屏蔽大陣,我們無從知曉。」
「但我們可以肯定,這是一本書。」
「族中猜測可能是書院的某本強大功法,望小妹告知書院萬分警惕。」
「後言:父親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已經清醒,甚是想念小妹,小妹若是有空,便回來看看。」
信的內容到此為止,慕飛轉頭望著海月柔。
海月柔正擦拭著自己的劍。
「想必她的身上,應該也有些本不該屬於她的重擔吧。」
慕飛喃喃道。
似是察覺到慕飛的目光,海月柔抬頭問道:「手札看好了嗎?」
慕飛點頭。
「倒是沒什麼有信息的內容。」
海月柔說道:「在當時還是很有用的。」
慕飛點頭。
「我看信上說,你父親受傷了?」
海月柔低頭,緊咬朱唇。
慕飛眼見海月柔如此,說道:「若是不願意說的話,就權當我沒說吧。」
二人隨後無言。
片刻后,海月柔緩緩說道:「我們海族,分為三脈,一脈是以為玄力修為見長,被稱為海族玄門一脈。一脈以功法技能見長,被稱為攻門一脈。一脈以劍術見長,被稱為劍門一脈。而我父親,便是劍門一脈的門主。」
「雖然都是海族,但實際上卻並沒太深的交情,反而關係並不是很好。」
「十五年前,天彝族突然發難,偷襲我們劍門一脈,劍門一脈措手不及,被打的元氣大傷,死傷慘重。」
海月柔說時,又哽咽了一會,說道:「而我的母親,我的三位哥哥,都死在天彝族的手中。我的父親,也在這一戰中受到道傷侵蝕,昏迷不醒。」
慕飛總算明白為何海月柔見到陽遷子會變成那般模樣了。
海月柔繼續說道:「由於這一戰,劍門一脈元氣大傷,在海族中的地位日漸低落,漸漸喪失了在海族中的權利。」
「我有五位大哥,在與天彝族一戰中,已經死去三位,剩下兩位,一位同父親一般,受到道氣侵蝕,一位玄根斷裂,成為了廢人。因此,復興海族的重擔,只能落到了我身上。」
「我父親用劍門一脈的僅剩的全力,為我換的了玄殷書院的入院資格,因此,我才得以來到玄殷書院修行。」
慕飛問道:「什麼權利?」
海月柔說道:「海族中的一脈投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