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滾
「劍堂的臉是丟定了!」人們心裡紛紛感概,就算劍堂今日最終拿回羿日劍,這劍堂第五子,第七子接連敗於葉星之手的恥辱,仍要被諸天所傳頌。
這對素來驕傲的劍堂來說,不是丟人又是什麼?
那劍神陸離,一生不弱於人,卻要在今日,背負上這一絲恥辱了。
這也是忘劍北,赤凡之所以如此躁怒,甚至瘋魔的根本原因,只因他們丟不起這臉。
「葉星,未免太妖了。」場中,太多人面有複雜,感概至極。
這當中就包括陳尊,天才武院的人,他們看葉星的眼神早已變得完全不同了,如果說之前還帶著隱隱的質疑和挑釁,現在則是凝重至極。
葉星冷視著赤凡,他只有一個時辰的無敵。
一個時辰過後,羿日劍可能要失去,他現在的實力藉助司命神杖仍然不能擊斃赤凡,除非立足天府九重境!
他是天才,但赤凡也是天才,劍堂的人個個都是。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不會低頭,劍堂辱他,他便辱劍堂,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自要求一個堂堂正正,無所畏懼。
「來吧。」葉星持杖向天,指向赤凡,引得赤凡眼裡戾氣更盛。
忘劍北身上的劍影同樣漸漸凝實和鋒銳!
東皇府主神色漸漸凝重,同為絕世武帝,每一絲力量的差距都能明顯感覺到。
忘劍北眼裡的劍影,已然增幅上了第二元魂的力量。
兩人已經開始對決,靈識擬化的虛無之境,他們已在出手,只是東皇安然已釋放出了自己的第二元魂。
那是一座金色的聖鍾。
「今日,你別想過去。」金色的聖鍾,懸於她頭頂,敲出片片磅礴的鐘聲,猶如無孔不入的水流,將忘劍北淹沒,同時也響徹於世人腦海。
他們只聽到滾滾鐘聲,猶如古之聖皇怒吼那麼威嚴,神聖不可褻瀆,組合在一起只有一句話,那便是:「滾!」
這一聲聲下,忘劍北身軀晃了晃,無數劍影碎滅,連同他真身都像要被擊潰,東皇府主為絕世武帝,執掌東皇學府,又豈是等閑之輩?
然而,忘劍北很快就得以穩住身形,只見無盡劍影合為一柄蓋世神劍,朝前一劈,便將聖鐘的鐘聲斬斷。
回歸真實之境,東皇府主和忘劍北各自退後。
不同的是東皇府主退了三步,忘劍北才是半步!
「你擋不住我的。」忘劍北傲意十足,掃視著臉色略有蒼白的東皇府主,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霸氣。
這就是劍堂的驕傲,他為劍堂大師兄,固然不是最強的劍子,但也可以說無敵神武一境!
東皇府主雖強,和他比還是有差距。
東皇府主眼眸已極其凝重,她的確擋不住忘劍北,然而也不可能退,因為這同樣是她的驕傲。
「轟。」忘劍北身軀再動,無盡劍影因他而起,捲動極光道道……
然而就在這時,蒼穹上突然落下一道尺影,轟然斬碎極光,震起無數石屑。
忘劍北的身軀,一瞬間撞上極強屏障,竟本能的後退。
他神色驚疑不定的望向蒼穹。
一道人影走了出來,只見這道人影和忘劍北一般,書生打扮,不同的是他身後懸浮著一道神尺,神尺閃耀著無盡無數武紋,威勢可怕。
這武紋完全是武心意志的凝聚,一道緊接著一道,無法計量。
這簡直恐怖,一位武者,竟然修行出了如此多的武紋。
他立身於蒼穹上,面容冷酷,雖然平靜,卻猶如一尊神靈,引得所有世人動容:「一戒!」
這個人正是戰堂弟子,一戒。
看到這個人后,東皇安然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戰堂還是來人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心意。
然而這對葉星來說是一件好事!
「怎會……」可是司命刑天,陳尊卻是無法理解,倏然變色。
照理來說,劍堂和戰堂不是有隱晦的默契么,劍堂取劍,戰堂保人,只要葉星無恙,戰堂就不會出現。
可是現在一戒出現在這裡,這代表著什麼?
「師兄!」場中,葉星同樣心神一凜,眼中浮現一絲驚異。
他已經在醉無塵口中知道一戒在戰堂排名第八,而且地位並不弱,現在他竟又一次為自己出手了。
上一次在東皇學府,這一次在司命世家。
一戒眼眸掃過十方,看了葉星一樣,其中有溫和的笑意,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葉星讓戰堂臉上有光啊。
一人獨對劍堂武帝級強者,卻抗衡至此不落下風,這已經贏了!
他最後目光落至赤凡身上,變的極其冰冷:「滾,不然死。」
赤凡還想要張口,只見無盡尺影落下,猶如滾滾天龍,一瞬間將他席捲起來,直接甩飛。
他的身軀不受控制,不斷在地面上犁出無盡裂縫,撞碎許多殿閣,直到司命世家的府邸之外,才落地!
司命世家早已一片狼藉,近乎於被打廢了,然而誰還會在意此細節,人們的視線只是震撼的落在這個到來的書生身上。
他名一戒,出自戰堂,在戰堂並非最為強大之人,然而其驕傲和霸氣絲毫不在忘劍北之下!
從一到來就逼退忘劍北,再強勢掃飛赤凡,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赤凡,這簡直視劍堂為無物啊。
比劍堂還要驕傲,囂張狂妄啊!
葉星都心頭劇跳,然而他卻發現,很喜歡這樣的一戒師兄。
「一戒,你想和劍堂開戰!」忘劍北驚醒,從那一尺中緩過神來,聲音冰冷,眼眸里再一次浮現劍影,重天握於手中。
赤凡已再一次站了起來,回到忘劍北身後,狼狽至極的望著一戒,眼裡迸射著無盡的屈辱。
前有葉星,後有一戒,他今日被打的可夠慘,然而至今都沒能拿回羿日劍,這個臉可是丟盡了。
丟的臉面,不僅是自己的,還有無敵師尊陸離的臉。
這才是不能接受的挫折。
「你可想好後果?」赤凡的狼狽,讓忘劍北更加憤怒了,他們劍堂意志無敵於諸天,橫行無忌,只有他們壓制別人,還不曾被如此打臉過。
因此,他問出此話,自然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劍堂還不曾懼過諸天任何一個勢力。
就算這個勢力是戰堂。
「你們劍堂個個自詡不凡,傲到天上去,卻以神武境欺凌天府,這本已可笑。」一戒臉上浮現輕蔑。
這讓忘劍北和赤凡神色更冷,一戒這是挑釁么?
「你們現在還有臉問我,可想好後果?我倒要問一句,你們劍堂可想好,今日之事如何朝戰神閣解釋了么?」一戒再度張口,在劍堂之人難看的神色里,繼續諷刺道:「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拿不回羿日劍,就不要再怪戰堂攔阻。」
「因為弱者是沒有資格談判的。」一戒陡然提高聲音。
戰堂可以容忍劍堂奪回葉星手中的羿日劍,但任何容忍都有一個限度。
劍堂的神武境強者,朝天府出手,本已是羞恥,如果劍堂不能快速解決這一場糾紛,那麼戰堂憑什麼再縱容他們胡鬧?
沒錯,就是胡鬧。
因為再坐視不理,世人只會嘲諷戰堂懼怕劍堂,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還有何資格立足諸天?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那句話,談判是需要雙方對等的,劍堂不能在一定時間內處理此事,無疑已失去和戰堂平起平坐的資格。
這句話,讓劍堂之人徹底變了神色。
整個司命世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震撼,弱者是沒有資格談判的?這是公然嘲諷劍堂是弱者么?
劍堂,威震諸天,萬宗臣服,怎會和弱者兩個字扯上關係,然而說這句話的是戰堂一戒,便是資格!
一戒的意思,在場者都明白了。
的確如他所說那樣,談判也是需要資格的,劍堂過去的實力如何,沒人關心,反正今日展現出的實力,已經不配拿回羿日劍了,而葉星展現出來的潛力,也贏得戰堂的重視。
現在,戰堂不僅要保他命,也要保他手中的劍。
「是自己滾,還是我請你們滾,或者讓戰堂降臨你們劍堂,找一下你們的劍神。」一戒笑道。
「你放肆。」忘劍北臉色難堪。
「你才放肆,別給臉不要臉,我出現於此地,已是留給你們劍堂最後的臉面,若是大師兄在此,他和那司命刑天,需要死一個人。」一戒手執神尺,傲然道。
言語里的他,指的是自然是赤凡。
這句話又讓場中一震,人們眼露驚駭。
若戰堂的大師兄在此,赤凡和那司命刑天,需要死其中一個人?
這是何等的張揚和霸道!
然而人們想到那個戰堂大師兄的事迹,並不覺得這句話是玩笑。
戰堂的大師兄,名風狂,是真正人如其名,行事瘋狂霸道,又瘋又狂,不可捉摸,卻不容輕視。。
曾經,一位四境地域,妖國的君王得罪了他,他便怒氣沖霄,親自一人,單槍匹馬殺入那個妖國,將這一個媲美月妖國強大的妖國從上到下,所有的嫡脈都屠戮一空!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最終安然離去,可以說瘋子的名字,不僅威震第九神山,同樣流傳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