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宿命理論
沈際有些驚詫的看著風霆，他隱隱感覺到風霆最後的論斷是什麼了。那也許才是風霆和自己最不一樣的地方。
其他人中，也都隱隱感覺到風霆又要語出驚人了，都見慣了風霆的神奇，便都是一臉的期待。
風霆繼續說道：「我猜神域的修神者之所以成為神尊，便就會莫名的來到上神域，應該也和攝取陣法有關。這個陣法只攝取神域里那些成為神尊的修神者，而這個陣法應該也是白界為了排解寂寞布設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風霆突然把話題轉到了神域神尊為何會莫名來到上神域的問題上。
很顯然，風霆聽了那個萬域攝魂大陣，才聯想到了神域神尊來到上神域的原因。
這顯然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沈際吃驚看著風霆，嘆道：「先生說的很對，上神域確實有一個能夠從外域攝取強者的陣法，叫做萬域攝神大陣。上神域的神尊，多數都來自異域。」
風霆淡然笑道：「這也是白界排解寂寞的方法。」
「是的。」沈際點頭。
「你知道這個萬界攝神大陣在哪裡嗎？」風霆問道。
沈際緩緩答道：「白界說在上神域所有地方，我猜……可能整個上神域都是這座大陣。」
風霆淡然笑道：「上神域太大，就算白界再如何強大，他也不可能把整個上神域都布設成陣法。」
沈際聞言，也點頭道：「先生所言極是。」
對於這個問題，大家其實並不迫切的想知道，因為這和他們命運沒有太大關係。
他們當然也希望有一天可以離開上神域，回去神域和靈武星域看看，但在這之前，必須要解決了晁恆宙這個最大的威脅。
而且，想想白界都無法離開上神域，他們也很難離開。
風霆也不想繼續問關於攝取神尊來上神域的問題了。
他又把話題重回到攝取靈魂上，說道：「很顯然，這個萬域攝魂大陣攝取的是不平凡的靈魂。但是就算靈魂再如何的不平凡，經過異界穿越，又經歷了陣法洗禮，再加上白界的強行控制，恐怕都會變得很脆弱了。這樣的靈魂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有一個無比特殊的身體。」
說到這裡，風霆停下了，他顯然是在等著大家猜。
「最特殊的身體莫過於我們原來的身體。」懷玉竹第一想到了，她溫和說道：「只有我們原有的身體，才能兼容溫養我們經歷過層層磨難的靈魂。」
大家恍然，都覺得懷玉竹的話非常有道理。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出生在靈武星域，還是神域，他們都是他們自己。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是自己。
大家都看著風霆，目光中的驕傲更濃了。
風霆看著懷玉竹笑道：「你畢竟是個聰明的靈魂。」
懷玉竹露出了溫和甜美的笑容，就更加傾國傾城了。
風霆繼續說道：「所以，就算沒有白界，我們也都是不凡之人。但若是沒有白界，我們未必能如此巧妙的相遇。」
一聽這話，大家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絕對又是一個讓每個人都心情舒暢的論斷。
是白界設置了他們宿命，讓他們相遇，這對他們來說，雖然是磨難，可又何嘗不是人生最大的驚喜。
「哈哈……。」
炎兮大笑起來，霸氣說道：「這麼說來，我們還要感謝白界這個傢伙。」
「是的。」離婉也點頭，望向了風霆，她一直都認為遇到風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驚喜。
其他人也都驚喜看著風霆，恍然間，心中陰霾散去，萬里晴空。
沈際看著風霆等人如此驚喜，也微微笑了。
但笑之後，有不免微微嘆了口氣。
風霆等人雖然靈魂被白界攝取，雖然命運被白界控制了，可是他們還是他們自己。無論身體還是靈魂，他們都是他們自己。
可是自己的身體顯然不是自己曾經的身體，自己的靈魂一直呆在一個人為塑造的身體里。
在沒有見到風霆等人之前，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但是現在，他不可避免的在心裡嘆氣。
一隻冰冷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左手，小手雖然很冷，但是傳遞過來的卻是溫暖的氣息。
他扭頭看葉雨，碰上葉雨那明亮溫情的目光，他微微笑了，洒脫的挑了挑眉梢，告訴這個沒有身體的少女，他很好。
葉雨微微笑了笑，還向葉雨身邊靠了靠。
「我們的身體都是我們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卻是白界那個老混蛋給你塑造，你也不容易。」
炎兮可不會顧及沈際的感受，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沈際淡淡笑道：「我身在籠中，有一具身體，已經很滿意了。」
炎兮還不放過沈際，又說道：「你知道你來自哪裡嗎？」
「我和你們一樣，記憶都被清理掉了，哪裡知道來自哪裡？」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沈際說了這麼一句話，等於告訴炎兮，你們的記憶也被清理掉了。
炎兮當然聽出來了，她眉頭一橫，霸氣說道：「我怎麼沒感覺到我的記憶被清理掉過。」
沈際立刻附和道：「也許你們的記憶沒有被清理掉。」
看熱鬧的風霆笑著說道：「我們的記憶當然沒有被清理掉，因為我們就是我們自己。我們的靈魂被攝取到上神域，被白界投入到了宿命大陣中，在外人來看也許很漫長。可是對於我們自己來說，也許我們只眨了一下眼睛，離開的靈魂便回來了。」
聽到風霆的這個解釋，大家心情更好了。
都覺得風霆的這個解釋很合理，攝取靈魂，投入宿命大陣，哪裡用得著很長時間。
而且都覺得自己的生命從未斷開過，這也從側面佐證了風霆關於眨眼間靈魂離開歸來的論斷。
炎兮又看著沈際說道：「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的靈魂離開你的身體很久了。你的身體現在應該已經化作了虛無。」
看沈際聞言，依舊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只是笑了笑，沒反駁，也沒有承認。
風霆則笑著說道：「時間和空間是最玄妙的東西，也許在沈際原來的世界，沈際才剛剛暈倒。他若是此刻回去，也只是昏迷了一下而已。」
炎兮看看風霆，知道風霆心軟了，她心情好，不打算繼續刺激這個少年了。
沈際知道風霆是在安慰自己，也還是躬身行禮：「雖然知道先生是在安慰我，不過依然感謝先生。」
風霆笑了笑，說道：「我說的是真的，血影和我前後腳跳下無盡深淵，她卻在神域多多呆了十幾萬年。這就是時間和空間的玄妙之處，就算白界也一樣搞不清楚。」
沈際笑道：「先生，那應該是宿命的安排，而非時間和空間的玄妙。」
風霆淡然道：「宿命不能獨立於時間和空間單獨存在，既然宿命在時間和空間之內，那宿命就要依附於時間和空間。所以時間和空間比宿命更加玄妙。」
這個解釋太複雜，沒有幾個人能聽懂，更沒有人能完全理解。
炎兮在旁邊笑道：「白界最大的敗筆就是不該攝取你進入宿命大陣。」
風霆微微笑了，其他人也跟著開心笑了。
就連沈際也欽佩的看著風霆笑了，他當然希望他能回到他的世界，回到他的身體里。
然後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只是暈了一下而已。
這時候，他的左手感受到葉雨那隻小手上傳遞來的冰冷，不覺心頭一黯。
自己還知道自己來自異界，自己還有一個人為塑造的身體。
可葉雨不但不知道來自哪裡，而且連一具人為塑造的身體都沒有。
風霆看出了沈際和葉雨的黯然，他不想繼續打擊這對永遠無法離開的這座死陣的少年男女。
他稍微一頓，故作嚴肅的說道：
「還有什麼想跟我們說的嗎？」
沈際恍然，努力讓自己忘掉不悅，想了想，說道：「晁恆宙雖然畏懼白界神尊，但是他很聰明，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會明白先生未必就是白界很尊。」
風霆淡然一笑，說道：「你也想讓我們早些動手？」
「嗯。」沈際微微點頭。
「那你有沒有克制晁恆宙的辦法？」風霆問道。
沈際微微搖頭，說道：「我的修為和先生相比差得太多，實在沒有資格說什麼。」
風霆微微點頭，不過他似乎並未想立刻離開，而是看著沈際，說道：「在你看來，晁恆宙的實力和白界相比如何？」
沈際緩緩說道：「現在的晁恆宙自然可以和白界神尊相比，但是曾經的晁恆宙無論如何也殺不了白界神尊。」
風霆也微微點頭，笑道：「按你所說，晁恆宙能害了白界神尊，必然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那是自然。」神奇立刻表示同意。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手段？」風霆問道。
「晁恆宙雖然跟我說過很多他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情，可是從未跟我說過他如何害了白界神尊。」沈際答道。
風霆稍微一頓，繼續說道：「白界神尊活著的時候，可曾跟你說過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