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怕了
大家見狀，也避免心中黯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你們也都傷了，去療傷吧。」離婉對大家說道。
「你不是也傷了？」炎兮立刻說道。
「我沒事。」離婉勉強笑了笑。
炎兮眉頭微蹙，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療傷。」
「人這麼多……。」
離婉還想讓大家去安靜療傷，不等她說完，炎兮便表示不滿，說道：「反正我不出去，我等著風霆醒來，再仔細問問。」
其實這也是大家的心聲，只是要不要仔細問問，大家心裡都還沒有決定。
……
距離神尊大殿不遠的那座院子，晁恆宙走進了後院的那間丹房，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沒有急著讓沈際出來聽他說話，而是靜靜坐下了。
作為上神域最強神，他是不該有失敗感的。
可是此刻，他就有失敗感。
他不想承認，但是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
他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風霆接住水晶球的情形，他在努力的回憶風霆和白界哪裡相似。
可是想來想去，都不覺得風霆和白界有相似之處。
難道錯了！
可風霆接住水晶球又如何解釋？
那水晶球中裝著兩個世界，若是沒有超控水晶球之法，別說接住，就算觸碰都會被壓力逼迫而死。
可是風霆卻接住了，而且那水晶球此刻就在風霆手中。
「呼——。」
晁恆宙長長的舒了口氣，抬手對著牆角的石頭拍了一下。
「咔。」
一聲輕響，地面開始緩緩抬起，牢籠緩緩呈現。
一個白衣少年和一個白衣少女緩緩出現在晁恆宙眼前，他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浮現出來。
「拜見神尊。」
「拜見神尊。」
沈際和沈際都躬身行禮。
「嗯。」
晁恆宙本不想回應兩人，但還是嗯了一聲。
葉雨放下手，卻不敢抬頭。
沈際抬起頭，恭順的看著晁恆宙，說道：「神尊似乎有些……疲憊。」
晁恆宙沒想到沈際竟然看出來了，他隨意說道：「你覺得我為什麼疲憊？」
沈際想了想，說道：「神尊之前離開是去清除風霆等人，想必是沒有想象那麼順利。」
晁恆宙眯眼瞥了沈際一眼，說道：「你說對了。」
「風霆死了？」沈際低聲問道。
「你認為呢？」晁恆宙反問道。
「他本該死了的，可是看神尊疲憊的樣子，似乎出了些差錯，難道風霆沒死？」沈際不置可否，小心翼翼的說道。
晁恆宙抬起眼睛，看著沈際，說道：「我想用水晶球砸死他們，卻沒想到水晶球竟然被風霆收了。」
沈際聞言，那恭順俊美的臉上透出了驚詫之色。
「看來這是你沒想到的。」晁恆宙說道。
「確實沒想到。」沈際的眼睛里透著驚異，說道：「那水晶球是白界神尊之物，除了神尊之外，沒有人懂超控之法。難道風霆真的是白界神尊？」
「你覺得這是好消息嗎？」晁恆宙問道。
沈際聞言，忙說道：「當然不是好消息。」
「為什麼？」晁恆宙問道。
「我知道神尊這麼多事情，若是白界神尊真的重新成為神宮之主，神尊還能讓我活嗎？」沈際忙說道。
晁恆宙笑了一下，說道：「你還知道？」
「我當然知道。」沈際忙低頭說道。
「你現在幫我想想如何應對。」晁恆宙說道。
沈際聞言，有些畏懼，低頭冥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沒見過風霆，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不知道該如何給神尊出主意。」
晁恆宙瞥了沈際一眼，說道：「風霆擅長陣法，我這次去之所以沒有成功，就是被他的陣法拖住了。不過現在想想，若是我再堅持一會兒，他那陣法也就破了。」
沈際低著頭，謹慎說道：「他還有什麼本事？」
「和唐浩那小子一樣，是個聰明的傢伙。遇事不亂，面對兇險，毫無畏懼。」晁恆宙又說道。
沈際繼續低著頭，沉思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什麼特點？」
「很討女人喜歡。」晁恆宙不悅說道。
沈際知道不能再問了，他低著頭，沉思了良久，才緩緩說道：「神尊現在的實力已經不亞於白界神尊，只要神尊……毫無畏懼，上神域應該沒有神尊殺不了的人。」
晁恆宙微眯的雙眼陡然睜開，透射出淡淡寒光。
沈際雖然沒抬頭，卻還是嚇得渾身顫抖。
旁邊的沈際一直都低著頭，此刻頭垂得更低了，向後退去，一直到退無可退，方才靠著籠子站穩。
丹房內無比的安靜，彷彿一切都凝固了一般。
過了許久，晁恆宙深吸口氣，緩緩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怕了。」
沈際也暗暗舒了口氣，低聲說道：「神尊之所以畏懼，應該是出現了太多沒想到的情形。若是下次再遇到風霆，殺他應該很簡單了。」
「水晶球在他手中。」晁恆宙說道。
沈際抬起頭，看著晁恆宙，緩緩說道：「神尊難道擔心他用水晶球砸來？」
「那水晶球內有兩個世界的重量，就算是我，也承受不起。」晁恆宙說道。
沈際那蒼白病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溫和的笑意，恭順說道：「我聽神尊說，風霆接住了水晶球？」
「是。」
晁恆宙恍然明白了什麼，他的雙眼瞪得老大，眉頭擰了起來，緩緩說道：「風霆雖然能接住水晶球，但是他那點力量，根本沒法把水晶球扔出來！」
「我猜是的。」沈際繼續解釋道：「以神尊的能力和睿智，即使得到了控制水晶球的方法，也用了許多年才能把水晶球扔出去。風霆不過是個凡人，他就算能接住水晶球，就算能控制水晶球，但是要把水晶球扔出來，那是需要力量的，他哪有那個力量？」
「對啊！」
晁恆宙的臉上露出悔恨之色，他回憶著風霆接住水晶球的情形，目光中透出悔恨的怒火。
沈際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風霆此刻就算沒殘，估計也一病不起了。」
晁恆宙霍然站起，說道：「我這就去找他。」
沈際緩緩說道：「雖然風霆沒能力把水晶球扔出來，他的陣法其實也傷不了神尊，可是他畢竟是個聰明的傢伙，說不准他還有什麼詭計，既然神尊知道他逃不了，也不急於一時，準備充分了再去不遲。」
晁恆宙看看沈際，隨意點點頭，說道：「有些道理。」
「神尊打算如何準備？」沈際隨口問道。
「準備一件大殺器。」晁恆宙說道。
「使用大殺器，必然要弄出很大動靜。」沈際說道。
「大就大吧。」晁恆宙說完，便就消失了。
牢籠也開始緩緩下墜。
沈際抬頭，望著窗外的光芒。
葉雨也終於抬起頭，望向了窗外，雪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的淡淡笑意。
沈際扭頭，看著葉雨的笑容，他也微微笑了。
葉雨感覺到了沈際的笑，她轉過頭看著沈際。
「還是多看看光芒吧。」沈際抬起手輕輕推沈際的臉頰，讓葉雨看窗外的光芒。
葉雨的目光中透出甜美的笑意，低聲說道：「你也不要看我了。」
「光芒不如你好看。」沈際笑道。
葉雨嬌羞的笑了，低聲說道：「你也很好看。」
「我不如你好看。」沈際笑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地面已經沒過兩人的頭頂，把兩人的笑容和甜美都淹沒了。
黑暗籠罩了一切，兩人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們抬起手，輕輕拉住對方，感受和對方手掌上傳遞來的冰涼。
牢籠穩住，他們的心也隨之穩住。
「那個風霆真的那麼強大嗎？」葉雨低聲問道。
「我沒見過，不過看神尊表情，他應該很強大。」沈際答道。
「你跟神尊說的都是真的嗎？」葉雨又問道。
「都是真的。」沈際答道。
「如果那個風霆真是白界神尊，他真能殺進神宮來嗎？」葉雨低聲問道。
「如果是，就能。」沈際答道。
稍微一頓，葉雨又低聲說道：「如果那樣，我們就真的要死了。」
「嗯。」沈際緩緩說道：「我們知道太多，他不會讓我們見到出來他的任何人。」
「哎。」
葉雨輕輕嘆了口氣，溫柔中透著沉重。
沈際握緊葉雨冰涼的小手，說道：「對我來說，死並不可怕。只是……連累了你。」
「我是靈體，死就死吧，也沒有什麼。」葉雨緩緩說道。
「如果不是被我連累，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修成實體。」沈際說道。
「我確實曾經有過奢望，不過這樣也很好。」葉雨說道。
「希望風霆不要來，我們便就能繼續活下去。」沈際的語氣中透著沉重的嘆息。
「聽你的語氣，你覺得風霆還真可能來？」葉雨問道。
「本來應該沒可能的，可是神尊怕了，這就增加了可能。」沈際說道。
葉雨聞言，問道：「神尊真的那麼怕？」
「他當然不怕風霆，他怕白界神尊。」沈際解釋道。
「白界神尊是怎麼死的？」葉雨問道。
「神尊只說是他害死的，具體如何害死的，他沒說。」沈際說道。
「哦。」
沈際感覺到了葉雨的恐懼，他輕輕安慰道：「大人物們的事情，都是不可想象的。」
「嗯。」葉雨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