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給自己挖坑
蔣至寬鄭重說道:「我們去找風霆,至少還能得到風霆的一個回應。去見大魔君,怕是連一個回應都得不到。」
曲何和寒白山都沒說話,等於是默認了蔣至寬的判斷。
過了一會兒,寒白山才低聲說道:「你們向來比我沉穩,老蔣還跟過大魔君,你們就一點也不了解大魔君的心思?」
曲何和蔣至寬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無奈的笑了。
蔣至寬嘆道:「我之前確實認為我比較了解大魔君,但是現在……我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
「從頭到尾,我都不了解大魔君。」曲何也嘆道。
「那現在……我們難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風霆身上?」寒白山說道。
「目前看來,也只能如此。」曲何嘆道。
寒白山看著蔣至寬和曲何,他依然不死心問道:「老曲、老蔣,反正我們也很閑,就來猜猜大魔君的心思如何?」
曲何和蔣至寬聞言,都有些莫名的看著寒白山,就像看一個稚嫩的少年。
寒白山眉頭微蹙,說道:「我說了,我們就是閑著沒事猜猜。」
「我猜不到。」曲何說道。
蔣至寬也說道:「我不但猜不到大魔君所說的清凈指的是什麼,更猜不到大魔君到底想做什麼,甚至都猜不到風霆此刻在想什麼。所以我什麼都猜不到,你如果能猜到,我倒是很想聽聽。」
寒白山一聽這話,眉頭微蹙,不死心的說道:「那我就大膽的猜一猜。」
曲何和蔣至寬都看著寒白山,他們雖然在等著寒白山說話,但是卻沒有多少期待。
寒白山沉思了一下,說道:「我猜,大魔君所說的清凈指的是沒有爭鬥。現在楊談死了,牛蠱魂也死了,就剩下我們幾個,自然沒有爭鬥了。」
曲何看著寒白山,提醒道:「還有我們和大魔君。」
寒白山恍然一怔,驚問道:「難道大魔君認為我們還會繼續算計他?」
「為什麼不會這樣認為?」蔣至寬反問道。
寒白山有些恐懼的說道:「難道你認為大魔君所說的清凈是肅清我們三個?」
「為什麼不是?」蔣至寬反問道。
「這……!」寒白山面色恐懼,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曲何笑道:「未必是這樣,也許大魔君只是嫌我們做事太沒章法,所以想給我們出一個難題。」
這個解釋有些無力,因為寒白山和蔣至寬都知道寧墨不是楊談,更不是牛蠱魂,那是一個冷酷直爽的少年。五百年前,他敢立於魔宮大門外,擊敗牧遼。五百年後,他能一劍斬殺牛蠱魂,平定魔宮內亂。
這都說明他不想跟任何人玩陰謀詭計,也不會給任何人迂迴的機會,更懶得教育任何人。
曲何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有些迷茫,魔宮也有些迷茫,可大魔君還在。」
「可是我們不知道大魔君如何處置魔宮和我們?」寒白山說道。
「那又如何?我已經很老了,真的不在乎此刻就去死。」曲何說道。
「老曲,你就不擔心魔宮嗎?我們當初的夢想是還魔宮清凈,可是現在魔宮清凈嗎?」寒白山說道。
曲何看著寒白山,無奈說道:「若是我們都不在了,魔宮應該會歸於清凈。若是大魔君留下我們,我們應該也能還魔宮清凈。只是……我們不知道大魔君怎麼想。」
寒白山看著曲何,鄭重說道:「我想再去請老祖出山?」
「你覺得老祖會為你所動嗎?」曲何問道。
「就算老祖不為我所動,我也要讓老祖知道都發生了什麼。」寒白山說道。
「你覺得老祖會不知道嗎?」曲何問道。
「老曲,你認為老祖知道?」寒白山詫異問道。
「只要老祖想知道,他就會知道。如果老祖不想知道,他便不會知道。你去請老祖知道,他也不會知道。」曲何說道。
「我去試試。」寒白山鄭重說道。
曲何見寒白山如此執著,他嘆道:「老寒,還是等等吧。」
「可……若是大魔君真想我們死,我們等到的可就是死亡,而不是老祖給與的希望。」寒白山鄭重說道。
「老寒,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怕死?」曲何笑道。
「我只是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寒白山解釋道。
曲何稍微一頓,默默說道:「你去請老祖,大魔君也會知道,這也許會加速我們死亡的時間。」
寒白山一聽這話,恍然大悟。
蔣至寬也嘆道:「老寒,還是順其自然吧。」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去找風霆問問。」曲何又說道。
「那好吧。」寒白山終於被說服了。
「我們三個很久沒在一塊喝過茶了。」曲何笑道。
寒白山可沒心思喝茶。
蔣至寬卻似乎很感興趣,他讓人泡茶。
三人坐在偏殿內,靜靜喝茶。
這本來是他們期盼已久的情形,可是此刻,卻都是那麼的不安。
……
那個偏僻的小院內,大家都匯聚在風霆的房間內。
炎兮剛按照風霆的吩咐,趕走了三位鎮殿魔君。
「風霆,我們接下來總要做些什麼。」厲紅綉說話了,她最擔心的自然是懷玉竹的殘缺的靈魂,她覺得楊談和牛蠱魂都死了,他們就該放開手腳去為懷玉竹療傷了。
風霆看著懷玉竹,說道:「小寧還在後山。」
「她都如此強大了,難道還不能修復大神君的靈魂?」厲紅綉反問道。
「如果她能,她就不會繼續求魔主了。」風霆鄭重說道。
「她能一劍殺了牛蠱魂,難道魔主還能比她更強?」厲紅綉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風霆理解厲紅繡的心情,他鄭重解釋道:「還是等等吧。」
離婉也勸道:「厲神君,小寧雖然沒有醒來,但是她對大神君的愧疚,我們都看在心裡,我們該相信她。」
厲紅綉聞言,無奈點頭,說道:「是我有些太心急了。」
說完,她看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懷玉竹,見懷玉竹依舊平淡,彷彿談論的事情與她無關。
懷玉竹越是如此,她越是擔心。
炎兮則說道:「我想去看看小寧。」
「小寧此刻也一定很著急,我們還是等等吧。」風霆說道。
「我就是想跟她說幾句話,想跟她了解一下魔主的情況。」炎兮解釋道。
「炎兮,還是聽風霆的,等等。」離婉勸炎兮。
「好吧。」炎兮無奈點頭。
離婉不想讓大家繼續這個話題,便問風霆:「曲何等人還會再來,你打算一直閉門不見?」
「確實沒有必要見。」風霆笑道。
「你覺得小寧說讓他們還魔宮清凈,到底是什麼意思?」離婉問道。
風霆想了想,說道:「也許是把清理魔宮的任務交給他們,也許是想清理了他們。」
離婉恍然道:「難道小寧認為,只有清理了他們三個,魔宮才算清凈了?」
風霆沉思了一下,說道:「曲何三人認為魔宮沒有了爭鬥,才算清凈了。所以他們才會算計牛蠱魂和楊談,讓兩人爭鬥,想讓兩人兩敗俱傷,他們再解決了兩人。最後,他們再收拾了小寧。可是現在,楊談死了,牛蠱魂也死了。小寧活著,他們三個也活著。按照他們之前的理論,他們三個和小寧,必須有一方死去,魔宮才算清凈。」
「有道理。」離婉感慨的笑了,說道:「若小寧真是這個意思,他們三個等於給自己挖了一個需要用性命去填的坑。」
「就該這樣。」炎兮恨恨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小寧所說的清凈,只是表面意思,就是讓他們三個把魔宮管理起來。」風霆笑道。
「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炎兮當先說道。
「我也覺得不會這麼簡單。」離婉笑道:「否則他們也不會來找你了。」
「我們不屬於魔宮,所以我們不能參與其中。」風霆堅決道。
「對,絕對不能參與。」炎兮也說道。
「我先回去了。」一直安靜的懷玉竹突然起身,走出了房間。
厲紅綉也跟風霆三人道別,也跟著出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了風霆、離婉、炎兮三人。
炎兮再次劃出一道屏障,低聲說道:「我們都以為楊談和牛蠱魂的死而高興,但是懷玉竹卻似乎一點也不高興。」
「她一直都是如此。」離婉說道。
「我覺得她不僅僅是平淡,而是比之前更不高興了。」炎兮又解釋了一下。
「是嗎?」離婉倒是沒覺得,她看風霆,等著風霆給一個解釋。
風霆淡然笑道:「我倒是覺得她沒有什麼變化。」
炎兮眉頭微蹙,說道:「你真覺得她沒有什麼變化?」
「嗯。」風霆點頭。
炎兮疑惑說道:「難道我感覺錯了。」
「你確實想多了。」風霆笑道。
「也許吧。」炎兮還是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離婉看著風霆,問道:「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等著?」
風霆想了想,笑道:「先等幾天。」
「嗯。」離婉感覺風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炎兮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風霆,最近小寧一直呆在魔海山,她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風霆笑了笑,說道:「不會。」
「可是……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不想再讓你發瘋了?」炎兮疑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