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威脅林賜州
風霆平靜的說道:「有點事向林老爺子請教。」
「說。」林賜州語氣透著憤怒。
「如果有人雇傭星月宗殺人會怎麼樣?」風霆淡然的看著林賜州。
林賜州心頭一震,不過臉上卻努力的保持著平靜,凜然說道:「星月宗殺手為患天朝,有人膽敢雇傭星月宗殺人,其罪當誅。」
「林老爺子,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條罪責。」風霆笑道。
「風霆,這深更半夜,你有什麼直說吧。」林賜州雖然心中不安,但是他堅信星月宗的手段,就算星月宗的殺手讓風霆逃了一次,也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我抓到了一個星月宗殺手,他告訴我,是你雇傭他殺我。」風霆直視著林賜州的眼睛。
「胡說八道!」林賜州刷的站了起來,他不相信風霆能抓住星月宗殺手。
「林老爺子,這樣的大事,我如何敢胡說八道。我來找你,就是想求證一下,既然不是你,那我就把他交給禁衛府,讓禁衛府去查吧。」風霆說著一抱拳,作勢要走。
「不送了。」林賜州很是坦然說道。
「耽誤老爺子休息了。」風霆說著走出了書房。
林賜州等風霆的身影消失了,他的面色立刻沉了下來,雙手也握緊了拳頭。他稍微頓了一下,便走出了書房,身形一閃,便出了這座宅子。
他遁在夜色中,悄然的跟上了走在大街上的風霆,遠遠的看見了春天大街入口處的那輛金鱗馬車。他看見風霆上了馬車,他繼續悄然跟上。他是焚城中階,跟上一輛不緊不慢的馬車自然輕鬆。而且此刻是深夜中,街上行人不多,他可以輕鬆隱藏身形。
走了十幾里之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因為他發現車上除了風霆和兩個女子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懸湖高階,但是卻被人封住了經脈。
難道這個人真是星月宗的殺手嗎?
馬車在夜色中飛馳,林賜州的心也跟著馬車飛馳。馬車奔著禁衛府而去,林賜州的心懸得越來越高。
若那人真是星月宗的殺手,禁衛府自然有本事讓他說點什麼。
星月宗的殺手雖然也有過失手的時候,但是從未聽說過星月宗的殺手被擒住的記載。
林賜州這顆懸著的心越來越高,他死死的盯著那輛馬車,死死的跟著,生怕馬車在他視線內消失了。
他想殺人,想把車上的人都殺了,想讓這輛車和所有一切都灰飛煙滅。但這裡是天都,強者如林,若是被人碰上,他這輩子就算完了。
距離禁衛府還有五十里,林賜州終於熬不住了,他飛身向前,貼上車廂,拉開車門,直接進入了車內。
車內的三人看見林賜州,表情各不相同。楚中秋驚詫,離婉意外,風霆則很淡然。
林賜州站在車內,看著地上躺著的黑衣人。他不止一次的見過星月宗的殺手,所以他非常斷定,這人就是星月宗的殺手。而且他從黑衣人的目光中感覺到,黑衣人認識自己。
馬車還在飛馳,車廂內雖然闖入了一個陌生人,但是卻依然安靜。
終於,風霆笑道:「林老爺子,你有事嗎?」
林賜州看看風霆,又看看離婉和楚中秋,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坐下了。
風霆笑問道:「林老爺子,你不會是擔心我們路上出危險,所以來護航的吧?」
林賜州面色陰沉,目光凝然,他的心此刻還在翻滾著。這車上的四個人中,只有離婉是懸湖高階。按照實力對比,他可以輕鬆殺了所有人,甚至不弄出一點聲響。
可是他卻沒有這個勇氣,因為地上躺著的這個殺手也是懸湖高階。按理說就算是焚城境界也未必能活擒他,可是風霆三人卻偏偏活擒了他。
「丁師兄,還有多遠?」風霆隨意的問道。
「四十里。」車外的丁春冬其實並不知道車裡多了一個人。
「加快速度。」
「好……架。」
馬車速度快了,林賜州的心跳也加快了。
風霆靜靜看著林賜州,就像在欣賞一幅畫,目光中帶著平和,嘴角掛著笑意。
但是這樣的神情落在林賜州的眼睛里,那就是明目張胆的威脅。難不成這小子故意逼我出手嗎?難道除了這車上的人,風霆還有後手,他就是在逼我?
楚中秋不知道風霆的用意,離婉卻已經大致明白了,她覺得風霆就是在氣人。她看見林賜州雖然臉上沒有憤怒,但是雙手已經早就透出了殺機。
「風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林賜州突然說道。
「我急著把這個殺手送到禁衛府去,恐怕沒有時間。」風霆的回答很是簡單。
林賜州聞言,故作輕鬆的說道:「天還沒亮,禁衛府未必會讓你進去。」
「我恐怕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活擒星月宗殺手的人,禁衛府會不讓我進去嗎?我覺得禁衛府會把我奉為上賓,還會給我數之不盡的獎賞。」風霆很是囂張的笑道。
雖然林賜州對風霆的囂張厭煩透頂,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風霆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馬車還在飛馳,車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林賜州沒說要下車,風霆也沒趕林賜州走,他們好像是在僵持著,又好像是無所謂。
「丁師兄,還有多遠?」風霆突然問道。
「三十里。」丁春冬此刻知道車內多了一個人了,但是因為風霆沒有讓他做什麼,他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再快點。」風霆說道。
「好。」
馬車又快了一些,車內的人都能感覺到,但是感覺最明顯的就數林賜州了,他的鬍子都隨著車顫抖了起來。
楚中秋此刻也感覺到了風霆的用意,他不覺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這個殺手。她見這個殺手樣子無比的痛苦,內心明顯十分的煎熬。她再抬頭看風霆,依然是那般的風輕雲淡。
真是氣人啊!
楚中秋雖然感覺好像走在刀鋒上,但是心中卻覺得很暢快。
「你想要什麼?」林賜州再次熬不住了。
風霆看著林賜州的那張臉,淡然的笑了:「林老爺子,你能給我什麼?」
「你要什麼?」林賜州真想掐死眼前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少年。
「我想要的東西,我怕林老爺子不捨得給。」風霆淡然笑道。
「我想要林家名下的一切財富。」風霆說道。
「少年人,你好大口氣啊!」林賜州面色鐵青,露出了妖域獵人該有的野性。
「既然林老爺子認為我口氣大,那就請林老爺子下車。」風霆笑道。
「少年人,你不要把老夫逼急了!」林賜州青筋都暴起來了。
「我不把你逼急了,你就會一直跟我裝傻。」風霆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目光也瞬間銳利如刀,彷彿突然要殺人的強者。
林賜州的心猛的一顫,本來想要說的威脅話語,被他下意識的給吞下去了。
「林老爺子,若是到了禁衛府,你不但保不住林家的財富,連你的這條命都會被禁衛府拿走。」風霆盯著林賜州。
林賜州身上的野性消失,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那雙淡然的眼睛。他到天都來,就是想安享天年。若是這殺手把自己給招了出去,那麼他機會成為罪人,他怕死,更怕被關進輪迴大獄。
「丁師兄,再快些。」風霆突然說道。
「是。」車外丁春冬雖然答應了,但其實這是在城中,已經很難再快了。
「好。」林賜州突然說話了。
「丁師兄,慢些。」
「是。」車外的丁春冬立刻勒馬,車速就慢了下來。
「跟我回去吧。」林賜州說道。
「丁師兄,調頭。」
「是。」
車外的丁春冬無比的聽話,無論風霆讓他做什麼,他都立刻答應,跟風霆配合得天衣無縫。
「我現回去準備一下。」林賜州鐵青著臉飛身下車,消失在夜色中。
楚中秋湊到車門旁邊,把車門推開了一條縫,向外望去。
「楚師姐,他是焚城中階,你看不見他。」
「這麼強!」楚中秋咧了咧嘴,關好了車門。
車內安靜了下來,風霆是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楚中秋是怕說錯話,所以不敢說話。離婉則覺得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車外的丁春冬就更不敢多言了。
馬車在夜色中飛馳,不多時就再次返回到了春天大街的入口。
此刻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時候,也是一天中最靜的時候,春天大街上雖然有人,但是很少很少。兩旁的商鋪也都再沒有燈光了,大街上顯得有些昏暗。
「停車。」
風霆吩咐道。
「是。」
馬車停下。
「就在這等著?」離婉突然問道。
「嗯。」
「萬一他變卦,或是耍陰招……。」離婉低聲說道。
「他不敢。」
「小師弟,不可不防啊!」楚中秋也低聲說道。
「楚師姐,你覺得我們三個能防住一焚城中階的攻擊嗎?」風霆笑道。
「防不住。」楚中秋皺眉答道。
「既然防不住,為何要防?」風霆坦然道。
楚中秋看了地上的那個黑衣人一眼,見黑衣人死死的盯著風霆,她覺得這個黑衣人雖然聽不見,但是卻好像在看風霆的口型。她忙對風霆擺手,示意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