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小寧的傷不對
「風霆又幫了平簡一次。」
赤袍人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感嘆。
「是啊!若不是風霆,薛布的復仇計劃就成功了。」漢子感嘆道。
「也只有平簡那樣重情義之人,才會讓薛布的計劃成功。」赤袍人看著南方說道。
「是,平簡確實太過之後重情義,這是他的弱點。」
「也是他的優點。」赤袍人說道。
青衣人聽主人說平簡重情義是優點,他多少有些意外。
「你來了,就去幫幫杭銘。」
「是,我這就去找杭首領。」漢子說道。
「還是不要去了。」
漢子剛要走,赤袍人突然改變了主意,這讓漢子感到意外。主人很少有出爾反爾的時候,他站在那裡,等著主人的吩咐。
「你回去,讓朱家兄弟帶著赤盧到天都來。」
「是,主人。」漢子答應一聲,見主人沒有別的吩咐了,這才轉身走了。
赤袍人繼續欣賞池塘中的錦鯉,他的目光里多了一點點的笑意。他顯然對此刻的形式很滿意。
……
深夜時分,風霆修鍊得有些累了,便走出房間,張開手臂,放鬆身體,呼吸清涼的空氣。
突然,一道黑風一般的光芒飛來,進入了房間。
風霆的面上露出驚喜之色,他立刻轉身走進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劃出了一道隔音屏障。
在房間里,已經多了一個瘦弱的黑衣人,他的臉也是黝黑的,身上自然散發出一股逼人的寒氣。
「懸湖中階!恭喜你。」風霆笑道。
「我說過,跨入懸湖中階,我就能來找你了。」小寧的表情雖然冷,但是卻隱含一股傲氣。
「懸湖中階,相當於焚城中階的實力,十八歲的年紀,你絕對是這世上最強的十八歲少年。」風霆說道。
小寧聞言,嘴角露出了一點點帶著傲氣的笑意:「你真認為我是最強的十八歲少年?」
「當然,難道還有比你更強的是十八歲少年嗎?」風霆問道。
「應該沒有了。」小寧微微笑了,他很瘦弱,面容又黑,加之那傲嬌的樣子,所以看上去就更像一個孩子。
風霆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倒是和你的年齡很相符。」
小寧聞言,面帶笑意的看著風霆:「你認為我很小嗎?」
「本來就很小。」風霆這話是絕對的心裡話。
「雖然我很小,但是我卻快要死了。」小寧盯著風霆的眼睛說道。
「我不會讓你死。」風霆現在發覺小寧好像越來越怕死了,時不時的就提醒她有病。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小寧說道。
「我一定能說到做到。」風霆保證道。
「那你告訴我,有什麼進展嗎?」小寧問道。
「三個月後,聖院要舉辦玄兵大會,我要奪魁,進入聖院的藏書閣查閱典籍,為你治病。」風霆說道。
「又要三個月?」小寧看著風霆,說道:「我的時間可省下不到兩年了。」
「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如果我要死了,我會帶著你一塊死。」
再次聽到小寧這樣的威脅,風霆絲毫不恐懼,他淡然說道:「如果我治不好你的病,我寧願你帶我一塊死。」
「好。」小寧很是霸氣的看著風霆。
「坐下,我給你診診脈。」風霆說道。
「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可診的。」小寧說道。
「坐下。」風霆先坐下了。
小寧眉頭微皺,沒有再反對,也乖乖坐在了風霆的旁邊,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風霆的手指搭在了小寧的腕脈上,一股寒氣立刻順著他的手指侵襲而來。雖然離開小寧身體的寒氣殺傷力銳減,但是風霆也還是很小心。他催動療焰,釋放出溫熱的氣息,對抗寒氣,也滲入到小寧的體內,查探小寧的身體情況。
上次在妖域受傷之後,小寧體內的寒氣明顯更盛了。這都過去很久了,依然沒有恢復到最初的水平。
風霆對此有些內疚,他眉頭微皺。
「怎麼了?我要死了嗎?」小寧冷冷問道。
「別總死啊死的,你想死嗎?」
「我當然不想死。」
「不想死,就別總說死。」
「那也要你能治我的病,我才有命活下去。」
「我一定能治。」風霆堅定說道。
「好吧,我信你一次。」小寧看著風霆說道。
「你不信我,還能信誰?」風霆反駁道。
「我是只能信你,不過到目前為止,你除了讓我幫你殺人之外,給我一些火融丹,還為我做過什麼?」
風霆無力反駁,只是抬頭掃了小寧一眼,努力催動體內的療焰,讓溫熱的氣息更濃厚一些。
小寧眉梢一展,說道:「如果我體內也有你這樣的溫熱氣息,也許我的病就不用治了。」
「我體內的氣息確實可以讓你感到不那麼冷,但是經常性的寒熱相交,對身體的傷害很大。所以,就算你有我這樣的溫熱氣息,只會讓你死的更快,而不能救你的命。」風霆說道。
「那你說我的病該如何治療?」小寧反問道。
「只能疏導分離、不能強制鎮壓。」風霆說道。
「疏導分離?談何容易?這寒氣在我身體里呆了十八年了,不但沒減少分毫,反而越來越要命。」小寧的神態有些黯然。
「有我在,我一定會寒氣消失。」風霆鄭重說道。
「希望吧。」小寧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一些。
風霆不再說話,只是用溫熱的氣息溫暖小寧的經脈。小妮也很享受此刻的溫暖,他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剛才風霆說的並非全是真的,他體內的溫熱氣息其實並不是溫度上的溫熱,那是萬能的療傷力量。只是這個力量帶著熱力而已,若是小寧擁有療焰,必然能夠治好她體內的寒氣。
但是從他身體里傳遞出去的溫熱氣息,溫熱居多,療傷的熱力卻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治好夏寧的病。不但不能治好病,若是有太多溫熱氣息進入小寧的體內,還可能引來寒氣的瘋狂反攻,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所以風霆也不想讓小寧對他的溫熱氣息有太多依賴,他每次把溫熱氣息輸送到小寧體內,都會適可而止,也不會刻意讓小寧有傷勢減輕的感覺。
半個時辰后,風霆的手離婉小寧冰冷的手腕。
小寧睜開眼睛,目光中透出一絲意猶未盡的留戀。他看看風霆,說道:「給我丹藥,我該走了。」
「不急。」
「還有事嗎?」小寧斜看著風霆。
「沒事。」
「沒事讓我留下做什麼?」小寧的眉頭又橫了起來,但是身體是放鬆的。
「就是想讓你留下多坐一會兒。」風霆說道。
小寧掃了風霆一眼,然後坐正乾瘦的身體,不看風霆了。
風霆也靜靜的坐著,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坐著。
時間靜靜流淌,小寧不說話,風霆也不說話。
過了許久,小寧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她扭頭看向風霆,問道:「你在搞什麼鬼?」
「藍伯說你剛出生就被人傷了?」風霆沒有回答小寧的問題,反倒是向小寧提問。
「是。」
「你剛出生的時候那麼小,如何能夠承受得了這麼樣的攻擊?」
「藍伯說過,他帶我逃走的時候被人追殺,只是被靈力掃到了而已。」小寧說道。
「不對。」風霆的目光落在小寧的臉上,說道:「如果只是掃到了,如果只是靈力掃到,為何會十幾年不散。」
「我的仇人很強,就連藍伯那樣的至強之人,也不敢離開東海。」小寧說道。
「還是不對。」
「怎麼又不對了!」小寧怒道。
「不對不對!」風霆連說了兩個不對,隨即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望向高原的天空,目光中的寒意比夜色更涼。
小寧到了風霆身後,問道:「到底怎麼不對了?」
風霆沒有回答小寧,他心裡有答案,但是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寧,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寧。
小寧那冷漠的眸子里透出了急切,問道:「風霆,到底怎麼不對,你快說!」
「呼。」
風霆突然吐出了一口濁氣,這才回頭看著小寧,問道:「從你記事的時候開始,你就跟著藍伯嗎?」
「是的。」
「那你記得幾歲時候的事情?」風霆話一出口,覺得有些不準確,便說道:「你記得的最遠的事情,是幾歲的時候發生的?」
小寧聞言,眉頭微皺,使勁的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的最遠的事情,就是在東海的那座島上,那時候好像是三歲吧。」
「三歲。」風霆稍微一頓,問道:「你記得最清楚的事情是什麼?」
「藍伯為我療傷。」小寧說道:「我記得藍伯為了給我療傷,每一次都累的疲憊不堪。」
「藍伯如何為你療傷?」風霆問道。
「用靈力曲散寒氣。」小寧大道。
風霆看著小寧的眼睛,稍微一頓,又問道:「你印象最深的,還有什麼?」
「當然是被寒氣冰凍時的痛苦了。」小寧說道。
風霆眉頭微微抖動了一下,輕輕抬手,放在了小寧的頭上。他的身高比小寧高一個頭,加之小寧病弱瘦小,就像一個大人撫摸一個孩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