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忘了靈丹
木松喆聞言,面色更加難看,他現在若是再為薛布說話,若是再為難平簡,就會被認為是他和薛布合謀害了老宗主。
風霆淡然說道:「木先生,看來你還是認為薛布是冤枉的。」
「何人告訴你,我認為薛布是冤枉的!」木松喆有一種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屈辱。
「那就請木先生說出真相吧。」風霆說道。
木松喆看看風霆,又看看風霆身後的眾人,心中一陣翻騰,他感覺自己被這少年算計了。
風霆冷冷說道:「既然木先生不願意說出真相,那我就陪平簡前輩去君天宗,讓君天宗來幫我們查出真相。到時候木先生是否跟老宗主的死有關,就會有個定論了。」
這就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平簡覺得這樣有些過了,但是成岩等人心裡都笑了,他們覺得風霆這招很好。從此後,木松喆都不敢再為難平簡了。
「好,我承認薛布欺師滅祖的事實。」木松喆咬著牙說道。
「看來木先生還是很明察秋毫的。」風霆看著木松喆,說道:「木先生,那就請木先生回到君天宗也這樣說。」
「我會把真相稟明師父。」木松喆說道。
「多謝木先生。」風霆說完,把手中玉簡扔給了平簡,然後對離婉說道:「我們不是齊蒼宗弟子,不適合參與其中,走吧。」
「嗯。」離婉很聽話,跟著風霆向大門走去。
木松喆看著風霆的背影,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殺意。
就在此刻,風霆突然回頭,看著木松喆說道:「木先生,我知道薛布很多惡事,若是我以後橫死,必然是薛布同流之人所害,希望木先生能為我報仇。」
木松喆聞言,臉上的肌肉都快擰到一塊了,這又是威脅,一種不言自明的威脅。
「木先生,希望日後再見。」風霆說完,轉身離去。
木松喆的眼睛一直盯著風霆的背影,臉色好像凝固的清水一般。
「木先生,請坐。」平簡看著木松喆說道。
「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木松喆冷冷說道。
「木先生,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平簡也知道弄了這樣一場風波之後,木松喆沒法再待下去了。
「告辭。」
木松喆說完向外走去。
平簡等人立刻相送。
就在眾人走出大門的時候,眾人都愣住了。風霆竟然沒走,帶著離婉,就在大門外等著。
木松喆看也不看風霆,就要飛起。
「木先生,你最好還是留下個信物,不然我們真不知道你是否真是君天宗的弟子。」風霆突然說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木松喆要被氣炸了。
平簡想要阻止風霆,被成岩搖頭給擋住了。
風霆微微一笑:「若是木先生不能證明你君天宗弟子的身份,我不免要懷疑木先生的身份了。」
「少年,不要得寸進尺。」木松喆的守在已經在袍袖中握緊了拳頭。
風霆面色一冷,說道:「此人冒充君天宗弟子,罪大惡極,擊殺了他。」
木松喆聞言,嚇得一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雖然身份尊貴,可是若是面前這些人想殺他,還是易如反掌的。
「殺!」
風霆突然下命令了。
「等等。」
木松喆取出了一塊玉簡,高高舉起,說道:「這是我的身份玉簡。」
「我看看。」風霆伸手。
「你……。」木松喆想說,你不夠資格,可是想想風霆剛才下的擊殺命令,他咽了口氣,把玉簡遞給了風霆。
風霆接過玉簡,注入靈氣,見玉簡上出現了一些無比複雜的紋路,中間還出現了四個字:君天正宗。
「木先生果然是君天宗弟子,請。」風霆把玉簡給了木松喆。
木松喆收起玉簡,本想怒斥風霆幾句,可是對上風霆那淡然的目光,他便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了,身形飛起,離開了歸來峰。
眾人看著木松喆的背影,都不覺笑了。
只有平簡多少有些嚴肅,但是看見眾人都笑了,他也只能無奈搖頭。
「對付這樣的人,還是風霆管用。」成岩笑道。
「是啊!風霆,好樣的。」孔曹也笑道。
「風霆,那傳位玉簡真的是你從莽荒妖域撿到的?」狄探谷突然問道。
「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風霆說的確實是實話,這個傳位玉簡確實是他無意中撿到的。他覺得應該是妖禽把玉簡從妖域更深處無意銜來,然後隨便丟棄,才被他撿到了。撿到的時候,他也驚喜無比。
「你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狄探谷繼續問道。
「若是薛布看見玉簡,真的從寶座上離開了,那我們的麻煩必然比今天的更多、更大、更危險。」風霆答道。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震。風霆所言不假,若是薛布退而不死,那麼所有人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風霆,你這樣做,有些過了。」平簡說道。
「薛布做了太多惡事,只有死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不想看見剛登上宗主之位,就被人殺了。」風霆說道。
平簡聞言,無話可說。他捨不得看見薛布慘死,但是薛布卻早就想殺了他。
「我先走了。」風霆說完,向山峰下飛馳而去。
眾人看著風霆和離婉的背景消失,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辛虧風霆站在他們一邊,若風霆是他們的敵人,那真是不敢想象。
微風拂過這些老人的臉,讓他們那緊鎖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他們抬頭望著遠處,去迎接那不停吹來的微風。
今天是個晴天,碧空如洗,青山綠樹,掩映如畫。
「齊蒼山的景色還是不錯的。」成岩笑道。
「是啊!好像許久都沒看過山間的風景了。」司徒長老說道。
「現在好了,天晴了,好天氣會越來越多,可以時常抬頭看看風景。」李長老笑道。
「我感覺好像年輕了幾歲。」孔曹笑道。
「是啊!我最少能多活個幾年吧。」狄探谷也笑道。
平簡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容,也微微笑了,他的心頭終於有了輕鬆的感覺。
……
深夜,風霆沒有修鍊,也沒有煉藥,只是躺在床上,悠閑的吸收著泉鼎釋放出來的如泉般靈氣。
窗外月光很亮,灑在了房間中央,讓房間里多了幾分清涼。
房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影好像月光一般進入房間,他立在月光之間,雖然黑暗無比,卻似乎比月光更有光芒。
「你來了。」風霆起身坐起,看著小寧。
「來了。」小寧的語氣依然那麼冷。
「靈丹都吃完了?」風霆問道。
「吃完了。」
「你吃得也太快了吧?」
「上次受傷,讓我的寒氣更重了,你不知道嗎?」小寧不滿的反問道。
風霆沒有反駁,在莽荒妖域殺金蟬的時候,小寧確實傷了,體內的寒氣確實也更加洶湧了。但是他覺得小寧此刻傷已痊癒,體內的寒氣似乎比當時安靜了許多。
小寧立在房間中央,那狹長的雙眼看著風霆,問道:「這裡的事情都了了?」
「了了。」
「接下來你又要為什麼人報仇?」小寧的眸子冷漠的看著風霆。
風霆微微笑了:「辛師姐和離婉還有一個仇人。」
「赤光年。」
「嗯。」
「你打算去殺赤光年?」
「我打算去天都。」風霆笑道。
小寧聞言,臉上的冷酷突然一凝,那黝黑的臉隨即舒展開了,問道:「不去殺赤光年,去天都做什麼?」
「找你的仇人,查傷你的功法,為你療傷。」風霆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沒有把握殺赤光年?」小寧雖然好像在質問,但是語氣卻不那麼冷厲了。
「赤光年可比薛布聰明多了,想殺他很難。」風霆隨即笑道:「不過更重要的是,你的病也不能等了。」
「是因為我的病不能等了,所以才去找我的仇人。」
「其實你的仇人必然比赤光年更強大,去找他可比殺赤光年危險多了,說不定此去天都,就是我的死期。」風霆看著小寧說道。
小寧聞言,眉頭微蹙,那黝黑的臉上透出了凝重之色。他知道風霆所言非虛,自己的仇人必然比赤光年更強大。藍伯到死都不告訴自己仇人是誰,可想而知仇人有多麼可怕。
「不過死就死吧,大不了陪你一塊死。」風霆笑道。
「你捨得你的辛師姐和你的紅顏知己嗎?」小寧問道。
「捨不得。」風霆淡然笑道。
「那就讓我自己去死吧。」
「我不會讓你死。」風霆堅定說道。
小寧眉頭微蹙,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道:「現在還沒開始找我的仇人,你還可以選擇退出。」
「你覺得我會退出嗎?」風霆笑道。
「你可以退縮。」
「等我死了,我就退出。」風霆笑道。
小寧看著風霆,目光好像被凝固中了。
「你這樣看著我,是要殺了我嗎?」風霆笑道。
小寧的面色突然一寒:「若是你不能救我,我死之前,必然殺了你!」
「好。」風霆自信說道:「我若是不能救你,我願隨你去。」
「一言為定!到時不要怪我心狠。」小寧說完,轉身就走。
「後天動身。」
風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暗道,這個病秧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不對!他還沒拿靈丹。
風霆無奈搖頭,站起來,走到門口,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外,看著夜空,等著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