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赤光年可怕十倍
薛橫勝稍微歇了一下,又說道:"師兄,我感覺薛布在暗中為君天宗的某個大人物做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什麼事情?"平簡隨口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薛橫勝說道。
平簡有些明白薛橫勝的提醒了,他問道:"你想告訴我,如果真的把薛布推下宗主的寶座,要小心君天宗有人不高興?"
"嗯。"薛橫勝面色擔憂。
"我知道了。"平簡點頭,說道:"多謝師弟提醒。"
"師兄,我。。。。。。咳咳。"薛橫勝稍微有些激動,便開始咳嗽起來。
平簡不知道該如何救治,便對著門外說道:"風霆,你快進來看看。"
風霆推開門進來了,看著床上的薛橫勝,眉頭微皺,說道:"他該走了。"
"再沒有辦法了嗎?"平簡問道。
"沒辦法了。"風霆微微搖頭。
"我已經浪費了兩顆盜天丹,也該走了。"薛橫勝的語氣中透著悲涼和傷感。
平簡和成岩此刻也才明白,原來風霆給薛橫勝吃的是盜天丹,難怪能夠讓薛橫勝活了這麼久。
"咳咳。。。。。。。"薛衡衡又咳嗽了兩聲,便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了,他失去的不僅僅是說話的能力,還有那不多的一點力氣。
平簡、成岩、風霆三人看著薛橫勝的氣息飛快的消失,三人表情各異。風霆平靜,他並不認為薛橫勝的死有什麼不對,更不會覺得惋惜。成岩多少有些擔心,薛橫勝雖然死了,可是危機並未解除。
只有平簡,是真的從內到外的悲傷。雖然他到格子城來,就是為了殺死薛橫勝。但是當知道薛橫勝再一次成為薛布的棄子誘餌,他覺得薛橫勝就是他的師弟。他不忍心看著他就這麼死了,但是卻無力留住他。
終於,薛橫勝閉上了眼睛,再也無力睜開。
平簡伸手托起了薛橫勝的屍體,默默說道:"我去找個地方先把他葬了。"
"我陪你去。"成岩說道。
"就葬在宅子里吧。"風霆突然說道。
平簡聞言,抬頭看著風霆,他其實很想拒絕風霆的提議。他打算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他也知道風霆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不想讓他離開格子城。
"就葬在後面的花園裡吧。"成岩贊同風霆的提議。
平簡有些無奈,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說完,他拖著薛橫勝走出了房間。
成岩看了風霆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風霆最後一個出去,他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幽深昏暗的天空,靜靜立著。涼風吹動他的長發和藍衫,讓他看上去有些孤獨清冷。
一個身穿青衫的火辣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抬頭看著天空。
過了一會兒,離婉才默默說道:"你真的沒事了?"
"死不了了。"風霆答道。
"就像上次去給赤翎送葬被襲一樣?"離婉追問道。
"差不多吧。"風霆知道,療焰的神奇,已經讓離婉疑惑了。
離婉收回目光,看著風霆的側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就死不了?"
"你想我死?"風霆也收回目光,平視著離婉那滿是英氣的目光。
"不要轉移話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就死不了?"離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風霆,似乎想用年齡來打壓風霆,讓風霆說實話。
風霆看著離婉又擺出大姐大的樣子,他不覺笑了:"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明明已經傷重將死,卻為何偏偏死不了?"離婉盯著風霆的眼睛,好像要把風霆看穿的樣子。
風霆很是淡然的說道:"我是個不錯的煉藥師,我也是個不錯的大夫,我還是個很注重煉體的修武者,我也是個還算聰明的人,這些加起來,能夠解釋我重傷不死的原因嗎?"
離婉聞言,眉頭微蹙。雖然這些都不是很合理的解釋,可是如果把這些特質都聯繫起來,似乎真的可能出現奇迹。
風霆見離婉的目光不那麼強硬了,他便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我也有一些秘密。"
"很多人都在懷疑你有強大的背景靠山,看來也許是正確的。"離婉說道。
"我管不住別人想什麼,我也懶得管。"風霆露出一派洒脫淡然的君子風度。
離婉把目光從風霆的臉上移開,再次抬頭看著天空,默默說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離開這裡。"風霆答道。
"去哪裡?"
"還沒想好。"
離婉聞言,詫異的問道:"既然沒想好要去哪裡,為何要離開這裡?"
"因為赤光年比薛布可怕十倍,我不想呆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風霆說道。
離婉一聽這話,也是眉頭微蹙,這確實是個事實。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謀略,赤光年都比薛布強很多。今天傍晚,在樹林中,赤光年單人獨騎面對齊蒼宗五十多個修靈強者,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就讓這五十多個修靈強者乖乖離開。這份能力,確實可怕。
她看著風霆,說道:"薛布不會就這樣放過我們,沒有了赤光年的光芒,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們。"
風霆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依然不能呆在格子城。在這裡,不但要面對強大可怕的赤光年,還不能修鍊,這是他不能接受的現實。
離婉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說道:"你之前在莽荒妖域重創了齊蒼宗和赤府,我們可以再去妖域。"
"是個好主意。"風霆微微笑了,他手上有妖皇鼎,到了妖域,確實更安全一些。
離婉鄭重的說道:"不過去了之後,就不能急著回來了。"
"嗯。"風霆微微點頭,說道:"再返回之時,就是掀翻薛布和齊蒼宗的日子。"
離婉聞言,那英氣美麗的臉上,也透出了凜然的恨意。雖然薛橫勝和薛肖都死了,但是薛布還活著。
"選一個好日子,離開這裡。"風霆平靜說道。
"好。"離婉立刻同意,她隨即想到了成岩和平簡,便問道:"平堂主和成長老該如何安置?"
"不帶著他們,他們會死的很快。"風霆說道。
"平堂主和赤維用是朋友,他們未必會隨我們去莽荒妖域吃苦。"離婉默默說道。
"放心,我會說服他們的。"風霆說道。
"那好,你找個機會說服他們吧。"
"嗯。"
離婉又看著風霆,稍微一頓,說道:"你雖然大難不死,不過也不能太大意了,還是吃些靈丹,多休息休息吧。"
"好。"風霆也看著離婉。
離婉則移開了了目光,說道:"我回去了。"
"嗯。"
風霆看著離婉那修長火辣的身影飛過院牆,進入了隔壁的院子,進了正房之後。他這才也會身走進了房間,靜靜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今天的事情,讓他重新認識了薛布和赤光年。薛布用薛橫勝做誘餌,赤光年又何嘗不是用自己等人做誘餌,再一次在薛布面前證明他才是東臨海域第一人。
這兩個人不但是東臨海域最強大的人,也是東臨海域最善於謀略的人。
夜色寧靜,整個大宅之內,除了蛐蛐的叫聲,再無其他聲音。
在後花園內,兩個老人靜靜的坐在涼亭里,他們都不說話,明顯已經坐了很久了。一個中等身材,身穿黑衫,鬚髮花白。另外一個身材清瘦,鬚髮皆白,面容蒼老,還帶著病態。
這樣的深夜之中,這樣的兩個老人,讓這夜也顯得有些凄涼和蒼老,彷彿過了這夜,不會再也天明。
不知不覺,到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再過一會兒,天就要慢慢轉亮了。
終於,平簡說道:"薛橫勝做了薛布的誘餌,我們也做了赤光年的誘餌,讓赤光年再一次成功打壓了齊蒼宗。"
成岩說道:"雖然赤光年的目的不全是救我們,但是事實上,我們卻是赤光年所救,他若是不出現,我們此刻應該都跟薛橫勝一樣,深埋黃土之下了。"
"我們的身體里流淌的是齊蒼宗的血,看見齊蒼宗被赤光年如此欺辱,我們愧對齊蒼宗的列祖列宗。"平簡鄭重說道。
成岩一聽這話,眉頭微皺,說道:"準確的說,我們已經被薛布逐出了齊蒼宗。此刻的我們,只是兩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而不是齊蒼宗的長老和堂主。"
平簡的臉上本就透著凄涼,此刻更是增添了一份痛苦,他抬起頭,默默說道:"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回到齊蒼宗的那一天。"
成岩沒有回答平簡,因為他覺得再也不會有那一天了。但是這樣的事實,對於平簡太過殘忍,他不忍心在平簡的心頭戳一刀。
平簡繼續說道:"若是我們就這樣跟齊蒼宗割裂開了,我心中實在有些難受!"
"把你們割裂開的不是齊蒼宗,而是薛布。薛布並不能代表整個齊蒼宗。"
突然,一個比這夜色更加清朗剛硬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身形俊朗的少年。夜色之下,他一襲藍衫,面色平靜淡然,讓這深沉冷漠的夜也好像有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