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請離婉回來
平簡轉頭,怒視薛橫勝,喝道:「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十七歲就已經是紫府高階的絕世天才,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會放棄。」
薛橫勝心中有愧,只能默默垂下了目光。
平簡繼續說道:「如果薛肖此刻還活著,我一定會替師父狠狠的打他兩巴掌,讓他知道什麼才是寶。」
薛橫勝無言以對,只能低著頭。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已經升騰了起來。
平簡抬頭,看著薛布說道:「宗主,請允許我試試。」
「好,這件事就交給師兄了。」薛布凝重說道。
「多謝宗主的信任。」平簡深鞠一躬。
「師兄,請勿多禮。」
「宗主,我現在就去找離婉。」
「師兄,等一下。」薛布說著隨手拿出一塊玉簡,說道:「師兄拿著我的玉簡,齊蒼宗的所有人,師兄可以隨意調遣。」
「多謝宗主。」平簡上前,接過了玉簡。
「師兄,你可能會接觸到赤府,請千萬小心。」
平簡自信說道:「赤府雖然風頭很盛,可是我們才是這東臨海域的修靈正宗,他們不敢直接對我動手。」
「即使如此,師兄也要小心。」薛布說道。
「多謝宗主,我先去了。」
「嗯。」
平簡轉身,走出了大殿。
薛布暗暗的吸了口氣,身體后靠,閉上了雙眼。
薛橫勝站在下面,不敢說話,更不敢離開。
過了許久,薛布才睜開了眼睛,看著薛橫勝,說道:「你覺得師兄能把離婉帶回來嗎?」
薛橫勝有些為難的說道:「宗主,我覺得不能。」
「啪。」
薛布一拍寶座的扶手,怒道:「若是三年前薛肖也能像師兄這般愛才,我們會如此為難嗎?」
薛橫勝低著頭,又不敢說話了。
薛布怒視薛橫勝:「你說,為何師兄不能把離婉帶回來?」
薛橫勝低著頭,說道:「赤府派來的使者也在觀摩雲台大會,赤府的那個人也必然會知道,他一定會去找離婉。就算離婉現在不是赤府的人,用不了多久,她也還是會走進赤府。」
薛布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怒道:「那我就告訴離婉,只要她回來,我可以讓她殺了她想殺的任何人。」
薛橫勝一聽這話,身心一顫,離婉必然知道薛肖是寶典堂的人,也必然知道自己是薛肖的哥哥。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才會那麼不希望離婉留在齊蒼宗。
薛布怒道:「你覺得師兄會怎麼做?」
薛橫勝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聽說師兄和赤府的赤維用有些交情,我覺得他也許會去找赤維用。」
薛布眉頭微皺,說道:「師兄和赤維用認識一百多年了,他們之間的交情確實很深。可是事關赤府和齊蒼宗的將來,師兄會去找赤維用嗎?」
「我覺得會。」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師兄並不像我們看上去那麼直爽,他和赤維用保持這樣的交情,未必只是憑心而為。平簡師兄現在幾乎可以算是赤府和齊蒼宗的紐帶,這讓我覺得很是怪異。」
薛布聞言,並未立刻反駁。因為他也覺得師兄平簡併不像看上去那麼的無私,師兄應該也是有私心的。
薛橫勝見薛布沉默,他便繼續說道:「如果平簡師兄真的找到了一個絕世天才,這個絕世天才必然感恩於平簡師兄,也必然會站在平簡一方。若是這個天才真的能夠成為宗主,那平簡師兄必將在宗門的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
薛布聽到這話,抬起眼帘,看著薛橫勝。
薛橫勝根本不敢和薛布的目光相碰,他雖然是薛布的堂弟,和薛布認識一百多年了。但是他依然不敢說他了解薛布,他認為自己的這位堂兄不僅僅是宗主,更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謀略家。
他甚至都不知道薛布的道德標準是什麼。他唯一確定的就是薛布是個自私的人,也是個無比重視名聲的人。
薛布突然說道:「你也別閑著,沒事的時候,也去看看。若是你能把離婉帶回來,你也能在齊蒼宗的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是。」薛橫勝抬頭看著一襲金袍的宗主,他在思考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薛布眉頭一皺,說道:「你難道沒聽見我說什麼嗎?」
薛橫勝立刻說道:「我聽見了,我也去找找離婉,試著把她帶回來。」
「若是離婉在你手中傷了,我會殺了你。」
薛布的語氣很平和,但是卻讓我薛橫勝感到不寒而慄。他第一次聽到薛布說出要殺人,他沒想到矛頭竟然指向了自己。他現在明白了,薛布想要離婉,但是卻不想讓平簡把離婉帶回來。
「在沒有把握把離婉帶回來之前,不要影響平師兄行事。」薛布再次說道。
「是。」
薛橫勝更明白了,薛布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自己盯著平簡。只要平簡找到了離婉,就想辦法把離婉從平簡手中奪下來。
「明白了嗎?」薛布問道。
「宗主,我明白了。」薛橫勝心中暗喜,不管怎麼說,宗主能讓他做這樣的一件事,這都說明宗主現在還是需要他的。
「去吧。」
「是,宗主,我下去了。」
薛橫勝退出了大殿,這空曠奢華的大殿之上,就剩下了薛布一人。他的身體再次后靠,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他竟然覺得有些累,這都是因為赤府。這一百年來,赤府的那個人聲望太盛,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離婉和風霆等人莫名消失,難道真是赤府所為嗎?如果是真是這樣,就更加證明了赤府的強大。
可如果不是赤府,那還能是誰呢?
難不成離婉的背後,還有更強大的人保護著她。
不管離婉如何離開,這都是讓他感到不安的事情。
他需要一個希望,需要一個天才,需要有人能為他承擔壓力。
……
在距離雲台峰五十里的一座湖,這座湖是齊蒼山中最大的湖,山中的許多河流都匯聚到了這座湖中。同時,這座湖也是下游幾條河流的發源地。
因為這座湖接納上游的河流,同時也發散出下游的許多河流,故而得名貫山湖。
此刻,在湖中心,有一個車架正懸浮在湖面下百米漂流。
這個車架很大,也很奢華,更加神奇。它既不沉入湖底,也不浮到湖面上去,他就懸浮在湖水中,靜靜的向一條河流飄去。
終於,這個車架進入了河道,繼續懸浮在水中,順水飄流。這是一條很大河流,河道中有幾百米深,這個車架就懸浮在五十米左右的深度,順著河水漂流。
這是一個神奇的車架,他就像一個懸浮在水中的盒子。水中的魚兒不時的跟它嬉戲。因為河水中的水藻比較多,車架上自然而然的就掛了許多的水藻,這就讓它更加的和這河水融為了一體。
即使河流上空,曾經有強者飛過,也不曾發現車架的存在。
就這樣,車架悄無聲息,悠然自得的順水漂流,速度不快,但是也絕對不慢。
天黑了,車架上的水藻越來越多,漂流的速度便有些降低。
「嘭。」
車架突然發出一聲震動,隨即那些掛著的水藻便被震開了,散落到了河水中。車架的漂流速度也就變快了一些,一切便又都歸於正常了。
天亮了,車架又被水藻包裹住了,燦爛的陽光穿透了幾十米深的水,照射那碧綠的水藻上,發出了點點星光。
「嘭。」
車架再次一震,水藻被震開了,又散落在了水中,車架的速度又加快了。
如此這般,車架在河水中漂流了三天。在這個深夜之中,終於流出了齊蒼山的區域,進入到了一座大湖中。
「嘭。」
車架震動,水藻四散,車架上浮,飛快的到了湖面上。稍作停留,便向岸邊飛速而去。
很快,車架靠岸,稍微翻滾了一下,讓車門朝上。
車門開了,一個藍衣少年從車內出來,站在了車架之上,向四周看了一下,彎腰從車內拉住了一直雪嫩的小手,把一個白衣少女從車內拉了出來。隨即托起少女,飛身上岸。
接著,一個身材雄壯的黑臉少年也從車內出來,飛身上岸,對著那少年和少女說道:「都快憋死我了。」
「你不是還活著嗎?」少年笑道。
「哈哈……我還真擔心我們被齊蒼宗抓回去殺了。」雄壯少年笑道。
這時候,又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從車內飛出來,落在了三人身邊。
然後,一個身材火辣的青衣女子也飛身出來,站在了小女孩身邊。
一個中年美婦人也從車內出來,站在了小女孩和女子身邊。
再然後,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車內出來。
接著,一個掛著兇相的美女,一個清秀的年輕人也出來了。
最後,是一個粗獷的年輕人,和一個沉穩的年輕人。
所有人都出來之後,那個身材雄壯的少年搬來一塊兩米高的巨石,放進了車架內。車架沉入水中,那少年也跟著沉入水中,拖著車架向湖中心而去。
那粗獷的年輕人有些不放心,便也沉入水中,幫著雄壯少年去沉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