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車禍
做好一切之後,麵前的披薩似乎也索然無味,即便聞起來真的很香,但想到剛剛到嘴裏得味道,他就沒了胃口。可肚子,卻是不爭氣的相繼叫囂著,白易麵色一僵,眸子看向蘇陌的視線也微微眯了起來,轉而站起了身子走向了冰箱。
白易的動作吸引了蘇陌的視線,他雖沒有說什麽,但蘇陌能夠感覺得到他在生氣。
蘇陌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被他丟在桌子上的那塊披薩,難不成因為吃了她吃過的所以生氣了?
白易打開冰箱,從裏麵拿了一顆雞蛋,後又從冰箱頂上拿出了一包方便麵,他轉過身子,看向蘇陌時身子頓了頓,一張臉說不出的冷冽。
蘇陌愣了愣,盯著自己手裏的披薩,他剛剛那眼神怎麽看都充滿了憤恨,像是她搶了本屬於他的東西……呃,好吧,說實話,這披薩本來就是李玟琦送來給白易的,她這不請自拿,雖然確實不太好。
她把披薩放了回去,隨意的將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而後跑到廚房櫃子的前麵,與白易麵對麵道:“最近怎麽不見聶森。”
自上次沒有成功之後,蘇陌就將主意打到了聶森的身上,畢竟那天突然恢複記憶,聶森也是在場的,她就坐在他的身旁,若不是白易,那聶森也是極有可能的。
鍋裏裝滿了清水,白易打開煤氣灶等待著水開,他頭也沒抬,語氣涼涼道:“怎麽,想他了?”
肯定想的啊,他可是自己的又一個希望啊。心裏雖是這麽想著,但蘇陌麵上搖了搖頭。“不是,自從我跟你到現在,絕大部分的時候你們倆都是在一起的,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他都沒有出現,我這不是好奇嘛。”
蘇陌嘟囔著,望著透明鍋蓋上慢慢凝聚的水珠,慢慢挪到白易的臉上。
“你別吃方便麵了,那披薩我就吃了一塊。”
本來就是李玟琦送給他的,自己這麽霸占了總是不好,至於李玟琦送來就走的反常行為,嗯,她也不清楚,早上她過來的時候,自己是在旁邊看著的,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算了算了,別想那麽多了。
桌子上的披薩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隻不過他剛好拿了被她吃了的那塊而已,至於味道麽,肯定不咋地,老人們常說被鬼吃過的東西會沒有了味道,少了食物原本的該有的味與香,至於最後是個啥味道那就不清楚了,畢竟沒人見過鬼,當然除了白易。
八九月份的天氣委實熱的沉悶,午後的陽光正是毒辣,就連馬路上的車子都沒有幾輛,更別提行人了。
綠蔭下一把小巧的遮陽扇擋住這毒辣的日光,偶爾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滾滾熱浪,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雙眼睛也不由得眯著看著前方。
李玟琦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整個人顯得十分的不精神,也不知道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還是網絡上的輿論導致的壓力太大,讓她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卸了氣的球一般,蔫了。
手心裏的汗珠不停冒著,她不由得緊了緊手裏的扇柄,以便握的更牢固些,忽的,她全身抖了抖,一絲冷意鑽進她的肌膚,在周圍熱浪的包圍中顯得是那麽的不同,她側了側腦袋,看向了身旁的位置,除了她沒有別人。
麵前的紅路燈正在閃爍跳秒中,李玟琦也就收回了視線,看向了那紅路燈,遠處一輛車子行駛而來,速度不快,李玟琦想著等那車子先過去,步子向後退了退,似乎是絆倒了什麽,她身子突然向前衝去,瞪大著眸子看著越來越近的車子。
‘砰’
刺耳的刹車聲以及撞到東西的聲音在這午後寂寥的街道上格外的明顯,等到車子平穩之後,司機有些害怕的下了車子查看,目光所及,他隻覺得兩腿發軟,堪勘扶住了車門。
殷弘的鮮血從那個女人的身底下涓涓流了出來,淩亂的發絲沾染了鮮血胡亂的黏在了臉上,擋住了她的樣子,她腳上已經沒了一隻高跟鞋,遠遠的拋在馬路的中央。
她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即便醫院來的及時,似乎也沒有了搶救的必要。
司機不免咽了咽口水,麵前的女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他慌了,目光四處看去,發覺並沒有人注意到,掏出手機撥通了醫院的電話,而後他趕緊上了車子絕塵而去。
熱浪滾過,帶起了點點腥味!
這一天,醫院格外的繁忙,比之以往的保安力度加大了許多,尤其是對於住院部的出入把控的厲害。
手術室前,一名婦人正在嚎啕大哭,顯然是承受不了這樣的變故,在她的麵前,一男子不停的來回走動,更加的焦慮。
“哭哭哭,哭什麽哭。”
男人一聲大吼,顯然是受不了身旁女人的哭聲,煩躁的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女人頓時停了哭聲,站起身子就吼了回去。“那裏麵躺的可是玟琦啊,我的女兒……”
手術室的門打開,走出來一位護士,見狀,眉頭一皺,厲聲道:“吵什麽吵,這裏是醫院。”
張曉麗一見是從手術室出來的頓時也沒怪護士的大喝,衝過去拉著她的手臂急切道:“護士,我的女兒怎麽樣了?”
“您是李玟琦的家屬麽?”
護士拿出檔案,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能理解他們,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好受。
“我是我是。”張曉麗慌忙開口,焦急的態度不言而喻。
“病人腦部以及內髒均有出血跡象,生命體征較弱,你們最好能做好心理準備,這個需要你簽字。”
護士將文件放在張曉麗的麵前,便不在說話,他們需要冷靜,需要思考。
張曉麗見狀,當即奔潰的拽住護士的兩隻胳膊,幾乎是咆哮。“我不簽,你們救救我女兒,給你們多少錢都行,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
她沒管護士給她看的須知,激動的求著護士。一旁的李記比張曉麗好不到哪裏去,他強裝鎮定,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拽著妻子的手臂,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裏,麵色有些蒼老,看著自己麵前的護士,語氣微微有些顫抖。
“我是病人的父親,能——救活麽。”他的聲音有些沉,那句能救活麽,仿若用了巨大的勇氣。他告誡自己要理智,一定要理智,如果他都不理智的話,一切就亂成一團了。
“希望還是很大的,隻是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
李記伸手接過,寫下了自己的大名,護士接過便又走了回去,厚重的門再次阻擋了他們的視線。
“會沒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懷裏的人還是安慰自己。
手術室內,李玟琦的大腦正在急劇的疼痛,白花花的一片空白,記憶最後,那雙無形的手,還有那張臉,是她兩年前的噩夢,怎麽會,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