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此卑微
“我……我……”
連說兩個我的蘇陌,最終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而逃跑了。
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白易皺緊了眉心,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愁緒。
落荒而逃的蘇陌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張小臉像是要皺成一團般,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怎麽會跳的這麽快?
回想著剛剛他突然湊過來的吻,似乎有種臉紅心跳加速的感覺,可那是活人才會有的感覺,為什麽她會有,這麽的真切。
可是他為什麽要突然親自己,難不成就是因為她那個親了就可以恢複記憶的荒唐的言論?不行不行,雖然自己是一隻鬼,但也是一隻有道德,有追求,有節操的鬼,他這樣是什麽意思。
要道歉,一定要道歉!
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親過來,那是一個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流氓。
這般想著,蘇陌又回去找他算賬去了,轉瞬間出現在白易辦公室的休息室裏。她能夠聽到他在跟別人說話,言語間充滿了嚴肅,挑了挑眉,覺得還是等他電話結束之後再出去自己會更理直氣壯些。
“你想要做什麽。”
“沒做什麽啊,哥,我聽說你在格林的那棟房子是你跟沈莫寧的家,我呢,隻是恰巧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年沈莫寧有給你留過東西,隻是你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從未進過她的房間。”
“知道她給你留的是什麽嘛。”
“白梓希!”白易沉聲叫著對麵人的名字,語氣裏透露著些許的警告。
躲在休息室的蘇陌聽到這個名字皺緊了眉心,那個被李玟琦拉走的男人,隻是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認真的想一想,她跟白易剛見麵那會兒,他就說過自己是白梓希這個人派來的,也就是說,被李玟琦拉走的那個就是他。
“怎麽,聽起來哥似乎不太高興啊。”白梓希雙腿敲在辦公桌麵上,擺弄著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說得漫不經心。
他可以想象到白易此刻的模樣,他心裏的急切,隻不過,這一切都隻是調味劑。
“還是說,你在懷疑我說的真實性,又或者,你在想,我怎麽會知道對不對。”
“哥,說真的,當年你是愛她,可是你為了跟我爭的時候,卻忽略了她很多,這兩年,我守著這個問題也想過很多,想過到底要不要告訴你,現在,我想也該告訴你了,別擔心,我隻是在這件事情上,想幫一幫你。”
“公司的事,我依舊不會放手的。”
白梓希充滿挑釁的話語並沒有給白易帶來危機感,他此刻更多的心思是放在了沈莫寧的事情上,這件事,壓在他的心頭已經兩年了。
“你單獨跟我說沈莫寧的事情為了什麽?你若是想要借著這個事情來做些什麽得話我想你應該是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也許在兩年前,說不定你還能成功。”
“但現在,怕是有點晚了。”
白易冷笑一聲,放在桌麵上的左手有規律的敲擊著,噠噠噠,噠噠噠。
“我沒想做什麽,隻是我需要提醒哥一句。都是要跟玟琦結婚的人了,哥這心裏裝別人,可不好。哦,對了,哥你還有一刻鍾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這個東西還能不能找到我就不知道了。”
“你應該知道,最期望抹去沈莫寧所有痕跡的會是誰,如果你晚了,唔,沈莫寧最後的東西也將徹底的沒有了。”
“白梓希!!!”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串掛機的聲音。“嘟嘟嘟。”
掛掉電話的白梓希將手機通話記錄刪掉,看著消失的那個人號碼,最終人在桌麵上低聲呢喃道:“就這麽念念不忘麽。”
何必,何必呢!
有人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白梓希站了起來,掛起微笑張開雙臂走了過去撒嬌道:“奶奶。”
白易緊握著手裏的手機,繼而衝了出去。在他離去之後,蘇陌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透著緩緩合上的大門縫隙裏,看著白易奔跑的背影,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親自己,對自己的縱容,留自己在他身邊,是不是因為自己像極了那個沈莫寧。
一切似乎也都解釋的清楚了,試問,看見鬼,誰不會害怕心慌,為何單獨就他鎮定自若呢,他對自己雖也不是特別溫柔,但跟別人比起來,也算是上了心的,早在那夜他認錯自己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啊。
他今天親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說了那句,恢複記憶呢。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蘇陌也極為好奇這位沈莫寧到底長什麽樣子,繼而跟去了白易的家裏。
她比白易更早到他家裏,上次見著還是鎖著的屋子此刻半開著門,屋內淩亂不堪,掏空的衣櫃,打開的抽屜,衣服被子皆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抬頭望去,有人在床上床下不停地翻著,像是要找什麽東西,她的嘴角還念念有詞道:“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是她,李玟琦!
蘇陌忘了反應,隻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不多時,李玟琦從床底下爬出,一個信封被她握在手裏,站起身後,她冷笑一聲,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不免覺得沈莫寧當初還真是不死心。
安靜之中,雜亂的步伐從屋外傳來,繼而越來越近,蘇陌回過頭看去,隻能夠感覺到一陣微風從臉龐劃過,她就這麽站在原地,雙眸輕輕的眨了眨,而後回過了頭。
“你幹什麽。”
白易看著屋子裏地淩亂,怒氣從他身上湧出,他一把扯住不停翻找東西的李玟琦,卻被李玟琦一把推開。
此刻的李玟琦,像極了那夜白易喝醉時她送他回來的模樣,她推開白易,同樣強硬的與他對望,因為翻找東西而有些淩亂的發並沒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幹什麽,白易,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的。”
“你別忘了,沒有我,你能走到今天麽。”
李玟琦望著白易,嫉妒讓她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的模樣;她恨,更恨的是沒辦法將這個人完完全全從他的世界剔除,哪怕她死了,隻要聽到她的名字,他都會有過片刻的恍惚。
“白梓希告訴你的。”
不用進一步確認,白梓希既然能夠告訴自己,又為何不會告訴李玟琦,李玟琦把他拉走是為了阻止他要說的那個名字,他知道,但是告訴了李玟琦再告訴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李玟琦笑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覺得自己得可悲,她把手裏握著的信封扔在了地上,微紅的眼眶看著他。
“這兩年,我發現無論我做什麽,都比不過她的名字,既然這樣,白易,你覺得我們還需要結婚麽。”
她已經足夠的卑微了,即便她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可是她愛他有錯麽。
氣氛陡然沉默許多,地上的信封橫在兩個人的中間,就像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