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秀蛋碎碎念
諸多圍觀弟子這才想起，白長老剛才說的那句話，癲癇！就是羊癲瘋的具體表現！
在瑟瑟呼嘯的氣場中，左乘風的形象徹底顛倒，此刻的他神態全無，身形落魄，跟瘋子無異。
白長老笑著鬆開左乘風的手腕。
左乘風腳勁一軟，雙膝跪地，好半晌，才恢復神志，驚詫又愧恨，惱羞成怒的咆哮道：「白岩冰，你這老東西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白長老老成在在的笑道：「老夫只是用心神之力跟你對抗，你是不是覺得你有力使不出？」
左乘風驚道：「你這老賊，如何得知？」
「呵呵，知己知彼，方可常勝。你注重力量而輕怠心神，為匹夫之勇。」
「老賊，你當眾令本爵蒙羞，本爵就讓你嘗嘗十二官運氣法門的威力。」左乘風手起，掌出。袖口湧出剛烈的掌風。
楚令月橫眉嬌斥道：「大膽！」她要出手阻止，白長老擺手示意退下。
電光火石之間，白長老托袖橫掃，輕輕一拂，便化去了左乘風的掌力，旋即，腳步影綽，瞬間貼身上前，指印縱去，啪的一下，點在了左乘風的眉心。
左乘風啊的一聲，瞬間精神恍惚，喪失了反抗的本能。東倒西歪，搖搖欲墜，再看嘴角，溢出污穢唾液。
白長老收斂攻勢，拂袖而立。輕慢而嚴厲的喝道：「區區三重境，便有這等狂傲的口氣。老夫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你自詡運氣十二官是煉體核心。那麼老夫剛才的攻勢，也沒有危害到你的睥、肺等部。為何，你卻渾身病症，形如癲狂呢？」
白長老用當前情況質問，其實也是對其他學子的提問。
不得不說，這個老頭子已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個關鍵問題上來了。他氣勢凌人，威力壓迫。眾人紛紛頷首垂眉，不敢多言。
左乘風神如魔怔，顫顫巍巍的站直身形，道：「心神波動。你用的是精神攻擊！」
「沒錯，何為精神？精神既心神也。心主宰意識、思維、行為、情感，是為神。神不明，則十二官危。倘若心神有異，你所謂的十二臟腑也會岌岌可危。這就是你的睥、肺在老夫的壓迫下，無法管控雙目、四肢、聲帶的原因。其他十官，老夫就不一一例舉，就不在你身上驗證了。」
白長老面色冰冷，氣游周身。他散發出來的氣息，隱忍著渾厚的心神之力。讓尊師者敬，讓駁師者畏。揚善懲惡，方能為人師表。
最後，白長老撫須總結道：「周天運氣十二官，不可謂沒用。但那些臟腑經脈只是運氣的路徑，而心神之耀，才是修鍊的核心。只有在神骨段內頓悟到精神心力，方能覺醒才氣。才氣跟心神息息相關，沒有心神力，談何凌雲氣？正所謂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得神，方能神明。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為將、相之官，只有心，才是君子之官。唯心而神變，無為而成道。只是可惜，這等境界，世間鮮有突破之人。」
「長老，那您如今是何等境界呢？」關雲飛問道。
「呵呵，某家垂垂老矣，區區神骨內動之境，何足道哉。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抓緊時間修鍊，後天，文淵閣要舉行一場試煉。到時候有學長帶領你們，希望你們都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關雲飛迫切的問道：「啥試煉啊？現在就說，讓我們高興高興。」
白長老微微一笑，漫步轉身，轉到殿後。
學員們先後離開，姬長空遲遲未動。這是他聽過的最有力，最神奇的一堂課。或許白長老的實力還不如陸九淵，可白長老說出來的卻是修鍊的核心。尤其是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震顫人心的精神攻擊，直接輕而易舉的把左乘風那樣的硬角色都制服了。
關雲飛拍肩喚道：「長空，走了。還想啥呢？」
姬長空站起身，茫然問道：「你說，我們能不能修鍊到長老那個境界呢？」
關雲飛沉默半晌，遲疑道：「要我說吧，人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不過修鍊的道路，確實千奇百怪。別說那精神攻擊了。若是覺醒才氣，便能通過詩歌畫印來布下法陣，通過才氣殺敵。若是具備凌雲氣，排山倒海，通天徹地。你說，白長老那又算的了什麼？」
姬長空取笑道：「想不到你理解能力不咋滴，嘴上的功夫倒是對誰都不遑多讓啊。」
「嘿嘿，老哥我說的是事實。你剛才沒聽到嗎？人家長老都說了，神骨六重境界，不足道也。說明他還是懂的謙遜的。畢竟，在凡俗世界的帝國中，仙賢難覓，神龍無蹤。神武者就是老大。所以你也不要小瞧了神骨境，各大帝國中，武道榜前十的高手，分分鐘都能夠做到千人斬。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姬長空若有所思，心為君主，以十二官為輔，能成就內動境。而左乘風說的運氣十二官為主流，也可以提升境界。如此看來，神骨境界應該有內、外兩種截然不同的修鍊方法。
外功煉體，內功煉心。
煉體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升心臟的承載力。而煉心，則更加直接。心神強大，臟腑十二官也隨之增強，相應的體質也就變強了。
兩種修鍊方法在初級階段看不出差距，到了後期的話，毫無疑問，煉心的法門是水到渠成的。
姬長空跟關雲飛走出養心殿。外面的廣場上已經圍攏了近百名學員，嘰嘰喳喳鼓噪不休。
左乘風在殿內受到了羞辱，不堪的形象被大家目睹瞻仰。這倒罷了，畢竟出手的是境界高絕的白岩冰。再有楚令月出言不遜，因顧忌對方身份，左乘風也只好忍下，灰溜溜的離開。
可有的時候，狗腿子無事獻殷勤還是會為主人帶來更多的難堪。
孫狸有眼無珠，他追隨爵爺已有七年，大多時候，仗勢欺人，早已養成習性。抖出來的威風比他的主人左乘風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他帶著十幾個師弟跟一群女弟子糾纏不休，要跟楚令月討個說法，一來挽回面子，二來，打壓一下楚令月的氣焰。
兩撥人，正在劍拔弩張的對峙。
只聽孫狸不依不饒的叫囂道：「楚令月，我們爵爺也是你能說的？今天你必須道歉，否則的話，我的這些弟兄可不會說道理，明禮儀的。」
跟隨孫狸的十幾人，摩拳擦掌，眼睛賊溜溜的打量氣勢兇殘的女子學員。
那些女學員，本來就是在八卦鬥嘴的環境中長大，說起來也是喋喋不休，一個個挺著肉嘟嘟的胸脯，跟上台唱大戲的花旦一樣，怒斥起來，端的是狗血淋頭。
什麼弟弟短三寸啦，亂咬人的黑貝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渣滓，狗仗人勢之類。
常言道，猛虎架不住群狼。再說，孫狸也算不上猛虎。被如狼似虎的姑娘們罵了半天，只好梗著脖子，粗聲粗氣的回罵道：「你們……嘿嘿，我的弟弟長短，你們試一……啊喲！」
孫狸話音未落，一直站在人群后的楚令月就忍無可忍，她推開擋在前面的兩個姐妹，抬腿一腳，正中紅心！
「啊！你敢羞辱堂堂男兒的雄風！」
「無恥鼠輩，讓你口出狂言。」楚令月又是一腳，這一下，孫狸發出的喊叫更是撕裂心肺。
嘶……
圍觀的人，異口同聲的吸起了涼氣。大傢伙紛紛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褲襠，同為男人，見此一幕，不由覺得有點感同身受！
姬長空跟關雲飛猛地收緊四肢，尤其是姬長空，好似一盆涼水澆頭。回想楚令月罵自己賊眉鼠眼，再聯想剛才那一腳，他的弟弟也受到了渲染，徹底變得無精打采！
他吁了口氣，跟關雲飛小聲耳語道：「那個小娘們好毒辣。」
關雲飛遞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低聲回道：「你現在知道女人不講理了吧，這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要我說，他活該。主子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自己留下來秀存在。這下好了，蛋沒了。」
關雲飛表情痛苦的說道：「估計是爆了。」
人群中，一陣騷亂。很多好事之人冒著蛋疼的風險紛紛跑來看個究竟，還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孫狸咿咿呀呀的叫喚了半晌，一把鼻涕一把淚，指著楚令月罵道：「你敢踢我，我這就讓你知道，小爺我不是好惹的。」說話間，他已經被同夥扶了起來。
「都滾開！爺我今天要大開殺戒。」孫狸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邊說話，居然一邊動手解自己的長衫跟墊褲。
關雲飛見勢，登時瞪大眼球，臉頰顫搐道：「我靠！那貨耍無賴。」
「不是，他蛋不是爆了嗎？怎麼還那麼拽？」關雲飛說著，扭頭看去，姬長空已經不見蹤跡了。
不得不說，孫狸這一招，簡單直接、兇殘粗暴。
那些女學員見狀，臉上無不露出鄙夷的神色，紛紛掩面轉身，作飛鳥散。
嘩，粉色的長裙疏散，四面八方傳出輕盈美妙，宛若鶯燕的斥責：無恥，卑鄙，下流、表臉，噁心……
楚令月怒嗔一聲，轉過身去，竟然慌不折路。
「給我按住她。」孫狸氣急敗壞的吼著，拽著褲兜，一步三顛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