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機婊的日常
長空被勒的面紅耳赤,雙手扣著格格沃的手腕,哽道:「你怕我。」
「怕?」格格沃笑著,一擰腰身,跟拎小雞一樣,把長空拎起。目光獰毒的說道:「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
長空掙扎著說道:「咳,咳!難道……不是嗎?你要不怕,為何不等著逐鹿台上一決高下?是擔心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你嗎?」
「咿,呃,哈哈。」格格沃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他蔑著眼睛,如一隻老虎灼熱的盯著一隻吉娃娃,更如一隻雄鷹,俯覽著眼前的小綿羊。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格格沃的自尊心戰勝了衝動,他鬆手把長空丟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睥睨道:「逐鹿台上,我會用你的屍體來慶祝我在詔獄的最後一天。你死,我離開。」
雜亂的垃圾堆外,走出山洞的格格沃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回頭對著地穴啐了一口。暗道:「小子你就等死吧。」隨後風塵僕僕,揚長而去。
長空痴然的擦拭著脖子上的血痕,目光空洞的注視著三道石碑。
洞口,小女孩瑪雅,那形單影子的傲嬌身軀,戰戰赫赫的貼著牆壁,慢慢的踱了進來。
長空回頭看了一眼來人,強忍著悲憤擠出一絲青澀的苦笑。
千里蠻荒的巫山,百丈深淵的詔獄,他習慣了孤獨,也承受了寂寞。
正如格格沃說的,不合群,鼠輩!便是他在這個環境中所扮演的角色。
可是,格格沃是如何快速準確的找上門來的?長空自詡從不涉險,在此之前,也沒有生死仇敵。朋友?那更沒有。
事實上,在貪婪殘暴的地方,沒有人際關係就是一種隨遇而安的生存技巧。至於瑪雅,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給她定位。
認識瑪雅的時候,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個深夜。長空祭拜完考妣之後,正要入睡,就聽到了垃圾堆的後山坡有動靜。
長空出去,才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正在地上刨坑,當時,萬籟俱寂,長空看到之後有一些恐懼,可這種感覺,對如此絕境中的孩子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
當他悄然靠近,發現小女孩的雙手已經全部磨破的時候,一股久違了的憐憫湧上心頭。
那天夜裡,長空幫助瑪雅挖出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小窩,兩小無猜也正式建立了友好的關係。
朋友?顯然太過疏遠。兄妹?卻又不夠情分。
小女孩子膽怯的走到洞內,欲言又止,忐忑不安。她垂頭抵胸,一對悠長的睫毛上下眨動,兩隻小手緊緊的互相扼在身前,嘴唇輕輕的蠕動。
小女孩側咬嘴唇,曾幾次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許是站的久了,她踮起左腳,腳尖在地面上輕輕的支撐著。
長空知道了答案,格格沃就是瑪雅帶來的!他從牆角拿起磨的鋒利的狼爪子,步履蹣跚的逼近瑪雅。
瑪雅有點心慌,她急忙放平腳掌,重心下降,往牆根縮去,目光閃避,面色悲涼,呢喃道:「不……我,是格格沃威脅我的,我才……」
瑪雅的半句話如鯁在喉,嘴巴就被堵上了。
長空粗魯的壓在瑪雅的身上,生澀的咬住了瑪雅的嘴唇,咬著柔軟的唇瓣,輕輕的左右撕扯。
瑪雅緊貼牆壁,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嚶、蒽,啊……
驚魂一瞥的輕吻,讓懵懂無知的瑪雅,產生了朦朧的情膩,這一刻,一株恬靜的百合綻放出青澀的花蕾。此刻,情竇初開。
突然的舉動,讓瑪雅不知所措,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潛意識中,也隱約覺得這種過於親密的方式意味著什麼。瑪雅羞澀的低頭,腦袋杵在長空的懷中,兩隻腳丫子,因為緊張,而靠的嚴絲合縫的。
洞內,輕風拂曉長夜靜,靦腆情愫心不安。無邊月色蕭蕭下,孤寂紅塵滾滾來。
鬆開了瑪雅,長空面色漲得通紅。心神結逾,腦袋暈乎乎的,他也搞不懂,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或許是,看到讓他又愛又恨的這個小女孩,忍不住呵護了一下!
年紀尚小,誰都不覺得這是一種褻瀆,反而有一種神聖的心安。
「給!以後我不在,你要保護好自己。」長空說著,把狼爪塞到瑪雅的手裡。
一吻,抹去了瑪雅的慌亂。一物,打消了瑪雅的戒備。
瑪雅摸著光滑的狼爪,上面溫度猶存。旋即,她抬起頭,瞳仁間,一道精芒煞然而至,她面露憂色的問道:「你真的要跟格格沃決鬥?」
長空點了點頭。
瑪雅說道:「你打不過他。他心狠手辣,可是說到做到的呀。」
長空道:「言出必行,我也能做到。」
瑪雅道:「你會死的。」
長空道:「每個人都會死的。」
瑪雅又道:「可你後天就會死。」
長空回道:「至少我是死在求生的路上。而不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