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初吻
蘇炎僵在了那裡，靈夢的話竟讓他一時無從辯駁，因為那些都是事實。
當年剛到青陽峰的時候，無緣無故生了場大病，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幾乎都躺在床上。
那段時間裡，靈夢細心照顧著他，每天為他擦洗身子，在他發冷的時候，甚至還抱著他而眠，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取暖，這些深刻的記憶，蘇炎永遠都不會忘記。
然而那時候和現在不同，當年的他只有十歲，靈夢也只有十四歲。他還是個孩子，靈夢也只是懵懂的少女。
現在，他長大了，已經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雙十年華的靈夢更是亭亭玉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醉人的女人味。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微妙，蘇炎感覺到靈夢那原本很自然的動作變得有些不自然了。當她脫下他的衣衫時，她的雙手輕輕顫抖著，臉在燈火的照映下更紅了，卻也平添了幾分嬌媚，越發的迷人了。
靈夢小心翼翼的為蘇擦拭著胸膛和後背的汗漬，動作輕柔而仔細。
看著神情專註，臉生紅霞的師姐，蘇炎的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不是木頭，他知道這種感覺已經不是師弟對師姐的感覺了，而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情愫。
＂該死！我在想些什麼！她可是我的師姐！＂蘇炎驚醒過來，心中暗罵自己竟然在面對靈夢的時候心猿意馬，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罪惡感。
可是心中的旖旎卻沒有消散，任憑他如何壓制，始終在心裡捲動波瀾，讓他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肌膚的溫度也漸漸上升。
蘇炎的心很亂，靈夢的心也很亂，身為女人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蘇炎的心裡變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夢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蘇炎心中重重鬆了口氣，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受折磨了，內心的罪惡感也讓他非常難受。
靈夢將水盆端到角落，接著又回到床邊，按著蘇炎的雙肩讓他躺下，柔聲道：＂不要打坐調息了，好好休息幾個時辰，什麼都不要想，睡上一覺，天亮的時候師姐會叫醒你。＂
＂好。＂蘇炎點了點頭，正要閉上眼睛，卻看到靈夢在床邊坐了下來，很自然地脫掉了鞋襪，露出一雙晶瑩如玉的美足，他不禁愕然：＂師姐你這是……＂
＂當然是上來睡覺了，難道你不讓師姐睡覺么？＂靈夢臉色微紅著說道，也不顧蘇炎臉上的尷尬神情，掀開被子就進了被窩，伸手就將蘇炎抱在了懷中，有些羞澀地呢喃著：＂師姐好多年都沒有這樣抱著你睡覺了，今晚師姐想重溫當年的感覺。＂
房間內的燈火跳動著，蘇炎近距離看著靈夢嬌美的臉和迷人的大眼睛。微弱的燈光下，他在靈夢的美眸中看到了秋水般蕩漾的漣漪。回想起這這些年來和靈夢相處的點點滴滴，尤其是這大半年中相處的畫面，蘇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蘇炎就這樣看著她，兩張臉相距不足兩寸，彼此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時的氣息扑打在臉上的感覺，也能嗅到對方呼出的氣息的味道。
靈夢的臉越來越紅，眼眸也越來越柔，像是能滴出水來。而蘇炎的心也越來越亂，心中逐漸湧上了一股本能的衝動，鬼使神差地反手抱住了她。
＂怦＂、＂怦＂、＂怦＂……蘇炎和靈夢凝望著對方，寂靜的夜裡，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呼吸也漸漸的紊亂了起來，身體開始變熱。
靈夢的眼中有柔情、有忐忑、有期待、有堅定，非常的複雜。而蘇炎則不同，心猿意馬的同時，心中卻在想著自己和靈夢的關係。
到了此刻，蘇炎都說不清楚自己和靈夢到底是怎樣的關係。說是師姐弟，但卻早已超越了師姐弟的關係，說是將彼此當成最親近的人，那麼這種親近代表的又是什麼？
這些年來，自己真的只是將靈夢當做師姐么？
蘇炎不禁捫心自問，如果真的只將她當成師姐，平日里又怎麼會不經意做出那麼親密的動作。雖說小時候就一直很親密，但男女始終有別。那些年中，他和紀瑤曦也沒有親密到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程度。
如果真的將靈夢當做師姐，此時此刻自己為何又會心猿意馬，對他有男女間的衝動，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年紀的血氣方剛嗎？
蘇炎想了很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定力，雖然還不能做到坐懷不亂，但也不會輕易就被撩撥得意亂情迷。
突然之間，蘇炎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忽略了和靈夢的關係，潛意識中或許早就有了異樣的情愫。而從靈夢的眼神和行為來看，她恐怕早就沒有單純的將自己當做師弟了。
不由自主的，蘇炎那雙摟住靈夢纖腰的手緊了緊。
靈夢嚶嚀一聲，順勢將身體和臉都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和陽剛的男子氣息，她感覺自己的臉紅得發燙，羞澀得不敢抬起頭來。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彼此都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感受到對方的身體傳遞的溫度，這種久別了數年的感覺，如今重溫卻讓蘇炎的感受完全不同了。
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雙抱著靈夢的手臂環得更緊了些。
＂唔……師弟你弄疼我了……＂靈夢扭了扭嬌軀，埋在蘇炎懷中的臉仰了起來，不曾想嘴唇正好碰到了蘇炎的嘴，兩人的身體同時一顫，四目相對，連呼吸都停止了下來，都有些不知所措。
靈夢的臉＂唰＂的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蘇炎趕緊移開嘴唇，一臉懊惱，罪惡感油然而生，一個勁道歉：＂師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師弟……＂
靈夢伸手掩住蘇炎的嘴，看著他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眼眶漸漸濕潤，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別過臉輕輕抽泣著。
＂師姐，你別哭啊！＂蘇炎這下真的慌了神，不斷道著歉：＂都是我不好，是我冒犯了你，你要打我罵我都行，你別哭好不好？＂
＂師姐沒有怪你。＂靈夢轉過臉正對蘇炎，嬌美的臉上掛著淚痕，眼中卻充滿了愧疚：＂都是師姐不好！今晚其實是師姐故意誘惑你的，你會怪師姐么？＂
蘇炎怔了怔，一臉愕然，他沒想到靈夢會這樣說，不禁皺了皺眉：＂師姐你……＂
＂師弟，師姐的心思你應該都明白了。師姐不想真的永遠站在身後默默看著你，師姐好怕在你身後站得太久，某一天你已經忘了師姐的存在……＂
蘇炎心中一顫，此時此刻他什麼都明白了，明白了靈夢話中的含義，明白了靈夢心中的擔憂，明白了她今晚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師姐知道，這些年來師姐對你太好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你，此刻和你說這些，或許會讓你心中產生一種罪惡感。但是師姐真的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師姐害怕將來會失去你。＂說到這裡，靈夢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露出有些凄美的笑容：＂你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讓師姐毫無保留去親近的男子，師姐的世界早已被你的身影填滿，如果失去了你，師姐……＂
蘇炎輕輕掩住了靈夢的嘴，輕聲道：＂我終於明白了，這些年來你為何會那麼討厭紀瑤曦。＂
＂不，你不明白。師姐討厭紀瑤曦不是因為你曾經跟她走得近，而是她不懂得珍惜你……＂靈夢說完突然笑了起來，道：＂師姐今晚將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不管你心中怎麼想的，師姐也不會遺憾了。如果你只是把我當做師姐，以後請不要躲著我，就當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些話，好么？＂
＂師姐……＂看著強顏歡笑的靈夢，蘇炎的心有些疼，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聲道：＂其實我們的關係很難說清，可以說是師姐弟，也可以說是男女關係。以前我沒有往這方面想，要不是師姐今晚……我或許還不會去細細思考這些事情。不管怎麼樣，師姐你要相信，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站在我的身後，我們要攜手同行。未來再輝煌，如果沒有師姐你在身邊，我也不會快樂……＂
聽著蘇炎模稜兩可，似回應又不似回應的話語，靈夢睜著美眸凝視著他，突然間做出了決定。她將臉湊了過去，柔嫩的紅唇印在了蘇炎的嘴上。
兩個人的身體同時顫了顫，緊緊擁著對方，深深一吻。
蘇炎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奇妙，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只覺得渾身上下每根骨頭都要酥了，心中渴求著，只想索取更多。
他感覺懷中的師姐比自己更不濟，整個人完全酥軟在了他的懷中，肌膚燙得厲害，呼吸急促而紊亂，纖細的玉臂拼了命似的將他往自己的懷裡揉，彷彿要將他揉進血肉中。
蘇炎和靈夢似乎都迷戀上這種感覺了，在彼此的口中流連忘返，捨不得分開。
蘇炎的手在靈夢的蠻腰和後背輕輕撫摸著，漸漸往下移動，掀起裙擺，停留在了修長圓潤的腿上，滑嫩的肌膚帶來的驚人觸感，頓時讓他的體內湧上一股難以遏制的衝動。
剎那間，慾望和存留的理智同時湧上腦海，蘇炎猛然驚醒，撫摸著靈夢修長美腿的手驟然收了回來。
＂師姐，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師姐是心甘情願的。＂靈夢掩住蘇炎的嘴，眼眸柔得能滴出水來，對於蘇炎能在關鍵時刻克制住自己，她的心中感到很甜蜜，覺得這是蘇炎愛她疼她的表現，＂睡覺吧，你累了一天，身心疲憊，放鬆自己好好睡一覺，天亮了師姐會叫醒你。＂
＂嗯。＂蘇炎點了點頭，凝視著靈夢的眼睛說道：＂師姐你以後都不準胡思亂想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存在，也不許你站在我的身後，我要牽著你的手一起往前走！＂
＂師姐知道了，你快睡吧。＂靈夢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為蘇炎拉過被子，而後側著身體，靜靜地看著很快就沉沉睡去的他，嬌美的臉上充滿了溫馨與甜蜜。或許此時此刻這種場景，是她一直以來所嚮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