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出事
「你為什麼不去機場接我?」
「因為要忙著應酬。」
「你現在這麼厲害,會不會有一天不要我了?」
「怎麼會?我現在不是正在要你嗎?」
…………
許多謊言都是從一念之間說出來的,當謊言都輕輕鬆鬆的說出來的時候,那就意味著連假裝也不想在隱瞞下去,為了躲避胡娘,這些天,我找了一切所有能利用的時間與各界的名流聚會聊天,莫斯科境內的還不夠,我甚至還去別的地區應酬。
每天看著胡娘愁眉苦臉的模樣,我心裡暗爽,就只盼望著她早些走,我好有些時間好好休息,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景典中搶了,打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胡娘。
張新宇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在鄰邊的市區,在電話里他詢問我:「要不要直接把這個女人給解決了?」
我慌忙說:「不能,這個女人我還有用,等我回去再說。」
我回去的時候,景典已經送往醫院了,快馬加鞭的趕去醫院,在搶救室外,張新宇左右的轉動著,看到我就十分慌忙的說:「打中的地方距離心臟特別近,我不敢確定有沒有什麼大礙,但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他不說我也清楚,不由得坐在椅子上顫抖的拿出香煙:「沒事的,景典那小子福大命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張新宇看我的狀態不太好,他知道我已經連續五天沒有時間規律的折騰了,就勸慰的說:「肯定沒事,那小子進去搶救室的時候,還跟我笑著說等你回來讓你訓他來著呢!」
我強行的摁住顫抖的手,抬起頭看著張新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胡娘即使是再怎麼冷血,也不可能存在殺自己的手下,景典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下此狠手。
張新宇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被他這樣的動作搞得十分糊塗,就在我脾氣將要發作的時候,他突然說:「肯定是與你逃不開關係的,我只知道當時走過景典的房間的時候,房門半開著,這個女人就一直逼問景典到底是誰的人,有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景典說他是你的人,然後我就聽到了槍響,就是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我冷眼看著他,直到張新宇確定的點下頭,我立馬站起來就要走,張新宇快人一步的抓住我:「你要去哪兒?」
「你說我去哪兒?我的弟兄都躺裡面了,我還能去哪兒?」
張新宇緊緊的抱住我最後把我推去了椅子前,強行的把我摁坐下來:「孟飛揚,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你就算是把那女人殺了,景典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更何況,那女人背景雄厚,殺了她以後,你還回不回SZ了?」
張新宇的話讓我漸漸的平靜下來,但是想到景典,就不由得一陣酸澀,這小子現在最怕的就是死,最怕的就是和那個叫田敏的女人分隔陰陽,卻沒想到戰場上沒有出事,到了最後竟然是自己人傷了自己。
「你去安排一下……」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算了,聯繫帥帥,讓他找到那個田敏,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綁架也好,還是迷暈了也好,無比天亮之前把人給我帶過來。」
「你這意思是……」
「景典心裡就這麼一個念想了,做兄弟的一定要滿足他。」
張新宇聽到這裡立馬爽快的應下了,起身就去安排,我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冰涼的牆面也沒有讓我的心情變得平靜,越來越多的是連續不斷的複雜,然而就在這樣的感覺中,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的時候,耳邊一直再迴響著低聲的哭泣聲,這樣的聲音帶動的我醒了過來,立馬就看到牆角處蹲著一個女人,正低著頭痛哭。
「大哥。、」耳邊是帥帥那憨厚的聲音,我回頭一看他,他表情凝重的說;「你在這邊受苦了。」
我揉揉眼睛拍拍他的肩膀:「跑的挺快,景典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張老大進去輸血了,我們這麼幾個人就只有張老大的血型跟他匹配,醫生只說大出血,別的沒有說什麼。」
聽到這裡我更加的糟心了,不由得問道:「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大概五個小時左右,我聽張老大說您已經忙了好多天了,要是困得話在睡一會兒吧。」
「景典還沒有出來,我怎麼睡得著。」
這樣嗚嗚的哭泣聲一直持續到搶救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推出來的人是張新宇,他緊閉著眼睛的模樣讓我也嚇了一跳,護士用俄語烏里哇啦的說了一大通,我一句都沒有聽懂,帥帥就更別提了文盲一個,那護士見我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也有些著急了。
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女聲站起來用俄語說了一些話,那護士就離開了,那女孩擦擦淚水看著我:「護士說他輸出的血液過多,精神不支需要休息一會兒,你們把他送去普通病房那裡有護士接應。」
一聽到這裡,我就打算推著車子出去,被帥帥攔住,朝他身後的幾個人示意了一下,張新宇的病床就被推走了。
帥帥嚴肅的看著我:「大哥,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有的事情已經不是你親力親為的了,你必須學會端架子,要不然做這一行沒有個脾氣,誰都會欺負你。」
我看了眼帥帥卻什麼都沒有說,拿起煙在嘴上抽著,看著急救室亮著的紅燈,頭更疼了,接下來入魔般的時間又持續了兩個小時,就連張新宇都已經下床前來等候了。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門打開的時候,醫生首先走出來面色十分不好的說了一大串的俄語,只見那女人先是捂住嘴接著就放聲大哭,下一步就衝進了急救室,如果不是出來的護士攔著,這女人很有可能就這樣衝進去了。
張新宇更是滿臉淚水,轉過身朝牆壁上捶去,這摸樣我就是再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沒有人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我回身拍拍張新宇的肩膀:「景典沒事吧?你們都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景典他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說道這裡張新宇失聲痛哭,而這道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我差點站不穩,看著張新宇:「你確定你說的是真話?你確定?我明明看到景典被推出來的,那不是就在那裡,怎麼會醒不過來?」我指著手術室門口的病床努力地笑著問道。
「植物人……失去神經意識……只能在床上……」
這一刻,我強撐不住的摁住椅子坐了下來,帥帥蹲在地上也放聲大哭,整個搶救區沉浸在這樣悲傷的氛圍中。
突然,我摸到了腰間黑色的殼子,眼神驟然閃爍,絲毫不給我思考的機會,立馬站起來朝門外走去,這一次沒有人攔我,都各自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氛圍中。
從醫院出來,李國政迎上來看到我的面情擔心的問道:「景先生怎麼樣?」
我冷冷的看著他:「國政,我問你,如果我們現在與胡娘打起了,決勝的把握有多少,對我們不利又有多少?」
他想都不想的答道:「決勝的把握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只有不利的因素,我目前考慮的只佔有百分之四十,因為我們的一些藥品需要她來運輸,只不過之前紀小姐已經找到了新的合作夥伴,所以我們與她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合作的。」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召集人馬,回酒店,大行動!」
陳國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要做什麼,連問都不問的直接召集了分佈在莫斯科所有角落的兄弟,當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酒店門外四面八方都是我們的人守在那裡。
下車站在酒店門口,我回身對身後的陳國政說:「你不用上去,就在這裡等著,一個小時以後,如果還沒有什麼動靜,你們就衝上去,如果聽見槍聲,也要趕上去,知道了嗎?」
陳國政有些不放心的說:「您真要一個人上去嗎?」
我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截了當的朝酒店大門走去,今天的酒店就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格外的安靜,就連前台的迎賓小姐都不知道去往了哪裡。
我站在電梯門口摁下上樓鍵,看著電梯一層樓一層樓的下著,到了最後停在了一樓,電梯門打開的同時,裡面的人紛涌而出,十幾把槍把我團團圍在其中,我高舉起雙手什麼都沒有說的看著他們。
「胡娘對你這麼好,你竟然忘恩負義,看來你們Z國人講究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你的身上一丁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說話的人是胡娘的親信邵峰,曾經與景典的工作是一樣的,只是那個時候他受景典的指示,後來景典跟隨了我以後,他搖身一變在胡娘的面前越發的有地位了。
我笑了笑:「無論如何,我的出現成全了你跟胡娘這對於你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事情,不是嗎?」
他的臉瞬間驟紅,看著我結巴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