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了如指掌
第447章 了如指掌
宣曉嬌沒想到蘇錦顏會如此說，臉一紅，低了頭輕道：「妹妹的嘴真甜。」
一旁的楊靜瑜道：「可不是嗎？我剛來時，這丫頭就誇我的首飾好看，現在又誇宣家小姐了，看來咱們的錦妹妹，是個小財迷呢！」
這話一出，引得眾位小姐們皆是掩唇低笑。
蘇錦顏淺笑一生，卻是沒想到宣家這樣的武將世家，竟也能養出宣曉嬌這般柔和的女子。
她大方一笑，道：「是呀，我就是財迷呢。楊姐姐，宣姐姐，你們不財迷，來，把你們的金銀首飾都摘下來送與妹妹我吧。」
說罷，她還將面前的小瓷盤拿起來，雙手舉著，一副討要打賞的樣子。
這一舉動，把眾人逗的又是一陣大樂。
宣曉嬌搶過她手中的瓷盤道：「你呀！都十五了，怎的還是這樣皮？仔細蘇伯母罰你禁足，不讓你出來。」
張氏等人看著蘇錦顏她們那桌小孩子有說有笑的，倒也放心開懷了不少。
都是官家千金，自然是願意讓她們多多走動，以後若是嫁了人，也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閨中知己。
眾人用過了午膳，又小憩了片刻，便紛紛告辭了。
張氏送走了最後一撥客人，回到了賞花亭，見老夫人仍在花廳坐著，便上前福了身問道：「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老夫人輕哼了一聲，冷道：「大兒媳婦呀！這賞花宴是擺了，可你看看，來的不是些夫人，就是些個尚未及笈的小姐們，哪裡有適合給敬齊做正室的？」
張氏在一旁坐了，輕道：「老夫人，剛才有位夫人提及，她有個妹妹今年不到二十，是剛剛與人和離了的，您看？」
「哦？家世如何？」老夫人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
「家世普通，是個商戶，因夫家偏寵妾室，才鬧了和離。」張氏繼續說道。
「商戶？」老夫人皺了皺眉，興緻缺缺的說道：「再說吧！容我再想想。」
張氏沒再說話，只是看了老夫人一眼，便起身退下了。
看來，老夫人還想給蘇敬齊找個官家千金，也不想想蘇敬齊現在這樣的情況，又是這個年歲，任何一個世家貴族怎麼會願意和他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張氏邊走邊想著，心裡暗暗搖頭。
老夫人又坐了片刻，直到一位嬤嬤急匆匆地趕來，對著她耳語了幾句，才慌慌張張地向錦泰苑走去。
這邊蘇錦顏沒有回自己的小院兒，而是去了蘇子軒的院子。
進了院子，便讓素琳等人守在門口，自己一人進了屋子。
屋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蘇錦顏進了屋子，看到蘇子軒正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彭嬤嬤。
彭嬤嬤還昏迷著，被綁了個結實。
「看來軒弟一切都挺順利的。」蘇錦顏輕聲笑道。
「大姐姐，這個婆子果然是出去見她的主子了。」蘇子軒點了點頭。
蘇錦顏笑道：「大哥不打算把她弄醒？」
蘇子軒皺了一下眉，對著在一旁站著的白衣公子道：「曲清，把這婆子潑醒了，我倒要聽聽她如何地狡辯？」
蘇錦顏坐在蘇子軒身旁，上下打量了曲清一眼，點了點頭，淡然笑道：「曲清，跟在軒弟身邊，可還好？」
曲清一邊從一旁端起早就準備好的臉盆，一邊說道：「曲清多謝郡主的安排，公子很好，是個值得跟隨的人。」
「那就好。」蘇錦顏笑著點頭。
曲清點了點頭，將臉盆中一整盆的冷水潑在了那彭嬤嬤身上。
只見彭嬤嬤冷得一個哆嗦，便醒了過來。
「二少爺，大小姐，你們這是做什麼？老奴是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嬤嬤，你們為什麼綁奴婢過來？」彭嬤嬤迅速反應過來，裝作無知般問道。
「彭婆子，你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背後的主子是誰？還有，你為什麼要潛在蘇筱凝身邊，利用蘇筱凝？你最好如實地交待，否則……哼！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蘇子軒冷著臉道。
「冤枉呀！二公子，奴婢不過一介婦人，哪裡就成了您說的那般了？二公子，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奴婢吧。奴婢知道您和大小姐對我家小姐不喜，可也不能如此地冤枉奴婢，給我家小姐頭上栽臟呀！」彭嬤嬤趕緊地叫著屈，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蘇錦顏淡然一笑，那明亮的眸子在這有些昏暗的屋子裡，像極了明燈，璀璨照人，讓人不敢直視。
她笑道：「彭嬤嬤，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這院子里裡外外，早就被人清了場，你再怎麼喊，別人也是聽不到的。」
彭嬤嬤一愣，看向這個她從不曾當回事的大小姐。
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到蘇蘇錦顏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極為壓抑的氛圍，實在不像是一個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倍受凌辱的廢物小姐。
饒是彭嬤嬤見多識廣，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二小姐，奴婢不知犯了何錯，竟是讓人給綁了來？」
「你不知所犯何錯？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且仔細聽好了，看看可有無遺漏的地方？」蘇錦顏說完，站起身，慢慢踱到她的身邊，站定后，雙眼直直地看向彭嬤嬤的眼睛。
彭嬤嬤心神一顫，那雙清亮通透的杏眸里清楚地倒影著她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大小姐的眼神怎的如此犀利，在她的注視下，彭嬤嬤覺得自己所有的弱點都無處遁逃，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已是袒露無疑。
蘇錦顏滿意地看著彭嬤嬤的表情，輕道：「彭氏，原雲州人氏，后家庭敗落，輾轉流落至京城，投奔在容家當差的姐姐，自己在容家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三年後因被人誣陷偷盜府中的食材，而被容夫人打了三十板子，逐出容家。」
「在那之前，你和白姨娘便已經有來往。後來，你便一路往南，去了雲州，一直以經營一間小茶坊為生。一年前，你與陳姨娘，也就是蘇筱凝的生母巧遇。我說的可對？」蘇錦顏笑眯眯的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彭嬤嬤的臉，彭嬤嬤所有的面部表情地變化都落在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