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沒有藍天白雲
夏老爺子被嚇了一跳，楊過是什麼性格，他能不清楚嗎？
別看楊過整日里優哉游哉的，但他那是實打實的，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不論是眼光，還是魄力，楊過在當代年輕人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但是，今兒卻跟他點明了說要走後面，且不說走什麼後門，單單就說「走後門」這三個字，就讓老頭子一驚。
夏老爺子立馬把手裡的棋子給放下了，然後神色變得嚴肅道：「出啥事兒了？」
楊過：「爺爺，我想做一份報告，一份關於華夏部分地區氣候環境和污染的報告。」
即便是夏老爺子一聽，都不禁皺起了眉頭。活到這個年紀了，每天沒事幹，就各種看新聞。諸如環境之類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了。但是華夏處於發展變革期，為了大力促進經濟發展，所以在環境治理上是相對比較落後的。
楊過這會兒提出了環境上的事兒，在老爺子的心頭上就是一陣驚雷。難道說，有些地方的環境污染已經如此嚴重了嗎？否則，按照楊過的性子，啥事兒能有在家陪老婆、孩子更重要呢？
夏老爺子：「你需要走什麼後門？」
楊過：「首先，需要一張記者證，權利很大的那種。第二，需要能和各相關人員直接對話的能力。」
楊過口中所謂的各相關人員，那勢必涉及到大量的體制內人員。這句話說的委婉，但真正的難處，絕不是一個娛樂明星能做到的。
夏老爺子沉吟了片刻：「你這個調查很大么？要涉及到很多人？」
楊過：「不，不會涉及到那麼多人，我只是需要和他們進行直接對話的權利，方便我進行相關情況的了解。一旦我這個調查結束，所有的權利也就不需要了。」
夏老爺子再次沉吟了片刻：「行。你等一下……」
……
看夏老爺子掛上了電話，夏瑤急忙問道：「爺爺……」
彭老頭：「怎麼了？啥事兒？」
夏老頭子擺了擺手：「容我打個電話。」
「嘟嘟嘟……」
夏老爺子：「喂！一號……是我，閑話我就不多說了，我需要兩個證件……」
……
楊過接到了夏老爺子的回話，證件什麼的，第二天就有人親自送到。而楊過所需要保證的就是，他不是體制內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不能觸及。有些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逾越了界限。
當天，楊過和唐小白就回了天水縣城，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了一晚上，把所有的道具都買全了。
第二天一早，那個京城來的職員親自把兩個紅藍小本子交給了楊過。
這人道：「楊過先生，您好，您現在有權跟相關部門的一級領導直接通話。在部分事情上，他們會給與你配合。但是……配合只是一方面，有些太過深入的東西，你是沒法去了解的。當然，對於研究這一塊，您可以放心大膽的研究。對了，這裡還有一份簡單的資料，您可以了解一下。這是上面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楊過點頭。
這已經是夏老爺子給自己爭取到的最大的許可權了。
按理說，這種量級的許可權，是不可能給一個普通人的。不要說你是娛樂大明星了，哪怕你是很高層次的領導，你沒有相關的授權，你也別想隨隨便便地調查一個縣城的事務。
楊過深吸了一口氣：「小白，昨天照片拍的怎麼樣了？」
唐小白：「我們跑了幾十條河，都拍了。今天去試一下無人機，能拿到一些化學樣本就好了。」
楊過：「成，你來開車。」
唐小白在開車，楊過在看一個U盤裡的資料。
當楊過打開U盤的時候，哪怕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依舊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資料都是零散的東西，是關於華夏各個地方，各種千奇百怪的氣候環境和土壤環境的一些監測和報道。
其中，有半數的資料是來自當地新聞上的報道。這就省去了楊過親自去搜尋信息的麻煩。那些地理位置，人家已經給搜集好了。楊過所需要做的，就是確認、了解，順便加入自己特殊的調查方式。
當然，在了解過程中，楊過確信一定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想要了解更多諸如此類的地方，到時候素材來源自然也就不缺了。所以，這份資料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這裡面是下了功夫的。
忽然，楊過看到一份資料，這資料裡面講的是一個小女孩站在巨大的煙囪下哭泣的畫面。那只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孩子，皮膚黑黑的，並不顯得多漂亮。照片上，天氣是陰的，後身的煙囪里還在往外冒出濃濃的黑煙。而在小女孩的身邊不遠處，是一群人託運著一車車的煤炭。
這個場景讓楊過很有感觸，撇開別的先不看，楊過頓時道：「小白，這邊處理好了，我們下一個地方去西山。」
「去西山？隔壁省？」
楊過：「對，去找一個孩子。」
……
西山義孝。
楊過和唐小白到的時候，老天正在下雨。
下雨天，很多工廠是沒辦法開工的。所以這一天，應該還算是義孝這邊天氣比較好的時候。只是雨不大，楊過根據資料上的信息在摸索著。
沒有人知道楊過和唐小白來了，更不會有人想到一個大明星會在做這種調查天氣的事情。
可不？當楊過根據信息，找到了這個小女孩家的時候，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
這是幾間稀疏的瓦房，楊過到的時候，正巧了，看見照片上這個小女孩蹲在門口洗衣服。洗衣服的水，是從屋頂上通下來的一根管子里流出來的。
楊過還特意看了看，屋頂上啥也沒有啊！終於，他看見了屋頂上有個聚水的凹坑，管子是從那裡通下來的。
楊過當即就領著唐小白下了車。這裡的空氣，還沒有天水縣化工區那麼濃烈和噁心，只是呼吸的時候會感覺稍微有點兒不適。這好像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抬頭看天的時候，會發現天上總是有點兒黑。
小女孩看見楊過和唐小白，愣愣地蹲在那邊，有點兒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兩個陌生人。
楊過一看，真是巧了，如果這小女孩不蹲在門口洗衣服，自己還真得一家一家問過去呢。
於是，楊過問：「小盆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女孩不說話，眼神中有些警惕。他爸爸跟她講過，有些人是人販子，會拐賣小孩的。
楊過一見這樣子，就掏出了藍本本道：「小朋友，我們是記者，是來做採訪的。」
小女孩怯生生道：「是電視上那種記者嗎？你們收到信了嗎？」
楊過一愣：信？這麼大的小孩都已經能寫信了？
楊過：「啊！你的那封信給不小心弄丟了。看，我這裡還有你的照片。因為信丟了，所以我和這位大哥哥就來找你，給你做採訪呢。」
小女孩，還不懂什麼騙不騙的，其實也很容易相信別人。就渺渺那樣的，當初人家一根冰棍就騙走了，眼前這小女孩難不成比渺渺還機靈？
果然，小女孩委屈得哭了出來。
楊過頓時手足無措：「噯！別哭啊！小妹妹，你有啥事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做主呢。」
小女孩：「我爸爸病了。」
楊過和唐小白頓時臉色一沉：又是生病？這些地方，怎麼總能和生病扯上關係呢？
楊過：「哦，那我們簡單問一下，就進去看看你爸爸，怎麼樣？」
……
隨意哄了幾句，幾分鐘后。
小女孩：「有爺爺說，是我們這邊的天在作怪。一年都看不見藍天白雲，所以這裡好多人的身體都不好。」
楊過：「哈？一年都看不見藍天白雲？」
這事兒把楊過和唐小白驚住了。
楊過：你見過真正的星星嗎？
小女孩：沒有。
楊過：你見過藍顏色的天嗎？
小女孩：見過藍一點的。
楊過：你見過白雲嗎？
小女孩：沒有。
孩子的語言往往是最真誠的，所以當這幾個問題問完后，楊過和唐小白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鬼地方比天水縣那邊更恐怖。那邊至少還是能看見藍天白雲的，化工區和縣城隔得比較遠，縣城通常也是聞不到味兒的。這兒特么的連白雲都沒有，怪不得一天到晚都是陰沉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