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滄海一聲笑
這場簽售會的聲勢很浩大，門口全都給堵住了，門外還圍上了好幾圈的人。
這時候，大家聽楊過說要現場寫歌，一個個都要往裡面擠，這一點蘇暖完全都沒預料到。
「噯！哥們，你踩著我的腳了。」
「你瞎說，我特么身體是懸空的，我怎麼踩你的腳啊？」
……
有人道：「哥們，你讓讓，我掏個手機，就掏個手機就行了。」
「讓不了啊！我根本動不了啊！要不，我給你掏？」
「成，我有口袋……」
「噯噯噯！你變態啊！你特么摸哪兒呢啊？」
……
「敢吃老娘豆腐，信不信把你爪子給剁了？」
「誰吃你豆腐啊？明明是你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擠，我說話了么我？」
……
在眾人的你推我嚷中，古箏那些都架好了。而楊過正在飛速地寫歌詞，那筆如奔雷，都不帶絲毫停滯的。
楊過把譜子遞給了蘇暖：「你瞅瞅，難度有點高。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配合要很好，才行。」
蘇暖點頭：「不怕，只要是笛子，我都行的。」
楊過心說：看把你給能的，還笛子都行呢，有本事你吹出來才行。
提出建議的提莫姑娘，此刻在檯子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就像是一個小蘿莉一樣。
楊過：「大家靜一靜……這是古風音樂，需要大家安靜……大家可以錄，回頭再轉發也行啊！別擠了啊！」
有人道：「別擠了，聽見沒？喂喂，大哥，你擠得我膀胱都炸了。」
有人道：「出不去了啊！你以為我們不想出去呢啊？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楊過一見這情景，尋思著，得趕緊把這音樂給演奏完。然後，分分鐘地給大家簽名、走人，完事兒吧！
場面安靜下來了。
楊過把雙手放在了古箏上。
如果不是楊過身上那休閑服有點礙眼，如果他穿的是漢服，往這兒一坐，鐵定是風度翩翩，和孫暖的形象就能呼應了。
「等嗯……噔等燈等燈……」
彈奏古箏，最能體現的是優雅，動作上的音樂，也是行雲流水的。
從第一個音節出來，到接下來的快音節奏，笛聲起。
笛和蕭不同，笛聲清涼，蕭聲悲涼。
琴笛雙方，就像是稍一接觸的試探性演奏而已。
眾人認真地聽著。
忽然間，他們就看見楊過左右手大幅度地在古箏上遊走，時而崩騰如雷霆，時而舒緩如細雨。只是這一剎那，豪氣頓生，幾乎把所有人都驚了個呆。
蘇暖震驚得不得了，看譜子，她只知道難。但是，當楊過彈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都顫抖了：這旋律，出神入化啊！
「嘶……」
「卧槽，牛逼啊！」
「別說話，等唱完了，再卧槽吧……」
「好的，兄弟，卧槽……」
……
琴聲漸隱。
然而，笛聲卻驟然而起。清脆的笛聲同樣很快，如同雨打池塘，時急時緩。
提莫張大了嘴巴。她本以為，楊過會做出一首流行歌曲來的。結果，現在呢？這是啥？這特喵的已經是藝術了啊！和流行歌曲已經不搭邊了啊！
前奏足足長達九十秒。
那感覺，先是琴與笛各自出招，然後琴發動大招猛攻，笛這時再以大招擋回去。二者這時才突然發現，對方是如此強勁的對手。這一相碰，實乃人生幸事，不免惺惺相惜。於是，就有了這曲子。
提莫直播間。
有人道：「提莫，我覺得你好像幹了件了不得的事情，這貨絕逼是個音樂天才啊！」
「神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看直播，竟然看到了一場音樂盛宴的發布會。」
「叮……」
「我心已屬贈送一枚大火箭。」
「我心已屬贈送一枚大火箭。」
「我心已屬贈送一枚大火箭。」
……
我心已屬：「何日方能攜長劍，策烈馬，引狂歌，結交四海豪雄，鋤強扶弱，仗劍遊俠，救人於危難之間，解國於困厄之時，以勇武取重於江湖，以信義顯名於天下。存一點浩然正氣，乘千里快哉之風。有時，坐長風流月下，杏花疏影里，清歌長嘯，除卻紅塵舊事，了盡人間憂煩惱。」
前奏已過。
楊過扯著嗓子喊道：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
「卧槽，我聽……」
「我特么讓你別說話了。」
「好的，卧槽……」
……
這會兒天下書屋外，一群人在破口大罵。
「你們特喵的讓一讓啊！勞資只能聽見一丟丟……連特么人影都看不見。」
有人懟道：「你從天上飛過去吧你！要是能擠進去，哥哥我會待在門外？」
有姑娘苦著臉道：「啊啊啊！心痒痒啊！聲音有點小啊！有人錄音了沒？求轉發！」
有人喊道：「看直播，提莫正在直播。她坐在台上了，離的最近……」
一時間，提莫的直播間，一大群人湧入，只是她並沒有發覺。
然而，很多沒有下載直播軟體的，只能一臉懵逼，把手機舉得老高。老子有的是4G，給我下啊！
有人道：「下你妹啊？等你下好了，人家就唱結束了。」
「那咋辦啊？」
「等轉發唄！豆沙是有重播功能的！」
……
一首歌完，楊過意猶未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這個版本絕對算不上好。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唱，氣氛和時間都不太對。如果換一個唱歌，有幾個人生知己，一起吼出這首歌，效果會大不一樣。
「好……好聽……」
「老豬，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小豬。」
「老豬，你可以的……」
「書店老闆，你吹的也很好，但是比我老豬還差了點兒。」
楊過汗顏：生小豬那位，你趕緊的找公豬去……
楊過起身道：「好了，好了，咱不能太鬧騰了。這兒實在是太擠了啊！現在請大家不要往屋子裡面擠了，先往外退，咱們先簽名好吧？」
楊過看見坐在台上的提莫，這姑娘瞪大眼睛，還在看著。
楊過笑道：「姑娘，你差點造成了擁堵事件。」
提莫：「是你差點造成擁堵事件的……哦不，已經造成擁堵了。」
楊過：「還不是你給鬧的！你先站旁邊，那麼小身板，別給人家擠著了……」
光維持秩序，就維持了足足十多分鐘。
這時，外面都有警察來了。
警察：「啥情況啊？這幹嘛吶？」
群眾：「簽售會。」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這簽售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演唱會呢！我就說，誰在大街上開演唱會啊？快快……散開……」
群眾：「我們來要簽名的啊！不能散。」
警察：「誰不給你要簽名了啊？排隊好嘛！排好隊……急什麼急？一定會輪到你的！噯，對了，這誰在這舉行簽售會呢啊？」
「楊過啊！」
一個警察念叨了一句。然後，他瞪大眼睛道：「楊過的簽售會……在哪兒買書啊？是在這裡嗎？」
有人道：「你幹嘛？」
警察：「我買書啊！我也要簽名……」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