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現場飆戲
九歌的會議室中一陣尷尬，楊過和張右樓爭鋒相對，兩者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互相盯視著。
「咳咳.……兩位不必這樣，不如都退讓一步怎樣？」
李東來想要充當和事老，輕輕插了這麼一句。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張右樓一臉嚴肅道：「主角的角色必須由我來定，你是《神鵰俠侶》的作者又如何，你會寫小說，會做詞曲，那又如何？這說明不了你會演戲，而且你根本不是明星，你來搗亂嗎？」
楊過不屑道：「你沒見過我演，怎麼知道我不會演戲？再說了，什麼是明星，無非就是大眾眼裡的熟人罷了，不過就是吸引了觀眾的眼球，或擁有大量的粉絲罷了。我寧願這部作品永遠賣不出去，也不會隨隨便便讓人給演砸了。而且我告訴你，這作品是我的，賣不賣隨我……」
「你以為我非要買你的《神鵰俠侶》不成？小說多得是，紅火的小說更多.……」
「行，那咱們一拍兩散，你也別買了，我也不缺這點錢。」
張右樓眼皮一跳，這特么算什麼玩意作者，你寫書難道不是為了賺錢么？老子買你的版權足夠你十年吃喝不愁了，你丫還不賣，這不是有病么？
「那個，我能不能說句話？」
陳欣在一旁聽的犯嘀咕，這兩人都飈成這樣了，這是要黃的節奏啊！而且這二位就跟大爺似的，一個是倔脾氣導演，一個是不在乎錢的作者，這要僵持下去絕對是不歡而散。
見到沒人反對，陳欣道：「張導，這演戲嘛！總歸看的是演技，既然楊過先生一心要拿下主角這個角色，那何不如讓楊過示範示範？」
張右樓道：「你讓一個從未演過戲的人來演戲，能演出什麼花樣來？」
楊過當即不滿道：「呵……就這還導演呢，你就知道我不會演戲了？你哪隻眼看見我不會演戲了？要不咱們飆飆看……」
張右樓身邊的編劇人員當即怒道：「楊過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
楊過往椅子上一倚道：「我言辭怎麼了？你有意見，也沒見著你們張導素質高到哪裡去啊！」
「哥哥.……我要吃冰淇淋……」
渺渺不開心了，大人們吵架的樣子讓她很煩躁。
楊過表情微微緩和道：「走，渺渺，咱們去買冰淇淋，這版權咱不賣了.……連飆戲都不敢的導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導演。」
「噗——」
張右樓差點沒給悶出一口血來，這他么是激將法啊！眼看著楊過已經牽著渺渺往外走了，他這才喝道：「好好好，今天就滿足你這個小青年，看你憑什麼跟我飆戲。」
「尼瑪，真飆戲啊？」
李東來，陳欣，張右樓的助理都紛紛看向楊過，心說這傢伙心也真夠大的，人家張右樓導演從事導演十幾年了，是出了名的老戲骨，你一小青年跟一個老戲骨飆戲，開玩笑么？
楊過嘴角微微翹起，這才對渺渺說道：「渺渺乖，讓陳哥哥陪你去買冰淇淋好不好？哥哥要跟人家演戲呢，到時候拍電視劇給渺渺看。」
「比《貓和老鼠》更好看嗎？」
「呃……差不多吧！」
「哦！那你們演吧！」
陳欣眉頭一挑，心說自己正好撂挑子，這特么兩人的倔脾氣自己可應付不來，自己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自己也得去買支冰淇淋壓壓驚。
待到渺渺他們出門后，張右樓隨意地在桌上撿起一支筆道：「我看過你的《神鵰俠侶》，不得不說寫的確實很好。主人公楊過的個性在一開始就表現得淋漓盡致。既然你想演男主角，那麼我就與你演上一段，楊過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銀針，遇見歐陽鋒的那個橋段。」
楊過一聽，心說這老混蛋竟然占自己便宜。那個橋段是楊過中毒，求歐陽鋒解毒的橋段，而歐陽鋒非要楊過認乾爹。
「怎麼了，你猶豫什麼，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么，怎麼現在不敢了？」張右樓神氣地說道。
楊過一咬牙，演員演的是戲，算了，就姑且讓這傢伙一次。
「好，那就開始吧！」
張右樓冷冷一笑道，隨即將筆扔在了地上，然後幽幽道：「演吧！」
這一橋段講的是楊過機智狡猾，貪生怕死的一個小人物形象，還遠遠沒有後期的俠義風範。那時的楊過過慣了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生活，所以想要演好這一形象，必須得活脫脫地表現出這種流浪兒的形象。
在場幾人都看著楊過，也想看看這傢伙口出狂言該怎麼去演。如果演不好，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到時候張右樓想買下《神鵰俠侶》的影視版權，楊過還好意思不答應？
「嘶……呼.……」
楊過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眼神一變，整個人動了。
卻見楊過手掌微微做防禦的姿態，東張西望，眼神飄忽而警惕，像是在找人的樣子。
「小美人，小美人，你在不在啊？.……」
佝僂的身子，嘴角露出一個向下撇的弧度，楊過掃視了一圈后，雙手叉腰道：「哇，跑到哪兒去了？」
楊過的語氣中透露著滿滿的不解與疑惑，這一幕看得李東來幾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右樓卻眉頭一皺，然後隨即正了正神色，心道這小子似乎還真有點樣子。
「哎……唔.……這不是那個大美人的暗器？」
「小子，你手上拿著冰魄銀針不怕中毒嗎？」
張右樓進場，很是隨意。跳撥了兩下，然後就盤坐了下來，一隻手高按在膝蓋上，氣勢很足。
「啊呀，啊呀……我的手怎麼沒有感覺啦？」
「怎麼，你知道怕了？」
張右樓歪過頭來，隨即一個很嘚瑟的眼神投了過去。
楊過捂著手指，身體往側邊一縮，眉頭緊鎖，眼睛微眯，一幅顫顫巍巍的模樣道：「你……你是誰啊？」
「我？我是誰？我怎麼知道我是誰，莫非你這個臭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不得不說張右樓是一個老戲骨，一個十多年經驗的導演，一舉一動，起身的氣勢，手上的動作，頗有高人風範，把歐陽鋒那神經質的性情演繹得活靈活現。
楊過心中冷冷一笑，飆演技，那就開始飈吧！老子前世好歹也算是個演員，雖然不太入流，但今生再來一次，而且還獲得了初級演技，自然大不一樣了。不管是演技，還是語言，或者神態竟然都讓我提升了好大一個檔次。
楊過心中一動，我的劇本，我就隨性演吧！來一場說來就來的即興表演好了。想到這，楊過心裡就生出了一個念頭。
「咦……我還是走吧！」
楊過一聲「咦」道出了嫌棄的態度，完全將歐陽修當成一個瘋子，沒想去搭理。
「卧槽，這小子在跟我玩即興表演？呵呵，本導玩即興表演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張右樓眼中寒芒一閃，心中已有想法。
「走？你去哪裡走？」
張右樓一把抓住楊過的雙肩，意圖不讓他離開。
就在這時，楊過全身一哆嗦，眼睛眯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嚇和恐懼，雙手捂在眼前，身子直哆嗦，好像被驚嚇住了一樣。
「尼瑪，反應要不要這麼大？」
張右樓一見楊過這種反應，頓時化作一副狠厲的模樣。他單手拽著楊過的衣服，輕輕一拉，而楊過也順勢被他拽了回來。
李東來和張右樓的隨行人員，紛紛心中「卧槽」了一句。
「我靠.……這兩人真的演上了啊！完全忽略了這是一個會議室，他們的神情，神態，動作，肢體，根本就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嘛！」
天堂影視的兩個編劇面面相覷，這兩人，似乎演的都很不錯啊！這種場合，他們竟然演出了代入感。這特么可還沒有劇本呢，這是即興表演啊！
「你已身中劇毒，再這麼到處走動，就會令身上的毒素髮作得更快。你想死的話，就儘快走嘍！」李東來嚴辭厲喝，隨即鬆手，大有一副你愛咋滴咋滴的樣子。
「啊？」
楊過死死地捂住傷口，滿臉驚恐。
「老公公，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不想死啊！」
楊過抓起張右樓的胳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於是兩人這麼一來二去，見招拆招，台詞完全是即興編的。
楊過猥瑣誇張，張右樓武功高強……
張右樓嘚瑟自滿.……
楊過一頓猛誇，那表情，那馬屁拍的，在場幾人紛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是李東來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
張右樓得意大笑，自吹自擂，將歐陽鋒的角色演繹得惟妙惟肖。
楊過哆哆嗦嗦，盡顯小人物的低姿態，貪生怕死，委曲求全，姦邪狡猾，阿諛奉承的能耐被他表現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放開我哥哥……壞人，不準欺負我哥哥……」
正當這時，渺渺和陳欣進了會議室。渺渺一看楊過那低賤猥瑣的模樣，一看張右樓那趾高氣昂，得意滿滿的姿態，頓時就生氣了，連冰淇淋都不管了，直接就跑了過去，想要推開張右樓。
陳欣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切，然後他看見李東來，兩個編輯正目瞪口呆的地看著楊過和張右樓兩人。他悄悄問道：「領導，他倆演的咋樣啊？」
兩人的飆戲瞬間破功，被渺渺嬌聲喝破。
張右樓這才一緩神，心說你們說好的去買冰淇淋的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剛想到一句詞，準備看楊過怎麼接，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楊過也恢復了原本的姿態，拉著渺渺道：「渺渺乖，哥哥和這位爺爺在演戲呢。」
「可是，渺渺看見爺爺欺負哥哥了。」
「那是假的，是演出來的，就像貓和老鼠一樣，都是演的哦！」
「哦……」
楊過撇過頭道：「怎麼樣，這戲演的比那些明星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