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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6章 又遇熟人

  夏天和陳林揚步行,出了縣委機關宿舍區,陳林揚說要請夏天喝茶,夏天搖頭謝絕,心裡有事,哪有心情去喝茶。


  陳林揚很理解朋友的心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夏天肩膀上拍了兩下,自己回家去了。


  沿著小巷,夏天一邊往劉清霞家走去,一邊鬱悶的想著心事。


  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很可能就要發生,而且來得是那麼的迅速。


  夏天不是沒有預料沒有準備,只是在政治的洶湧波濤面前,他的準備渺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在夏天助力王文耀當上縣委書記的過程中,夏天的忘年之交、縣黨校常務副校長王石曾委婉的提醒過他,要防止王文耀的「軟骨病」複發。


  王文耀多年委身於程運來手下,最突出的的特點就是軟,人送外號「面瓜」,好不容易乘人之危火了一把,爬上縣委書記的高位,可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坐穩縣級委書記的位置。


  一個可怕的事實擺在面前,如果程運來和王文耀達成妥協,他夏天很可能成為妥協的犧牲品。


  但是,夏天想明白了以後,反而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當初是縣委組織部長方興國「拯救」了自己,後來方興國與程運來迅速達成了妥協,自己卻還是安然無恙,鄉黨委書記兼鄉長不是當得好好的嗎。


  委屈中自我理解,夾縫中求得生存,那才叫高手。


  哦,這話是老師柳隨才說的。


  轉過一個彎,前面就是劉清霞的家。


  但是,夏天卻停下了腳步。


  因為劉清霞家門前正站著一個人,個子不高,胖乎乎的。


  夏天啞然失笑,人生真象一部戲劇,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怎麼又碰到老熟人了呢。


  許阿寶,原縣委書記程運來的外甥,夏天的高中同學,也是夏天讀高中時的死對頭。


  夏天心裡直樂,這才叫風吹草動,程運來調走,許阿寶偃旗息鼓,消聲匿跡,程運來重樹大旗,二流子許阿寶也出來活動了。


  不過,許阿寶站在劉清霞門前幹什麼呢?莫非他與劉清霞也有一腿?

  院門緊閉,劉家不象是開門迎客的意思。


  這時,許阿寶扯響了他的破嗓子喊起來,「劉阿姨,你還是賣了吧,我朋友出的價格,都快趕上你三年的工資了。」


  賣什麼?買什麼?

  劉清霞在院子里回話了,「小許,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賣,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夏天大為好奇,許阿寶不當二流子小混混,下海做生意了。


  「劉阿姨,我這是現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請你相信我。」


  「小許,你有完沒完,我要打電話告訴你爸媽了。」


  「劉阿姨,你是知道的,我不怕我爸我媽,你不答應我不走。」


  「小許,對不起,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劉阿姨,我是在做合法的生意,警察來了我也不怕,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藤嶺縣的警察我都認識的哦。」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許阿寶還是耍賴的德行。


  夏天靠著牆根,正琢磨如何收拾許阿寶,一條腿卻碰到了一堆煤球。


  煤球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小許,你再不走,我找你的死對頭收拾你。」


  「劉阿姨,我不是嚇大的,在藤嶺縣還沒有我許阿寶怕的人。」


  「夏天你怕不怕?」


  「誰?」


  「夏天,你的高中同學。」


  ……


  「小許,你快走吧,夏天就要來了。」


  「劉阿姨,你認識夏天嗎?」


  「認識,不但認識,他還是我的乾弟弟呢,他要是來了,非整死你不可。」


  「劉阿姨,你別開玩笑,夏天那小子在南嶴鄉窩著呢,再說了,他怎麼可能是你的……哎喲……」


  許阿寶還沒有說完,兩個煤球就從黑暗裡飛出來,重重地砸在了許阿寶的身上。


  煤球接二連三,速度奇快,力道十足,準頭很寸,個個都往許阿寶身上招呼。


  敵暗我明,許阿寶沒有還手之力。


  「劉,劉阿姨,哎喲,我,我還會再,再來的……」


  許阿寶抱頭鼠竄。


  夏天痛打落水狗,一直追出去不少路,直到手裡的三個煤球拜成幾十塊全部扔完。


  確定許阿寶不會去而復返后,夏天才慢慢地走回到劉家門前。


  劉清霞已經站在門口。


  還有小清和小霞,各拿一根木棍,站在母親劉清霞的左右。


  看到夏天,劉清霞驚喜道:「小夏,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夏天笑道:「我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小清和小霞見了她們的「天哥」,更是扔了棍子,歡快的跑過去挽住夏天的胳膊。


  夏天也不客氣,一手一個,抄起兩個丫頭進門。


  劉清霞關了院門,緊趕幾步問道:「小夏,你吃了沒,我們正等你吃飯呢。」


  「我還沒吃。」夏天邊走邊道:「清霞姐,你們怎麼還沒吃飯啊。」


  劉清霞道:「等你唄,倆丫頭聽說你要來吃飯,說什麼也要等你來一起吃。」


  夏天很感動,因為一桌的菜,劉清霞母女三人確實沒動過筷子。


  菜好,吃飯就香,夏天邊吃邊問:「清霞姐,這個許阿寶找你買什麼東西?」


  劉清霞笑道:「買我家門口那塊匾呀,就是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的那塊匾。」


  夏天想起來了,「噢,我剛才進門沒看到那塊匾啊。」


  「我把它摘下來藏起來了。」劉清霞道:「那塊匾是我家祖傳的東西,傳說是清朝嘉慶年間一個著名的書法家所書,匾木也是上等的檀木所制,在我們劉家的家譜上都有記載的。」


  夏天很是好奇,「那許阿寶怎麼會想買那塊匾呢?就他肚子里那點墨水,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只記得三分之一的文盲,他怎麼可能做古玩古董的生意呢?」


  劉清霞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媽是好朋友,聽他媽說,前陣子許阿寶跑到南方待了一個多月,認識了幾個朋友,回來后就搗鼓起這個生意來了。」


  夏天點著頭道:「這麼說,他也頂多就是個跑跑腿的中間商而已,別人賺大錢,他只能賺點小錢花花。」


  劉清霞笑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我家的這塊門匾是個老古懂,拿到南方去能值不少錢,就三番五次的找我,我一看不妙,就摘下來藏起來了,今晚你要是不來呀,還不知道他鬧到什麼時候呢。」


  夏天壞抔地一笑,「呵呵,剛才啊,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又招男人了。」


  小清和小霞就在旁邊,劉清霞見夏天不避諱,就大大咧咧道:「你要是再不來,我就真熬不住了。」


  這話說得太直白,好象夏天就是她的相好似的,夏天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轉移了話題,「清霞姐,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知無不言。」劉清霞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許阿寶是同學關係的?還是死對頭,你的情報工作做得很不錯嘛。」


  「咯咯,你是我的乾弟弟,我當然要深入地了解你了。」


  「快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咯咯……」


  「再不說,我要揍你那裡了。」


  「小夏,等吃完飯再說好么。」


  夏天嗯了一聲,「好吧,臭娘們。」


  小清道:「故弄玄虛。」


  小霞道:「裝模作樣。」


  夏天呵呵大笑。


  女兒不幫娘,娘氣得直瞪眼。


  小清和小霞早吃完了,看到夏天吃完,就起身來拉夏天。


  小夏還說道:「媽,天哥現在歸我們了。」


  劉清霞無奈,「兩個臭丫頭,專門拆你媽的台呀。」


  小清應道:「媽,我們這是挖你的牆腳。」


  笑聲里,夏天與小清和小霞去了客廳。


  待劉清霞收拾完畢,也來到客廳時,夏天與小清和小霞早鬧成了一團。


  夏天躺在長沙發上,小清和小霞居然都騎坐在夏天的身上,劉清霞沒有了插手插足的餘地。


  劉清霞想把倆丫頭打發走,「小清小霞,你們該去看書做作業了。」


  夏天這才想起來,倆丫頭的畢業考試時間快到了,「對啊,小清小霞,你們快去看書做作業吧。」


  小清央求道:「媽,讓我們再玩會,就當是課間休息么。」


  小霞也道:「天哥,我們還有事情向你彙報呢。」


  夏天噢了一聲,「呵呵,對,對,你們確定要向我彙報嗎?」


  「確定。」倆丫頭異口同聲。


  夏天對劉清霞說:「清霞姐,你作為聽眾,請你坐好,只能聽不能說。」


  劉清霞想坐得靠夏天近一點,笑著說:「遵命,但我沒地方坐呀。」


  看劉清霞眼巴巴的樣子,夏天有點不落忍,女兒與夏天親密接觸,把當媽的冷落了可不好。


  夏天有辦法,他本來是靠在沙發扶手上的,這時他做了半個仰卧起坐,上半身便坐了起來。


  劉清霞大喜,她知道夏天的意思,走過來擠坐到夏天空出的地方,而且她的坐姿很配合,面對著夏天的後背,一條腿擱在地上,一條腿曲起來緊貼沙發靠背,整個就是門戶大開。


  小清又說話了,但聲音不大,「不要臉。」


  小霞總是能緊跟她姐,「很不要臉。」


  劉清霞又罵,「兩個臭丫頭,真想吃裡扒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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