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不帶
「公主府不行,總不能讓人知道是當朝皇后再給人治病,若是有不軌之人混進來傷了你怎麼辦,易容,三天出來坐診為夫不攔你,但你必須易容,改名換姓,男裝並且有我
陪同,才行!」
「啊?」靜荷愣了,隨即癟癟嘴,心裡有些不痛快道:「這麼麻煩啊,易容倒是沒什麼,帶上你嘛,你那麼忙,不行,不帶你!」
「不帶我,那不許去!」君卿華皺眉,瞬間那堅毅的俊顏瞬間轉化為可憐楚楚的哀怨模樣。
「不帶你,偷偷去!」靜荷揚眉,轉過臉去,不敢看到君卿華如此哀怨如怨婦的表情,無視!
「帶我去!」君卿華哀怨。
「不帶!」靜荷斬釘截鐵。
「去嘛!」君卿華繼續堅持。
「……」靜荷沉默。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君卿華得逞。
「想去?」靜荷挑眉,臉上含笑,一臉的壞笑。
君卿華點頭。
「那就聽話!不許再製造戰亂了!」靜荷捧著臉,認真而又執拗。
「好!」瞬間,君卿華收斂了所有的表情,鄭重點頭:「不會了!」他就知道,以靜荷的脾性,雖然嘴上沒有旨意他,但心裡還是對自己製造的第戎之戰,心中有氣。 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君卿華認真而又凝重的側臉,感嘆面前這個愛她到骨髓的男子,為了他和孩子,不惜挑起兩國戰爭,她卻在這裡約束責怪他,那收斂的鋒芒,
讓靜荷有些心痛,良久之後,靜荷才長嘆一聲道:「我不是生氣,只是,只是有些心有不忍!」靜荷解釋。
「我知道,人人都有憐憫之心,你只是太善良了!」君卿華拇指摸索了著靜荷的臉,感慨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太勞心!」靜荷深情款款的看著君卿華,眼中的幸福一點點暈開,她眼中,漆黑的瞳仁里,是君卿華那絕美深邃的目光。
「娘子……」
「嗯?」
「想我了嗎?」
「……」
「不想……」 漆黑的夜,慢慢蟲鳴,呼呼風聲,還有那夜鶯對月歌唱的凄涼,流王爺被綁在樹上,一直夜鶯很沒眼力勁兒的站在流王爺頭頂的玉冠上,似乎嫌棄那玉冠太過礙事,
它用兩個爪子,歡快的扒拉著流王爺的頭髮,將原本一個俊逸瀟洒,沉穩堅毅的男子,頓時抓成了一個叫花子,那頭上的鳥巢形狀,著實好笑。 流王爺就是被這鳥爪子給抓醒的,他頭上亂糟糟的,頭髮鋪了滿臉,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頭皮都炸了,掙扎著晃了晃,他才發現,自己五花大綁的被綁在樹榦上,雙腳離地一尺有餘,全身像是粽子似的被捆著,只露出脖子以上和腳踝一下,那麻繩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就是普通麻繩,麻繩上還粘著幾根茅草,這繩子先前應該
是捆茅草的。
「啊……」掙扎半晌,卻是越掙扎那繩子綁的越難受,他停下來,運足內力,大喝一聲,聲音綿長,遠遠傳開,不一會兒就收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無數回聲和沙沙樹聲。
「別狼叫了!難聽!」身後一個涼涼的男子聲音,聲音像是捏著鼻子,有些女里女氣的,古怪而詭異。 那聲音就好像是從流王爺身後腳下傳來,流王爺拚命低頭,卻發現什麼都捕捉不到,耳邊又傳來那聲音,還是在他正後方的腳下位置,看看自己的高度,再聽聽那聲
音,流王爺愕然。
「別掙扎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在你身後,哎,我什麼命啊,有好的差事不交給我,卻讓我來看著你,你有什麼好看的!」聲音戲謔,不滿,最多的還是無奈。
「不知閣下姓甚名誰,為何要抓我!」流王爺激動,他心中擔憂母親,又開始拚命掙紮起來。 身後沒有聲音了,一陣沉默,一聲嘆息,良久之後,就在流王爺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自己的時候,那聲音又想起來,只是聲音卻變了,變得溫暖而又期許,彷彿從遙
遠的天邊而來,卻是那樣的熟悉。
「月哥哥,還記得十幾年前被滅門的唐家嗎,你不記得我了?」
「唐家?」流王爺皺眉,隨即聽著那聲音,他一愣,而後一驚,震驚拚命回頭卻仍舊是看不到任何人影,心乍然驚喜而又湮滅。
「唐朔!」 「月哥哥,你終於想起我了,我是唐朔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小就喜歡夢雲公主,還有流沙哥哥,你還記得嗎?」那聲音彷彿囈語,輕飄飄的飄來,彷彿羽毛撫
過人心,輕輕的痒痒的。 幾度夢回,幼年時他們這群皇親國戚的孩子總是在宮中玩耍,嬉鬧,而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年,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往日種種,不可追回,就像此刻,誰還
能想起十幾年前那童稚天真無邪的歡聲笑語。 流王爺心中翻滾,悲喜交加,悲的是,他知道當年夢雲公主冤枉了唐朔,喜的是,上天垂憐,他還活著,當這份悲喜交加稍稍化解一些,他這才問道:「朔兒,為何要
綁我!」
「為了報仇!」身後陰厲的聲音夾雜著陰陽人特有的語調,瞬間猶如九幽寒冰升騰,空氣為之凝滯寒冷起來。
「你……」這一瞬間,流王爺恍然明白了,他所說的是什麼仇,於是他更加快速的掙扎,甚至用上了內力,來掙扎這一圈圈的繩子。
「呵呵,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可你還是幫為惡者!」
「她是我娘!」
「夢雲和賢妃娘娘聯手盧楨害死我全家,那是我全部的血親啊!」悲聲歷喝,狀若瘋狂,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對不起,可她……」流王爺掙扎,閉目道歉,在道理和親情面前,他放不下親情,愧對唐朔。 「晚了!」身後聲音一聲長嘆,傳來起身的聲音,而後,鞋底踩在樹葉上,糖公公唐朔,面對流王爺,抬頭看著他,搖頭道:「現在已經晚了,一切都結束了,月哥哥,
你走吧!」說著,他揮劍,一劍劈開所有的繩索。
流王爺跳下來,看著悲傷的唐朔,目光悲憫,無顏以對,特別是當他看到唐朔一身奉月國太監服飾的時候,那衣服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謝謝!」拱拱手,片刻不想耽誤,流王爺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