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視線的殺傷力
「你呀,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正經!」靜荷轉過頭來看著他,腦袋輕輕撞在他鼻尖上,輕笑道。
鼻子吃痛,君卿華直起身來,眼神古怪地揉了揉微微有些紅的鼻子,笑了笑,指了指尤狼道:「娘子,他醒了!」
「啊?」微微一驚,靜荷忙轉頭,正瞧見,尤狼那原本漆黑如墨的肌膚,雙眼睜開,露出看起來一樣白的眼白,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
良久之後,那無神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眼珠轉了轉,在靜荷與君卿華兩人臉上掃過,而後緩緩說道:「你……你們……我……我這是在哪兒!」
聲音嘶啞,若不是看唇形,兩人幾乎無法聽懂他在說什麼。
因為臉黑,因此襯得他的眼白和牙齒格外的白,彷彿是黑夜中閃爍的星星一般,白的耀眼,只是,看起來卻十分詭異。
並沒有回答尤狼的話,靜荷將手帕搭在尤狼手腕上,凝神把脈,良久之後,靜荷問道:「你幼年是不是吃過什麼聖葯!」
「聖……聖葯?」茫然的看著英氣逼人的靜荷,尤狼一臉茫然。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靜荷見他空洞的眼神,便不在詢問,只覺得他體內的氣息很是怪異,經脈似乎異常渾厚,內中有兩股不同的內力交織,其中一股強橫,佔領上風,這氣息狂暴,應該是毒藥的
能量。
從懷中拿出一個尋常的解毒藥,放在手心捏開,捏碎,形成粉末,找一張白紙,放在其上,有拿出三四個瓷瓶,就這麼一個一個打開,取出一些,倒在解毒丸粉末上,竟然當場配起葯來。 直到了十來種或者白色粉末,或黃色粉末,或者透明液體,紅色液體之後,那解毒丸粉末也已經被靜荷重新揉成了藥丸,看了看尤狼,最終想了想,掰開一半,將其中一般扔入尤狼口中,點穴,將葯
丸順了下去。
「咳咳咳!」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喉中早已乾澀難忍,又吞下那麼大一顆藥丸,生澀的拉嗓子的感覺,讓尤狼十分不舒服,彷彿肺都要從胸中咳嗽出來一般。
「把酒拿來!」靜荷瞥見書房一角博古架上有一壇酒,於是朝君卿華說道。
君卿華點點頭,袖子一揮,宛若一陣風,將那博古架上的酒罈子,緩緩送了過來,君卿華接過,緩緩打開泥封,遞給靜荷!
靜荷二話沒說,酒罈傾倒,對著尤狼的嘴,直接倒了下去。 雖然並不是多麼珍貴的美酒,但古代的酒大多度數高,且烈,年份不夠的甚至一點都不渾厚,這如刀般拉嗓子的美酒如喉,尤狼咳嗽的更加厲害了,但是靜荷倒酒並沒有給他換氣的間隙,若他不喝,
這酒就會傾灑在他臉上,身上,灌入鼻中,因此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張口喝酒。
酒水灑了尤狼一身,直到將壇中酒水完全傾灑完,靜荷這才將酒罈放在一邊,觀察著尤狼身體的變化。
這藥丸有酒水相送,催化的果然快很多,尤狼此時臉上的膚色,已經稍微淡了一些,只是不明顯,但卻沒有像發黑的紫茄子一般,油光滑亮了。
「你……咳咳,你們究竟是誰,為……咳咳咳,為什麼要這樣做!」終於可以劇烈喘口氣,尤狼一邊咳嗽一邊質問。
「救你命!」靜荷撇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而後,靜荷又從葯囊中拿出一個物事來,放在白紙上,將藥丸繼續捏碎,捏成粉末,想了想,朝君卿華道:「卿華,幫我取些鹽水來!」
君卿華點點頭,走到門口,吩咐暗衛。 尤狼將目光落在靜荷從葯囊中拿出的物事上,這物事很是奇怪,通體透明,圓柱形,粗細有兩根手指那麼粗,中間是空的,裡面有皮塞,皮塞外面是個小棍子,而另一頭,則安著一根銀針,有針孔的那
種,那針頭看起來比他身上扎著的銀針要粗好幾圈。 他看著靜荷將銀針緩緩拿在手中,抽了幾下,圓柱形透明的管子變長,尾端竟然是可以取下來的,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靜荷將白紙上已經揉碎的藥粉,盡數放入圓柱形管子中,然後尾端再套進去,
在手中晃了晃。
隨即他驚懼萬分的意識到,那英氣男子,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找可扎針的地方,尤狼並沒有多少感覺的身體微微顫抖,雙眸驚恐的看著靜荷道:「好漢饒命,您,您這是要做什麼?」
「呦,說話已經很利索了,看來藥效不錯!」靜荷抬眸看了看他,對他的驚懼完全不妨在眼裡,繼續擺弄手中的針管。
對這就是針管,只是這針管的造價卻比前世的要高几百倍,這針筒是純水晶打磨的,針頭也是請天機谷的人特質的。 雖然天機谷水晶很多,鐵器也不少,但如此精細的東西,最需要人力,最考驗功夫,天機谷兩三個月耗盡心力,也只作出兩個針管,十來個針頭,能完美的與針管想接在一起,只是相比於靜荷理想中
的樣子,還是大了兩三倍,不過能用已經是最好的了。 靜荷話音落下,尤狼微微一愣,他這才陡然發現,自己嗓子不幹了,不疼,而且似乎已經能正常說話了,胸口似乎有一團火一般,四肢也在漸漸恢復知覺,如此感悟,讓他欣喜不已,此時他終於相信靜
荷是救他的,而不是玩他的了。 「多,多謝好漢,只是,只是這……」他頭微微抬起,胸口明晃晃的銀針依舊在空中輕顫,針尖在自己肉里晃動,那感覺讓他不寒而慄,但是當他瞧見靜荷手中的針筒的時候,心中就蔓延出難以抑制的
恐懼。
「這個啊!」靜荷晃了晃手中的針筒,順其自然的說道:「用這個東西能將解藥注入到你經脈中!」 靜荷那若無其事的表情,司空見慣的眼神,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尤狼的心,陡然抽搐起來,靜荷目光所過之處,他身上哪裡便有種難以抑制的疼痛襲來。